经受大选考验的俄共——俄共大选结果解读

刘淑春

[内容提要] 在刚刚结束的俄罗斯联邦国家杜马和总统选举中,俄共得票率均列第二位。这一结果对俄共来说确属不易,而参选过程对俄共的自身建设和重塑形象更有意义。俄共的竞选活动向社会表明:俄共走出了分裂的阴影,经受了大选的考验,仍是一个代表劳动人民利益并能适应现代政治要求的坚强政党。

[关键词] 俄罗斯共产党　选举　结果

2007年12月2日举行的俄罗斯第五届国家杜马选举和2008年3月2日举行的俄罗斯总统选举接连落下帷幕。议会选举和总统选举的结果,俄共都排名第二。俄共是如何取得这样的结果的?参加竞选对俄共意味着什么?本文将从俄共最近一轮选举结果的解读入手,尝试回答这些问题。

一、俄共杜马和总统选举结果及分析

根据俄罗斯中央选举委员会2007年12月8日公布的俄罗斯联邦第五届国家杜马的选举结果,俄共的得票率为11.57%,获得国家杜马450个席位中的57个;而统一俄罗斯党得到64.3%的选票,获得315个议席;俄罗斯自由民主党得票率为8%,获得40个席位;公正俄罗斯党得票率为7.7%,获得38个席位。与上届杜马选举结果相比,横向来看,俄共得票率尽管仍位居第二,但与统一俄罗斯党得票率的差距拉得更大(上届俄共和统一俄罗斯党的得票率分别为12.61%和37.57%);纵向来看,俄共比自己在上届杜马选举的得票率降低了一个百分点,但议会席位却增加了10个(俄共进入上届杜马时拥有52个议席,后因为党团内部分裂减至47席),原因是这一届杜马没有独立议员,议会席位仅在进入议会的四个政党中按照得票率进行分配,因此同样的百分比占据的席位要比往届的多。又据俄罗斯中央选举委员会2008年3月7日公布的俄罗斯新一届总统选举的投票结果,由统一俄罗斯党、公正俄罗斯党、俄罗斯农业党和公民力量党联合推荐并得到普京支持的候选人德·梅德韦杰夫在3月2日举行的总统选举中以70.28%的选票当选,俄共领导人根·久加诺夫得到17.72%的选票,位居第二,俄罗斯自由民主党候选人弗·日里诺夫斯基和俄罗斯民主党候选人安·波格丹诺夫的得票率分别是9.35%和1.30%。这一结果显示,久加诺夫的得票率虽然远赶不上梅德韦杰夫的得票率,但却比后面两个候选人的得票率总和高出近一倍。与俄共自身相比,久加诺夫的得票率既高于俄共上届总统候选人尼古拉·哈里托诺夫的得票率(13.69%),也高于三个月前俄共在议会选举中的得票率(11.57%)。这一结果对俄共来说应该是不小的胜利,但俄共却不承认官方公布的投票结果,认为选举中存在大量违法作弊现象,并向宪法法院提交了俄共监票员掌握的证据。俄共在选举中派出了两三万名监票员,按照俄共监票员的统计,久加诺夫的得票率应是22.1%。

暂且不谈俄共关于大选结果的起诉能否引起法院重视,仅从官方公布的结果来看,俄共在此次杜马和总统竞选中还是取得了不错的战绩。这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首先,共产党的阵地得到了巩固。这次竞选对俄共来说可称得上是最艰难的一次选举。从议会选举来说,俄共直接面对的竞争对手是阵营最强大的党———统一俄罗斯党,该党拥有104万党员,由普京总统亲自挂帅,还有70余名部长和州长上阵。由于普京亲自率领统一俄罗斯党竞选,这次选举实际上由对政党的信任和选择的投票变成了对普京的信任和支持的一次全民公决。统一俄罗斯党正是利用这一点把“支持统一俄罗斯党就是支持普京”作为竞选口号之一,利用普京如日中天的威望吸引选民,而那些本来在选择哪个党的问题上犹豫不决的选民最后选择了普京,这样就增加了俄共争取中间选民的难度。此外,俄共还面临来自侧翼的两个对手,一个是于2006年10月组建的公正俄罗斯党,该党由联邦委员会即议会上院主席谢尔盖·米罗诺夫领导,执行亲总统的路线,以“社会公正”和“21世纪新社会主义”为旗帜,该党成立以来频频向俄共成员“招手”,其分化俄共、抢占左翼阵营领导地位的意图十分明确;另一个是由日里诺夫斯基领导的俄罗斯自由民主党,该党拥有一个相对稳定(10%上下)的选民队伍,长期以来与俄共相对立。俄共正是在与来自上述三方竞争对手的较量中参加议会选举的。而在总统竞选中,久加诺夫面对的主要竞争对手与其说是梅德韦杰夫,不如说是普京,因为梅德韦杰夫是普京“钦定”的接班人,投梅德韦杰夫的票就是投普京路线的票。在竞争对手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俄共作为反对派政党,非但没有退缩,而且通过积极参选,巩固了自己的阵地,不仅保住了其议会第二大党的地位,而且该党推举的总统候选人的支持率与上届相比还大大增加了。这一结果向社会展示,俄共是勇于接受挑战并经受住了考验的坚强政党。正如俄共中央副主席伊·梅利尼科夫在总结竞选工作时所说:“在整个竞选运动中许多人问我们:最终结果反正都是预定了的,你们为什么还要参加选举?我们回答说,离开斗争就意味着向社会表明:政权是正确的,没有替代选择,我们没有任何夺取政权的追求,我们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人民。离开斗争就意味着,我们准备放弃利用竞选做民众工作的机会。”的确,“参选过程是一次冒险的行动”,但“这是一次对我们的承受力、牢固性以及在任何情况下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能力的严峻考验。我们经受住了这一考验”。

其次,选民支持率有了增长的势头。在这次议会选举中,俄共在各地区的得票率总的说在20%以下,其中在11个联邦主体中支持率在15%— 20%之间,在49个联邦主体中的支持率在10%— 15%之间。从绝对数字来说,在参选的7000万选民中有800万选民投了俄共的票,俄共的选民与2003年相比增加了40万。新增的这些选民分布在46个联邦主体中,就是说,俄共在全联邦一半以上的地区得到不同程度的新选民的支持。在总统选举中,久加诺夫得到1300万张选票,在全联邦范围的平均支持率为17.72%,与2004年相比增加了4个百分点,其中在个别地区,如布良斯克州和奥伦堡州,支持率分别达到27.34%和26.3%,这是21世纪以来少见的增长。总体来看,在俄罗斯整个社会经济形势趋于稳定、人民的生活水平有所改善的今天,作为反对派的俄共其支持率不但没有下降,反而与2003年相比有了明显的增长。这说明共产党的主张表达了相当一部分选民的意愿和追求。

再次,“红色地带”重新恢复。从这次议会选举中俄共新增选票的地域分布来看,与以往不同,俄共选民有向俄罗斯中部地区尤其是向大城市倾斜的趋势,如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这些被称为“反共堡垒”的地方,俄共分别增加了25万张和10万张选票。而在总统选举中,俄共在近些年丢票很多的农村及统一俄罗斯党控制的地方,其选民支持率又有回升迹象,如在农村的某些地方甚至得到30%的选票;在典型的反共地区马加丹州,得到20%以上的选票;在北奥塞梯的支持率有了显著的突破,达到19%,等等。俄共选民地域结构的变化引起了俄罗斯媒体的注意,如较有影响的《生意人》传媒集团旗下的社会政治类杂志—《政权》周刊2008年3月10日发表了关于总统选举的评论文章,其中的一个部分题为“总统选举结果显示俄罗斯重现新的`红色地带'”。文中谈到,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俄罗斯形成了所谓的“红色地带”,在这一地带,选民在各种选举中固定投俄共及其左翼组织代表的票。但随着垂直政权体系的建设,“红色”州长们或者离开政权,或者蜕变为统一俄罗斯党的党员,而大多数选民也在政权党候选人当中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然而从2008年总统选举结果来看,“红色地带”又重现了。只不过新的“红色地带”与90年代的“红色地带”相比有两个不同特点,一是90年代的“红色地带”涵盖的地域范围比新的“红色地带”更广(两者之比为43个地区比37个地区);二是涵盖的地区有了变化,90年代的“红色地带”主要囊括少数民族共和国和俄罗斯中部的农业地区,而新的“红色地带”则包括地域大的州和经济发达的州,如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下诺夫哥罗德州、萨马拉州和车里雅宾斯克州等。这说明俄共争取选民的工作有了新的突破,在经济文化相对发达的地区补充了选民队伍,这对改善俄共的选民结构和党的社会基础具有重要意义。

最后,反对派政党的地位没有哪个党派能撼动。从上届议会选举到这一届议会选举的四年间,俄罗斯的政党格局不断出现分化改组,俄共的反对派地位不断受到威胁。然而,自称为“反对派”的右翼政党事实上被抛出了政治舞台。持中左立场的“祖国”党也从俄罗斯的政治版图上消失了,成了新成立的公正俄罗斯党的一部分。而公正俄罗斯党是以支持普京总统、遏制统一俄罗斯党的垄断地位的名义成立的,但当普京宣布带领统一俄罗斯党参加杜马竞选后,公正俄罗斯党陷入了尴尬,最终在总统选举中与统一俄罗斯党携手推举梅德韦杰夫为总统候选人,这一行动本身等于公开向社会否定了该党当初宣称的定位——“将成为`统一俄罗斯'党的反对派”。日里诺夫斯基领导的俄罗斯自由民主党也宣称是“反对派”党,但在重大关头该党一贯以支持当权者来赢得自己的生存空间。只有俄共一以贯之,坚持自己的反对派立场不变,并善于斗争,在现行法律框架内为自己赢得生存空间。随着俄罗斯社会两极分化的日趋严重,占人口多数的利益受损阶层需要有自己的代言人,执政当局也不能完全无视这一阶层及其代言人的呼声。事实上,俄共的反对派政党的地位已经得到社会甚至得到执政当局的承认,没有哪个政党可以将之取代,俄共的某些纲领主张也被统一俄罗斯党等吸收。这表明,作为反对派政党的俄共是俄罗斯社会所需要的一支政治力量,俄共的生存和发展是有其客观基础的。

二、参加竞选对俄共的意义

尽管俄共在这一轮选举中取得了一定成绩,但不能不看到,它与统一俄罗斯党的成绩相比还有相当大的差距。俄共在议会中增加的10个席位和久加诺夫支持率增加的几个百分点都不足以扭转俄共目前在俄罗斯政治力量对比中相对弱势的地位。因此,在笔者看来,参加选举对俄共的意义与其说是选举结果,不如说是参选过程本身。正是俄共积极参加议会和总统的竞选,使其自身力量和信心得到增强,斗争经验得到丰富,同时,通过竞选的宣传和表现向社会昭示,俄共走出了内部分裂的阴影,俄共仍是一个成熟的、具有战斗力的政党。

那么俄共在参选过程中表现出哪些特征呢?

首先,通过竞选表现出俄共上下团结一致。众所周知,在2003年议会选举中,俄共领导人由于在开始推举候选人阶段策略失当造成党内不和并授人以柄,结果导致后来的竞选活动处处被动,党的形象受损,丢失大量选票,引起党内不满,造成党的队伍在大选后分裂。这一惨痛教训促使俄共领导人更加清醒和审慎。大选后俄共进行了组织整顿,更新了一部分地区组织的领导人,并在全党统一思想。这一切为俄共参加新一轮的竞选运动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同时,全党上下一致认为,俄共只有积极地利用竞选平台,才有机会扩大自己的影响,展示自己的力量,进而重新赢得社会的信任。为此,俄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视这次选举,俄共的竞选活动也比其他任何政党都启动得早,几乎可以说从2004年就开始了竞选准备工作。俄共从地区选举入手争取选民。在2004年秋、2005年春和2006年秋的地区选举中,俄共的选民支持率普遍高于2003年国家杜马选举时的支持率。与此同时,2005年下半年至2006年上半年,俄共还联合左翼爱国主义组织在全国范围组织了涉及国家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方针的“人民公决”,以问卷形式,用通俗易懂的供民众选择的17个问题来宣传俄共的纲领主张。据“新闻”网报道,750万人参加了“人民公决”的投票,其中90%的人支持俄共的立场。 通过地区选举和组织“人民公决”,俄共恢复了地区组织的战斗力和士气,为联邦选举奠定了基础。为了组织和协调2007年和2008年的联邦议会和总统选举,俄共成立了中央竞选总部和地区分部,并联合了28个左翼爱国主义组织和运动。 俄共多次召开中央全会和地区领导人会议,分析国内政治经济形势,制定并及时调整竞选策略,地区和基层组织也层层召开动员大会。俄共领导人多次召开新闻发布会,通过媒体向社会传达俄共的竞选纲领和主张。竞选中,俄共中央领导人亲临各地,直接与选民对话。为汲取上次议会选举中俄共在拟定杜马候选人名单时出现地区领导人讨价还价、未列入名单者消极怠工的教训,这一次俄共中央明确规定地区组织的第一书记原则上不作候选人,或不列入候选人名单的前几名,以使他们专心从事地区党务工作。中央的这一规定得到地区领导人的理解和支持,大家齐心协力把具有竞争实力和专业知识的代表尤其是“新面孔”推举为候选人,树立党的新形象,以赢得更多选民的支持。而俄共的联邦和地区的候选人深入选民当中宣传党的主张。在总统竞选期间,全党都为党的候选人久加诺夫竞选呐喊助威。从整个竞选过程来看,俄共党员和干部响应了中央的指示,全党上下团结一致,以积极投入竞选活动的实际行动向社会表明,俄共已摆脱了内部分裂的阴影,能够经受大选的考验。

第二,通过竞选表明俄共仍是劳动人民的党。上届议会选举中,俄共为了扩大选民队伍和解决资金拮据问题,把几个大企业家列入竞选名单,结果事与愿违,丧失了一部分传统选民,损害了共产党作为劳动人民政党的形象。这一次俄共不仅在拟定候选人名单时更加谨慎,而且在竞选纲领中始终体现俄共仍是代表劳动人民利益的党。俄共在2007年9月22日和12月16日举行的第十二次(非常)代表大会的两个阶段会议上批准了题为“争取劳动人民的政权!”的竞选纲领、“政权和所有权应该属于人民”的告人民书以及“根·安·久加诺夫当选总统后的最初20个步骤”的总统竞选纲领。俄共的竞选纲领主要包括如下内容:(1)社会财产国有化。对自然资源和具有战略意义的经济部门实行国有化,使其为全社会的利益服务;将稳定基金归还给俄罗斯,稳定基金、部分黄金储备和国家预算用于经济增长和公民的社会保障。(2)国家为人民服务。确定现实的最低生活保障线,工资和养老金不低于最低生活保障线;优先偿还国内债务;国家对住房和公用事业服务领域实行调解,对无房户提供免费住房,根据家庭子女的多少实行不同的住房补贴,公用事业费用不超过家庭总收入的10%。恢复对特殊人群的优惠政策。采取措施促进生育率的提高。家庭每个成员月收入低于1万卢布的免除税收,对富人征收30%以上的累进税。(3)为发展而生产。国家将把从国有化财产中得到的资金用于工业、农业和交通系统的现代化。采取措施保护生态和自然环境。转变经济的原材料发展方针,优先发展科技含量高的部门。将发展科学作为国家的一项战略,采取相应措施加以实施。取消土地买卖,扶持农业生产,发展农村公共和社会领域。随着城乡生产的提高,彻底消灭失业。(4)确立人民政权。

实行透明的政权机关的选举,将召回制作为人民监督政权的形式。整顿国家管理体制,实行公务员和议员收入及财产申报制度。保障公民的人身、言论和信教的自由,保障反对派活动的自由。广泛发展人民政权的机制,人民的自我组织、自我管理和自我保护原则将得到国家的支持。政权机关扶持青年、妇女和儿童组织。(5)维护国家独立和公民安全。巩固国家的国防能力,恢复和提高武装力量的作战能力。将国防企业重归国家所有,并在国防科学部的领导下实现现代化和联合。各族人民的友谊是国家对外政策的主要原则,恢复原苏联的各兄弟民族的自愿联盟,首先是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的联盟,如可能还将联合哈萨克斯坦。保护在俄罗斯境外的同胞。外交方针确保世界多极化,扩大与独立自主国家的合作,解散北约,提高联合国的作用,积极参加国际反恐斗争,同时也反对把争取民族解放和社会阶级平等的斗争与极端主义相提并论。(6)人的价值高于一切。保障科学和文化的发展。重新实行免费的、高质量的教育和医疗服务,将学者、教师和医生的工资提高2—4倍。国家保护社会的精神道德和身体健康。(7)一切政权归苏维埃。随着改造计划的完成,俄共将制定新的俄罗斯宪法草案提交全民表决。新宪法将保证政权转移到劳动人民的苏维埃。俄共的竞选纲领特别强调,“俄共是人民的党”,“人民的福祉是我们的最高目标”,“我们的理想是所有人都享有公平”,“我们为争取劳动人民的政权而斗争”,“我们的主要目标是社会主义”,“共产党人胜利——就是人民的胜利”!

在竞选策略上,俄共始终把统一俄罗斯党作为主要对手,向选民解释该党是代表资产阶级和官僚利益的党,其奉行的方针只为少数人谋利益,而俄共是“来自人民和为人民的党”,俄共的方针能使大多数人富裕、使国家走向繁荣。与此同时,俄共还把公正俄罗斯党作为策略对手,严守阵地,不让该党拉走自己的选民。此外,俄共还注意面向社会的中间阶层,努力扩大自己的社会基础。久加诺夫在俄共十二大会议上指出,俄共“是代表劳动人民利益的党;是为退休者过上体面生活而斗争的党;是理解小生意人的问题并促进其解决的党;是为了巩固国家而与中等生意人合作的党;是与官僚和寡头进行不调和斗争的党” 。久加诺夫这段话实际上已经阐明了俄共在这次竞选斗争中的策略,这就是直接依靠广大劳动者,团结中小企业者,矛头直指官僚和寡头。

第三,通过竞选表明俄共的队伍正在年轻化。俄共近几年在改变党员年龄结构方面作了很大努力,其“老年人党”的形象正在改变。相当一部分地区领导人都换上了年富力强的中年人,吸收了七万名大学生和青年人入党,恢复了共青团和少先队组织并对之进行指导。中青年领导人和青年党员在这次竞选的鼓动宣传工作中发挥了主力军的作用,增强了党的战斗力,同时也为争取青年选民创造了条件。这次议会选举中,俄共在莫斯科大学选区获胜就是一例。为了适应现代政治的需要,俄共提出要在议会中发挥立法的主动权,不仅仅充当“批评”的角色,要为捍卫劳动者的权利积极立法。为此,俄共尤其注重推举既年轻又具有职业专长的候选人进入议会。在新一届俄共杜马党团中,这些新当选的议员占13以上,共19人,平均年龄47岁,有5个议员年龄在30岁以下。

第四,通过竞选表明俄共的工作方式正在现代化。俄共在资金筹措、利用行政资源等方面远不是统一俄罗斯党和其他政党的竞争对手,但俄共能够利用其遍及全俄罗斯的组织网络和干部资源,多方筹集资金,利用传统的和现代的手段争取选民。例如,加强纸质媒体的宣传,发行了2亿份印有俄共竞选纲领的党刊和地方报纸,散发了几百万份小册子、图册、标语和传单;把网站办得有声有色,充分利用互联网及时传递中央指示和各地竞选活动信息,实时公布各参选政党在电视媒体的出镜时间、俄罗斯主要调查机构的民意调查结果等;利用新闻发布会、广播、电视等媒体传达党的声音,尤其是为突破电视封锁,争取进入电视荧屏的平等权利进行了不懈的斗争,并取得了一定成果,通过参加电视辩论把自己的主张传达到千家万户;党的候选人到全国各地作竞选宣传,举行了上千场的见面会和演讲会,与城乡选民直接对话,阐释俄共的立场;派两三万名监票员到各投票点监票,以减少对俄共不利的作弊行为;发动和组织以捍卫公民的政治和经济权利为主题的抗议行动,仅2007年12月就举行了125次集会、游行和静坐等活动,参加的人数少则一两百人,多则几千人。 利用十月革命90周年和俄共重建15周年的机会,举行全国性的纪念活动,宣传社会主义思想,邀请世界上70多个国家的共产党和工人党来莫斯科参加纪念十月革命90周年的大型集会和游行,为俄共的竞选造声势。

最近一轮的俄罗斯大选结束后,俄共于2008年3月22— 23日召开了中央全会,总结竞选工作的经验和教训,并部署下一步议会内外的工作以及加强党的建设的任务。全会通过的决议强调,党的队伍的年轻化和现代化将是俄共今后工作的中心工作,并提出了新的党纲修改草案供全党讨论,准备在2008年11月召开的俄共第十三次代表大会上通过新的党纲。

[作者单位]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

文章来源：《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双月刊)2008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