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危机以来拉美左翼运动和共产党的新动向

徐世澄

［摘 要］2007 年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无疑为苏东剧变后处于低潮中的世界共产主义运动创造了发展机遇。在世界左翼运动领导人和拉美共产党人看来，资本主义新一轮的危机使“历史终结论”的神话不攻自破，它不仅宣告了新自由主义政策的破产，而且暴露了资本主义作为一种社会制度的内在局限性，再次揭示了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到 21 世纪第二个十年，拉美仍有 20 多个共产主义政党。这些拉美共产党正在努力坚持将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本国实际相结合，探索本国革命的道路。金融危机以来，拉美左翼运动的新动向主要有: 拉美左派领军人物查韦斯的去世对拉美左派力量来说是一个巨大损失，但拉美左派并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 拉美左派政府执政地位依然相对稳固; 除圣保罗论坛外，拉美左翼又新出现了一个新的左翼论坛——拉美进步会见; 美国对拉美左派采取分化瓦解的政策，对古巴伸“橄榄枝”和“胡萝卜”，对委内瑞拉挥舞“剑”和“大棒”。自 2014 年来，由于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包括社会主义古巴在内的拉美大多数左翼政府都面临着程度不同的政治、社会压力和经济困难。

［关键词］金融危机; 拉美共运; 拉美左翼运动; 拉美共产党

20 世纪末至 21 世纪初，拉美左翼力量出现群体性崛起，影响力快速提升。由于拉美国家的传统执政党在长期执政过程中，没有有效解决国家面临的一系列政治、经济和社会难题，逐渐失去民众的信任。而左翼政党和左翼领导人提出的探索新的发展道路和发展模式、替代新自由主义改革的主张和口号代表了广大中下社会阶层的诉求，赢得了许多人的支持。左翼政党先后在委内瑞拉、巴西、阿根廷、乌拉圭、智利、玻利维亚、厄瓜多尔、尼加拉瓜、萨尔瓦多、秘鲁等拉美国家上台执政，政治影响力获得大幅提升。一些左派掌权的拉美国家明确提出社会主义的口号，其中委内瑞拉和厄瓜多尔提出的“21 世纪社会主义”、巴西提出的“劳工社会主义”、玻利维亚提出的“社群社会主义”或“印第安社会主义”影响较大，拉美这些左翼政党的领导人自称是“社会主义者”，宣称要带领各自国家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在左翼当政的有利形势下，拉美地区的社会主义运动也出现新的有利条件，呈现复苏的势头。特别是在委内瑞拉“玻利瓦尔社会主义革命”、玻利维亚“印第安革命”和厄瓜多尔“公民革命”的鼓舞下，拉美的马克思主义在思想和政治上重新武装起来。

2007 年下半年，美国爆发了次级房屋信贷危机后，投资者开始对按揭证券的价值失去信心，引发流动性危机，导致金融危机的爆发。到 2008年，这场金融危机开始失控，并导致多家相当大型的金融机构倒闭或被政府接管，随着金融危机的进一步发展，又演化成全球性的实体经济危机。此次危机极为严重，为上个世纪 30 年代的经济大萧条以来最为严重的危机，对全球经济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可称之为“金融海啸”。全球金融危机的爆发，无疑为苏东剧变后处于低潮中的世界共产主义运动创造了发展机遇。世界各国共产党积极行动起来，从思想理论、行动策略、队伍建设和国际联合等方面进行调整和应对。这场危机的爆发促使人们对资本主义制度进行反思，危机对资本主义制度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而对于世界左翼运动和共产主义运动而言，则是极大的鼓舞。在世界左翼运动和共产党人看来，资本主义新一轮的危机使“历史终结论”的神话不攻自破，它不仅宣告了新自由主义政策的破产，而且暴露了资本主义作为一种社会制度的内在局限性，再次揭示了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历史必然性。拉美共产党人和左翼运动领导人是如何认识和思考这场危机的?

拉美左翼领导人对金融危机的思考^[1]

时任古巴共产党中央第一书记和国务委员会主席的菲德尔·卡斯特罗于 2008 年 10 月 12 日后连续发表题为《布什的幽灵》和《异乎寻常》两篇文章，评论由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金融危机。卡斯特罗在文中批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把发达国家的发展模式强加给其他国家，美国的次贷危机使美国的北大西洋公约盟友和日本在经济上陷入困境，布什已经变成一个“幽灵”。卡斯特罗在引用 2008 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保罗·克鲁格曼的话后说，“连 2008 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都对救市措施能否克服危机也没有把握”。

2008 年 10 月 16 日，委内瑞拉统一社会主义党主席兼总统查韦斯用嘲讽的语气评论布什的救市计划说: “布什‘同志’开始走向社会主义”，查韦斯说，美国曾因为查韦斯在经济领域采取类似行动而称其为“暴君”，但美国人却不批评布什把世界最大的银行收归国有。查韦斯评论说，“布什‘同志’企图用政府干预来拯救不可救药的资本的模式、资本的逻辑和资本主义”，他认为只有社会主义才能克服这场金融危机。查韦斯说: 这场危机表明，“单极世界在沉没，新自由主义金融体系在沉没，资本主义在动摇，‘华盛顿共识’在沉没”。查韦斯主张“在新自由主义沉没时，我们应该使地区一体化机制活跃起来，加快建立南方银行”。

玻利维亚争取社会主义运动主席兼总统莫拉莱斯说: “我们实行国有化是为了使人民有钱，而美国的国有化是为了偿还债务，克服有钱人的危机”。

时任巴西劳工党领袖兼总统卢拉指出，“拉丁美洲没有自己声音的时代已告结束”，拉美应该发出自己的声音。卢拉认为是美国的大银行的倒闭引发了这场危机，“现在要靠新兴国家来支撑世界经济了”。卢拉主张巴西应该联合其他拉美国家或一体化组织，共同应对危机。卢拉主张南美洲国家联盟成员国应在进行地区贸易时，不再以美元结算，改用本币结算。卢拉说，巴西和阿根廷已经从 2008 年底开始实行本币结算，他希望南美其他国家也这么做。

发源于美国的金融危机席卷拉美。为了应对这场危机，委内瑞拉、巴西等左翼政党执政的拉美国家挺身而出，呼吁拉美国家团结起来，加强区域内的合作，摆脱对美元的依赖，一起战胜危机。面对金融危机，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表现非常活跃，在查韦斯的紧急提议下，2008 年 11 月 26 日，在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举行了美洲玻利瓦尔替代计划组织( ALBA)^[2]成员国的第三次特别首脑会议，会议的主题是如何面对和克服全球金融危机。与会的有成员国东道国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成员国玻利维亚总统莫拉莱斯、尼加拉瓜总统奥尔特加、洪都拉斯总统塞拉亚、多米尼克总理斯凯里特和古巴部长会议副主席卡布里萨斯，以及特邀参加会议的非成员国厄瓜多尔总统科雷亚等^[3]。

查韦斯召开这次 ALBA 的首脑会议的目的，是为了评估这场资本主义的金融危机和提出应对这场威胁各国人民的危机的办法。查韦斯在会上说，“这是一场资本主义模式的危机，是资本主义所有控制、经济和政治机制的危机，只有社会主义道路才能解决危机”。他指出，美国是这场危机的主要肇事者，从美国那里是不会找到应对危机的办法的。他建议设立一项金融后备基金，类似于委内瑞拉和古巴现有的基金。

古巴部长会议副主席卡布里萨斯在会上发出警告说，美国布什总统和欧洲的拯救计划把投机者和被市场宣告失败的银行家放在优先地位，用3 万亿美元拯救失败的机构，但是几十年来他们没有履行将 0．7% 的国内生产总值用于官方发展援助的承诺。他认为，新自由主义和金融非调控是造成危机的主要原因，但危机的原因还不仅是这些。毫无疑问，这是一场不公正的、不平等的世界经济秩序的危机，而当今最不公正的社会化政治秩序在很大程度上说是建立在它的基础上的。他指出，当前的危机不是以前的危机的重复，它同时伴随能源、粮食、生态和社会的危机，发生在经济全球化更空前广泛和紧张的时期。因此，危机不仅是新自由主义的问题，而是对人类拯救物种能力的挑战。世界经济面临的危机是资本主义制度生产和扩张方式的后果，是结构性的，不仅是金融危机。他认为，“全球经济危机教导我们，必须进行地区一体化。只有进行有效的一体化才能减少危机的影响”。

在会上，玻利维亚总统莫拉莱斯要求对世界贸易组织进行一场“彻底的革命”来建立一个“国际经济新秩序”，为此，必须进行结构性变革。莫拉莱斯说，世界贸易组织只是为跨国公司谈判服务的，而把世界人民忘在脑后，因此，ALBA 可以指定变革世界贸易组织的方针。认为必须取代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和世界银行这两个多边金融机构。为了结束这场造成粮食缺乏、银行破产的世界危机，必须明确资本主义是人民的敌人。反对资本主义的斗争不是取消私人的所有权。如果各国政府不消灭帝国主义，人民作为历史的动力将消灭这种制度。现在政府和人民应一起讨论寻求解决办法。

尼加拉瓜总统奥尔特加认为美国没有资金用于发展的借口是不道德的，证据是它对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战争以及拯救银行却有资金。奥尔特加认为，拉美和加勒比人民的一体化是克服世界经济危机的关键。

厄瓜多尔总统科雷亚认为，世界危机的解决办法是存在的，但是必须做出政治上的决定。他要求拉丁美洲国家建立一个新的更自主和更有主权的金融机构。他的建议的三个支柱是: 一个服务地区发展的银行、本地区应对潜在的危机和可能出现的经济问题的后备基金、一个进行贸易交流的统一货币。他强调应该建立一个国际新秩序。

ALBA 首脑会议通过的最后声明批评现行的掠夺性的经济模式，认为解决金融危机不能靠改组现行的国际金融体系，而是要建立一个在团结、稳定发展和社会公正基础上的新的体系; 声明主张建立 21 世纪联合国的新的结构，确保联合国安理会和联合国其他组织的民主化; 声明支持委内瑞拉的建议，主张由联合国主持召开由全世界各国参加的有关全球金融危机的大会; 声明建议成立世界货币理事会; 建立一笔稳定和预备基金。声明为建立美洲玻利瓦尔联盟的经济货币区和建立统一货币区开绿灯，由成员国出资建立一个后备基金支持发展的投资政策。会议决定为创造一种名为“苏克雷 ”( SUCＲE，Sistema único deCompensación Ｒegional，意为地区补偿统一制度)的统一货币开绿灯。与会国家的元首们承诺协调地区的建议，寻求金融机制的独立，启动联合应对世界挑战的机制。ALBA 的共同货币体系“苏克雷”已于 2010 年 1 月正式启用，这是 ALBA 朝建立区域共同货币体系迈出的第一步，也是拉美国家力图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和“去美元化”的又一具体行动。

金融危机以来拉美共产党的新动向

金融危机爆发后不久，2008 年 11 月，世界共产党和工人党第 10 次会晤在巴西圣保罗举行。会议由巴西共产党主持，来自世界 54 个国家的65 个共产党和工人党与会。讨论重点是国际金融危机。会晤发表了《圣保罗宣言》，强调社会主义是腐朽的资本主义的出路。

2012 年 11 月 15 至 16 日，拉美共产党在厄瓜多尔瓜亚基尔举行国际会晤，委内瑞拉、玻利维亚、古巴、尼加拉瓜、秘鲁、萨尔瓦多、多米尼加共和国、阿根廷、巴西、智利、乌拉圭、巴拿马、墨西哥、危地马拉、哥斯达黎加、美国、加拿大和厄瓜多尔等国 20 多个共产党和左派政党、组织与会^[4]。

2014 年 11 月，在厄瓜多尔瓜亚基尔举行 了第 16 次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晤，会晤通过决议，号召拉美和世界各地劳动者和人民声援共产党，为反对帝国主义干涉和侵略、争取民族解放和社会主义而斗争^[5]。

到 21 世纪第二个十年，拉美仍有 20 多个共产主义政党。根据拉美左翼组织圣保罗论坛网站的最新材料，参加圣保罗论坛的拉美和加勒比地区的政党和组织中，有以下 15 个国家( 或地区)的 20 个共产党^[6]( 不包括左翼社会主义或民族主义政党) : 阿根廷共产党、阿根廷共产党( 特别代表大会) 、玻利维亚共产党、巴西共产党、巴西的共产党、智利共产党、哥伦比亚共产党、哥斯达黎加人民先锋党( 共产党) 、古巴共产党、厄瓜多尔共产党、厄瓜多尔共产党( 马列) 、马提尼克争取独立和社会主义共产党、墨西哥共产党、墨西哥共产主义者党、巴拉圭共产党、秘鲁共产党( 红色祖国) 、秘鲁共产党、多米尼加劳动共产党、乌拉圭共产党、委内瑞拉共产党等。这些共产党正在努力坚持将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本国实际相结合，探索本国革命的道路。拉美唯一执政的共产党——古巴共产党坚持马克思主义、坚持社会主义，经受住了苏东剧变和苏联解体的考验。目前正在“更新”古巴的经济社会模式。金融危机以来，拉美有些共产党如巴西共产党、委内瑞拉共产党、智利共产党等与本国左翼执政党一起参政，不断壮大自己的力量。

巴西共产党 1990 年党员人数为 9 万人，到2009 年巴西共产党召开“十二大”前已经发展到30 多万党员。巴西共产党“十二大”通过了新的社会主义纲领。2013 年 11 月 14 至 16 日，巴西共产党召开“十三大”。目前，巴西共产党是巴西劳工党罗塞夫联合政府的参政党之一，该党在巴西联邦众议院拥有 15 席，在联邦参议院拥有 2 席，占有 1 名州长、57 名市长、18 名州议员、976 名市议员职位^[7]。

智利共产党支持并参加社会党巴切莱特的“新多数”选举联盟，2014 年 3 月 11 日巴切莱特第二次就任总统后，智共成为参政党之一，智共党员克劳乌迪娅·帕斯夸尔被任命为妇女部长。目前智共在国会中有 6 名众议员，其中包括智共主席吉列尔莫·泰列尔和总书记乌戈·古铁雷斯以及在大学生抗议运动中崭露头角的大学生运动领袖、年轻的智共女党员卡米拉·巴列霍。此外，智共另有 15 名大区议员，102 名市议员，5 名省长，6名市长^[8]。

委内瑞拉共产党 2007 年召开“十三大”，决定该党不合并到委内瑞拉统一社会主义党，但党全力支持查韦斯政府，参加委统社党的“大爱国中心”选举联盟。在 2012 年大选中，委共得票489941 张，得票率 3．29% 。在 2013 年大选中，委共得票 283659 张，得票率为 1．89% 。委共的口号是“社会主义继续是各国人民的希望”。目前，委共继续支持马杜罗政府，在国民大会中占有 3席，在拉美议会中占有 1 席，还占有 9 名市长职位。2007 年 1 月，委共中央委员戴维·贝拉斯克斯曾出任查韦斯政府的社会发展部长^[9]。

目前拉美国家的共产党都是合法政党。拉美共产党的政治地位可分成以下几种:

1． 执政党。到目前为止，只有古巴共产党是执政党，而且是古巴唯一的政党。古巴共产党长期执政，多年来坚持马克思主义，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坚持社会主义，成为激励和凝聚拉美共产主义运动和左翼力量的一面重要旗帜。

2． 参政党。目前作为参政党的拉美共产党主要有巴西、智利、委内瑞拉、乌拉圭等国的共产党。这 4 国的共产党均是执政联盟的成员，在议会有席位，并有党员在政府中任职。

3． 在野党。多数拉美国家的共产党是在野党。一些国家在野的共产党在议会中占有席位，例如哥伦比亚共产党在参议院和众议院中都有议员。

当代拉美一些国家的共产党有与本国左翼政党一起参政的经验。拉美独特的地理、历史、政治、经济和社会条件塑造了拉美地区共产党不同于其他国家或地区共产党的特性。但是，由于不少拉美共产党没有将马列主义很好地与本国实际紧密结合，没有很好与本国群众运动紧密结合，致使大对多数拉美国家的共产党都未能取得政权。但是，这并不否认拉美共产党在拉美地区的发展进程中曾经发挥并且现在继续发挥着不可抹杀的进步作用。

随着拉美左派的崛起和拉美政坛的变化，拉美共产党面临新的机遇与挑战，拉美有十多个国家由左派执政，这无疑给徘徊中的拉美各国共产党带来了生机，坚守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的理想，为本国经济和社会的发展，为加强本国人民的福祉，不断反思和调整斗争策略和批判帝国主义和新自由主义，已成为拉美共产党的共同选择。

目前，拉美国家共产党的主要政策主张如下:拉美国家共产党明确地把马列主义作为指导思想，这是共产党与拉美地区其他类型左翼政党的最本质区别。拉美国家的共产党认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马列主义和社会主义对解决拉美的社会问题，对满足人民的迫切要求仍具有现实意义。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拉美国家共产党的斗争策略和手段发生了根本变化，目前都强调通过民主的方式，开展合法的斗争。如哥伦比亚共产党曾经是武装斗争的积极参与者和领导者，如今该党虽然并没有完全放弃武装斗争，但合法斗争已成为其最主要的斗争手段。委内瑞拉共产党 2007 年9 月第 11 次全国会议的“政治决议”强调，民主的中间路线是革命的重要手段。巴西共产党章程规定，“党要在国家现行法律框架内开展活动”。巴西、乌拉圭、阿根廷、哥伦比亚、玻利维亚、秘鲁等国家的共产党，都利用大选的时机，与国内其他进步政党、组织建立选举阵线或选举联盟，参与政治进程，参加选举和从事合法斗争。在政策取向上反对新自由主义改革。拉美共产党认为，新自由主义的制度面临危机; 新自由主义远远不能保证社会的发展，造成社会财富愈加集中在垄断寡头手中，失业日益增加，大多数人贫困加剧，陷入被遗弃的境地。拉美国家多数共产党同其他左翼政党结成统一战线，坚持开展反对帝国主义和新自由主义的斗争。坚信社会主义能取代资本主义。拉美国家的共产党普遍认为，“社会主义仍充满活力，无论现在和将来都是人类的希望”和“拉美人民的唯一选择”; 建立一个没有资本剥削和压迫的另一个世界是可能的，共产党应在建设社会主义新社会的历史进程中承担自己的责任。巴西共产党认为，党的最终目标是实现科学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是巴西唯一正确的出路; 委内瑞拉共产党认为，社会主义是更高级、更完善的革命民主制度，要用人民的民主国家取代资产阶级的国家，向建设社会主义的方向迈进; 哥伦比亚共产党则将“打开通向人道社会主义的道路”作为党的主要活动目标。

拉美共产党坚持反帝反美，反对美国主张建立的美洲自由贸易区，支持拉美国家建立拉美和加勒比共同体; 支持在新的基础上重新推进一体化进程，支持所有有利于反对帝国主义和有利于地区一体化的建议。无条件地支持古巴革命，认为古巴的存在及其对帝国主义阴谋和侵略的反抗，对于人民斗争的发展、对于坚定社会主义取代野蛮资本主义的信念具有重要意义。支持拉美地区的左翼政府和进步政府，支持拉美地区左翼力量之间加强团结。

金融危机以来拉美左翼运动的新动向对于什么是拉美左翼运动，有不同的定义和解读。一般认为，拉美左翼运动应该包括: 执政的拉美左翼政党、左翼执政的拉美国家政府、参政或在野的拉美左翼政党或运动、拉美的左翼人士等。参加圣保罗论坛的拉美和加勒比地区的左翼政党和组织共有 109 个^[10]，除了前面提到的 20 个拉美共产党外，有 89 个拉美左翼政党。还有一些拉美左翼政党并没有加入圣保罗论坛，因此，如果不包括拉美共产党在内，拉美的左翼政党和组织也不下一百个。一般认为，左翼执政的拉美国家有十多个，主要是: 委内瑞拉、玻利维亚、厄瓜多尔、尼加拉瓜、智利、巴西、乌拉圭、阿根廷、萨尔瓦多、秘鲁、古巴。

金融危机以来，拉美左翼运动的新动向主要有:

1． 拉美左派领军人物查韦斯的去世

2013 年 3 月 5 日，被公认为拉美左派领军人物的委内瑞拉总统查韦斯因病去世，这对委内瑞拉和拉美左派力量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损失。但是，委内瑞拉等拉美左派并没有停止前进的脚步。2013 年 4 月 14 日，查韦斯生前指定的接班人尼古拉斯 · 马杜罗以 50．66% 的 得票率和1.5% 的微弱优势当选委内瑞拉新总统，并于 4 月19 日就任。马杜罗继承查韦斯的遗志，继续在委内瑞拉推行“玻利瓦尔 21 世纪的社会主义”。

2． 拉美左派政府执政地位依然相对稳固

2013 年，厄瓜多尔、古巴、委内瑞拉、巴拉圭、洪都拉斯、智利等 6 国举行了总统选举; 2014 年，萨尔瓦多、哥斯达黎加、巴拿马、哥伦比亚、巴西、玻利维亚、乌拉圭等拉美国家举行了总统选举。从 2013 年和 2014 年的选举情况来看，拉美地区政治生态仍保持基本平衡状态，左派政府执政地位依然相对稳固，左派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社会基础依然坚实。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拉美和国际上右翼势力加强对拉美左派政府和力量的反攻。

2013 年 2 月 17 日，厄瓜多尔主权祖国联盟主席兼总统科雷亚在大选中成功连选连任，使左翼继续在厄瓜多尔执政。

同年 2 月 24 日，劳尔·卡斯特罗连任古巴国务委员会主席兼部长会议主席，而 53 岁的迪亚斯·卡内尔当选为国务委员会第一副主席兼部长会议第一副主席，使古巴的社会主义事业有了年轻的接班人。

在同年 12 月 15 日举行的第二轮选举中，智利前总统、左翼社会党人巴切莱特作为中左新多数联盟候选人胜出，并于 2014 年 3 月 11 日再次就任，使智利中左翼政党重回执政地位。

2014 年 3 月 9 日，在萨尔瓦多第二轮大选中，执政党、左翼“法拉本多·马蒂”民族解放阵线候选人、前游击队司令、副总统萨尔瓦多·桑切斯·塞伦当选总统，并于同年 6 月 1 日就任。

同年 10 月 26 日，在巴西第二轮大选中，现总统、劳工党候选人迪尔玛·罗塞夫以 3 个百分点的优势战胜社会民主党候选人阿埃西奥·内维斯，再次当选总统，并于 2015 年 1 月 1 日就任。罗塞夫之所以成功连任，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劳工党对低收入阶层扶贫的社会政策，使数千万巴西人摆脱贫困。然而，胶着的选情表明，社会福利政策对巴西“新中产”阶层的政治边际效用正在减弱，他们对执政党劳工党并非完全满意。

2014 年 10 月 12 日，玻利维亚举行大选，现总统、争取社会主义运动的候选人埃沃·莫拉莱斯再次当选总统，并于 2015 年 1 月 22 日开始其第三个总统任期。莫拉莱斯领导的争取社会主义运动党还获得议会 2/3 的多数席位。莫拉莱斯高票获胜的原因是最近几年，尽管发生国际金融危机，玻利维亚经济增长在拉美领先，2013 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 6．8% ，2014 年国内生产总值增长 5. 2% 。

乌拉圭于 2014 年 11 月 30 日举行第二轮大选，左翼执政党广泛阵线候选人、前总统塔瓦雷·巴斯克斯以领先对手白党( 民族党) 候选人、前总统路易斯·拉卡列 12 个百分点的优势获胜，并于2015 年 3 月 1 日就任，使左翼政党在乌拉圭继续执政。广泛阵线之所以能够再次获胜，是因为在广泛阵线的带领下，乌拉圭经济在过去 8 年中保持年均 5% 的增长率，贫困人口急剧下降，并造就了占人口 60% 的中产阶层。年过 80 岁的老总统穆希卡的廉洁，也为广泛阵线赢得了民心。

3． 除圣保罗论坛外，拉美左翼又新出现了一个新的左翼论坛—拉美进步会见( Encuentro Lati-noamericano Progresista，ELAP)

2014 年 9 月 29 至 30 日，在厄瓜多尔左翼执政党主权祖国联盟主持下，在厄瓜多尔首都基多召开了第一届拉美进步会见。来自拉美及欧洲20 个国家的 35 个左翼政党或组织参加了这次会见。厄瓜多尔总统兼主权祖国联盟主席科雷亚在会见上发表讲话。会议通过了《争取第二次解放拉美声明》，表示支持拉美进步政府，坚决回击右派的进攻。第二届拉美进步会见在今年上半年厄瓜多尔首都召开。

4． 美国对拉美左派采取分化瓦解的政策，对古巴伸“橄榄枝”和“胡萝卜”，对委内瑞拉挥舞“剑”和“大棒”

2014 年 12 月 17 日，奥巴马总统和古巴劳尔·卡斯特罗主席同时宣布开启两国关系正常化。但是，就在第二天，12 月 18 日，奥巴马签署以侵犯人权为由对 50 多名委内瑞拉政府官员进行制裁的法令。2015 年 3 月 9 日，奥巴马签署一项法令，认为委内瑞拉的局势对美国外交和安全构成“极大和非同寻常的威胁”，宣布美委关系“处于紧急状态”，该法令还确定对 7 名委内瑞拉高官实施制裁。4 月 11 日，奥巴马与劳尔在巴拿马首次会见。

自 2014 年以来，由于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包括社会主义古巴在内的拉美大多数左翼政府都面临着程度不同的政治、社会压力和经济困难。这里重点介绍有代表性的左派掌权的委内瑞拉、巴西、阿根廷等国的最新情况。

委内瑞拉: 查韦斯 2013 年 3 月 5 日因病去世后，4 月 14 日举行大选，查韦斯指定的接班人马杜罗仅以 1．5% 的得票率优势当选总统。马杜罗执政两年多来，继承查韦斯的遗志，继续在委内瑞拉实施玻利瓦尔社会主义革命。但是，马杜罗遇到不少困难。政治上，2014 年 7 月 26 日至 31 日，执政党委内瑞拉统一社会主义党( 成立于 2008年，据称，该党拥有党员 760 万，现为拉美第二大执政党和南美洲第一大党) 召开了“三大”。大会一致确认查韦斯是党永远的领袖和创始人，一致同意总统马杜罗当选为党的主席^[11]。大会是在党和国家主席查韦斯去世后召开的第一次党的代表大会，总的来看，大会开得还是比较成功的，基本上达到了预期的目的，维护了党和国家的团结。强调今后党和国家将继续进行查韦斯主张的玻利瓦尔社会主义革命，坚持查韦斯确定的基本方针、路线，大会强调经济工作是党今后工作的重点。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委统社党内部存在不少矛盾。就在“三大”召开前夕，2014 年 6 月 17 日，马杜罗撤换了长期以来主管国家经济事务的计划部长希奥达尼，指责他“背叛了”查韦斯的方针，而希奥达尼则发表公开信，批评马杜罗领导不力^[12]。统社党领导成员之一、前部长纳瓦罗公开支持希奥达尼，被开除出党^[13]。经济上，由于近年来，国际油价下跌了 50% 以上，使主要依赖石油出口的委内瑞拉经济受到严重影响，再加上政府经济管理不善，政策偏激，2014 年委内瑞拉经济增长为负 4% ，通货膨胀高达 63．6% ，由于外汇收入减少，进口压缩，再加上不法商人囤积居奇，投机倒把，使食品和基本生活用品供应紧张。据预计，2015 年委经济将会进一步恶化。社会方面，国内暴力活动猖獗、居民不安全感严重。2014 年 2 月中旬，委反对派和部分大学生举行一系列游行示威，后演变成政治危机，夺走了 43 人的生命，800多人受伤和数百人被捕。

2014 年 12 月 18 日，奥巴马曾签署由美国会众参两院通过的“保护委内瑞拉人权与公民社会法案”，并决定以侵犯人权为由对 50 多名委政府官员进行制裁。2015 年 2 月 12 日，马杜罗宣布挫败了一起美国支持的政变阴谋，指责反对派的极端分子在美国的支持下，企图推翻委合法政府。2 月 20 日，委内瑞拉政府逮捕了反对派头目之一、加拉加斯市长莱德斯马。同年 2 月 28 日，马杜罗宣布将采取限制美国驻委外交人员的数量和行为、限制部分美政治人物入境、要求美国公民入境必须申请签证等一系列措施。同年 3 月 9 日，奥巴马签署一项行政法令，认为委内瑞拉的局势对美国外交和国家安全构成“极大和非同寻常的威胁”，宣布美委关系“处于紧急状态”，该法令还确定对 7 名委内瑞拉高官实施制裁。面对美国政府的惩罚和制裁措施，马杜罗领导的委党和政府采取“以牙还牙”针锋相对的政策，同年 3 月 14日，委开始全国范围军事演习，为期 10 天，近 8 万名军人和两万名民兵参与其中。委美关系再度出现紧张。委要求奥巴马取消这一法令，并在国内外征集了 1300 万签名，要求“奥巴马立即撤销行政令”。同年 4 月 11 日，马杜罗与奥巴马两人在巴拿马举行了 10 分钟的短暂会晤，两国关系有所缓和。2015 年 10 月，委内瑞拉将举行国民大会选举; 2016 年 4 月，马杜罗执政满两年时，委内瑞拉将举行罢免性公投，这将对马杜罗政府和统社党将是一个考验。

巴西: 劳工党总统迪尔玛·罗塞夫在执政 4年后，于 2014 年 10 月 26 日的第二轮大选中，再次当选总统，并于 2015 年 1 月 1 日再次就任总统。但是，就任以来，遇到不少困难和问题。政治上，罗塞夫第二任政府 39 名部长由来自 9 个党的部长组成，劳工党只占 13 名，政见不同。在国会中，劳工党议员也不占多数。罗塞夫推行的政策往往受到左右两面的攻击。由于国际油价和铁矿石等初级产品价格下降、工业不景气等原因，巴西经济 2014 年只增长了 0．1% ，今年预计只能增长不到 1% 。巴西劳工党奉行劳工社会主义，现有180 万党员^[14]，执政 12 年来，党的队伍不断壮大，力量不断增强。目前，劳工党在巴西众议院 513席中占有 90 席，为众议院第一大党，但不占多数; 在参议院 81 席中占有 12 席，占第二位。2013 年6 月，巴西曾爆发了大规模民众抗议浪潮，抗议的导火索是公交票价上涨，但实际上反映出民众，特别是中间阶层对劳工党和政府腐败严重，教育、医疗和公共服务质量差，治党理政不善的不满。此后，抗议活动向全国蔓延，规模不断扩大，一度扩大到全国 100 多个城市、120 万民众，甚至出现了占领公共建筑、抢劫商店、烧毁汽车等过激行为。2014 年底和 2015 年初，巴西最大的国企巴西石油公司腐败案爆发，该公司高管多次收受承包商贿赂，并向执政党提供政治资金，巴西石油公司“贪腐案”涉案金额达数十亿美元，被称为是“巴西历史上最大的贪腐案件”，公司总裁格拉萨·福斯特及其他 5 名高管被迫集体宣布辞职，该公司 30 多名涉案人员被捕，他们被指控涉嫌腐败、欺诈和洗钱等罪名。这一案件也间接导致罗塞夫总统支持率大跌^[15]。这一丑闻又波及到劳工党司库内托( Joao Vaccau Neto) 等领导人，对劳工党长期执政的努力形成打击，使罗塞夫总统支持率大跌。2015 年 3 月 15 日，巴西全国各地城镇有 100 多万示威者走上街头，抗议经济萧条，物价上涨，腐败横行，一些示威者甚至呼吁弹劾总统罗塞夫。

阿根廷: 阿根廷正义党( 又称庇隆主义党) 克里斯蒂娜执政已 7 年，2015 年 10 月 25 日将举行总统选举，目前阿根廷主要政党或选举联盟正在酝酿各自的总统候选人。根据规定，8 月，各政党或选举联盟将选举产生各自的总统候选人。目前阿根廷主要的三大政治力量及其可能提名的候选人是: 正义党为主的“胜利阵线”可能提名布宜诺斯艾利斯省省长达尼埃尔·肖利; 革新阵线，由2013 年从正义党分裂出来的党员组成，可能提名革新阵线的创始人、曾于 2008 － 2009 年任总理的众议员塞尔西奥·马萨为候选人; 保守政党共和建议党可能提名布宜诺斯艾利斯市市长毛里西奥·马克利为候选人。从目前民意测验的结果来看，执政联盟“胜利阵线”候选人有可能获胜。经济方面，目前阿根廷经济面临不少问题。首先，是经济衰退。2014 年，国内生产总值下降了 0．2%( 据拉美经济委员会) ，另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提供的数据，国内生产总值增长了 0. 5% 。2015 年，据拉美经济委员会预计，经济增长 1% ，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下降 0.3% 。其次，是通货膨胀率高。2014 年，官方公布的通货膨胀率为 28．7% ，实际约 35% 。2015 年，通货膨胀预计将超过25% ，有可能高达 45% 。第三，是债务问题。据阿根廷经济部 2014 年年底公布的统计数，到2014 年 6 月 30 日，阿根廷外债总数达 1988．63 亿美元，其中不包括没有国家担保的欠中央银行的债务和省、市的债务，如包括在内，总债务将达3090 亿美元。到 2014 年 6 月 30 日，阿根廷负债率为 42．8% ，同比增长 3．2% 。此外，2014 年 7 月30 日，阿政府与“秃鹫基金”钉子户债权人及美国联邦法官代表的谈判最终破裂，美国联邦法官指定的谈判代表波拉克在谈判结束后发表声明称，阿根廷将“立即进入违约”。这些所谓的“钉子户”债权人，是以 NML Capital、Aurelius Capital 等被称为“秃鹫”基金的美国对冲基金为代表，这些“钉子户”债权人将阿根廷政府告上了法庭，要求100% 偿还债务。“钉子户”债权人并不仅仅是纽约那些对冲基金，他们中的大多数并没有参与诉讼。据摩根大通的统计，阿根廷与所有“钉子户”债权人和解将需要约 130 亿美元。这对于目前美元外汇储备还不到 300 亿美元的阿根廷来说，无疑是一笔巨大的债务负担。如果阿政府向“秃鹫基金”全额偿债，那么其他 93% 的债权人也有权要求同等待遇，这可能给阿根廷政府造成超过 2000 亿美元新债务，这对阿根廷来说是不可承受的^[16]。

社会方面，最近，阿根廷检察官尼斯曼神秘死亡案件引发了阿根廷国内外的关注和阿根廷社会的局部动荡^[17]。2015 年 1 月 18 日，阿根廷检察官阿尔伯托·尼斯曼在准备到国会作证指控政府某高官的几个小时前，突然在家中死亡。检察官尼斯曼一直在调查 1994 年 7 月发生在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一个犹太互助协会爆炸案，当时的爆炸导致 85 人死亡，数百人受伤，死伤者多为犹太人。案件发生后，阿根廷检方一直指控伊朗应该为爆炸案负责。尼斯曼作为检控官指控阿根廷总统和外交部长协助伊朗掩盖爆炸案真相，与伊朗达成秘密协议，用粮食换石油以减轻阿根廷的能源危机。尼斯曼命案发生后不久，阿根廷总统克里斯蒂娜一开始说，尼斯曼是死于自杀，后来又说，她确信尼斯曼不是死于自杀。阿根廷总统及政府前后不同的表态，使这件命案再添疑团。国会反对党议员批评总统说话不负责任，为了让自己脱罪，将所有过错推给死者。阿根廷政府认为尼斯曼对克里斯蒂娜的指控以及尼斯曼的死亡是他人下的圈套，牵扯到情报机构的权力斗争，还与最近被开除的特工有关。阿根廷情报特工一向被外界批评拥有过多自主权。同年 1 月 26 日，总统克里斯蒂娜宣布解散原情报部门，着手组建新的联邦情报局，她强调，原来的情报部门已不适应阿根廷现有民主模式，阿根廷需要一个更加透明的情报机构，更好地为国家利益服务。她表示，新联邦情报局领导人将由她提名，并经参议院投票后正式任命。从目前情况来看，尽管阿根廷的经济形势不佳，社会也出现一些动荡，但预计不会出现大的动荡，今年的大选还会如期举行。

玻利维亚: 执政党争取社会主义运动于 2012年 3 月召开了“八大”，现总统莫拉莱斯再次当选为党的领导人。目前，玻利维亚政治形势基本稳定，争取社会主义运动在玻利维亚拥有稳定的民众支持率。在国会两院中拥有 2 /3 的大多数席位。莫拉莱斯的支持率高达 60% 。在经济上，莫拉莱斯仍坚持由国家主导的发展模式，继续深化工业化和国有化改革。玻利维亚经济增长较快，2012 年增长率为 5．2% ，2013 年达 6．8% ，2014 年达 5．2% ，今年预计为 5% 。在社会方面，贫困率从 1999 年的 63．5% 下降到 2012 年的 40．9% ，同期赤贫率从 40．7% 下降到 21．6% 。应该说，玻利维亚是拉美左派执政的国家中，各方面表现比较突出的国家。然而，在 2015 年 3 月的中期选举中，执政党争取社会主义运动失去了一些重要省如拉巴斯省的省长职位，重要的市如首都拉巴斯和阿尔托市的市长职位。

以上 4 个拉美左派执政的国家情况表明，目前拉美左派执政的国家面临不少困难，正在经受着新的考验。从外部来说，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仍继续在发酵，美国千方百计想搞垮委内瑞拉等左派政权，拉美各国国内的右派在利用部分群众的不满情绪，发动进攻，拉美政坛左派占优势的局面正在发生变化，值得关注。

 

注释:

[1] http: / /www． globalview． cn /Ｒead News． asp?News ID = 16168．

[2]2009 年该组织改名为美洲玻利瓦尔联盟，其西班牙语缩写字母不变，依然是 ALBA．

[3]厄瓜多尔于 2009 年正式加入美洲玻利瓦尔联盟．

[4] http: / /ecuador． indymedia． org /es/2012 /11 /39604． shtml．

[5] http: / /elcomunista． nuevaradio． org /? p =300＆print = 1．

[6]http: / /forodesaopaulo． org /partidos/．

[7]http: / /pt． wikipedia． org /wiki/Partido_Comun-ista_do_Brasil．

[8] http: / /es． wikipedia． org /w /index． php? title= Partido_Comunista_de_Chile＆oldid = 79477379．

[9]http: / /es． wikipedia． org /wiki/Partido_Comun-ista_de_Venezuela．

[10]http: / /forodesaopaulo． org /partidos/．

[11]http: / /www． correodelorinoco． gob． ve /tema －dia / conozca － decisiones － tomadas － iii － congreso －psuv / ．

[12]http: / /www． rebelion． org /noticia． php? id =186189．

[13] Fuente: http: / /www． aporrea． org /ideologia /n253313． html．

[14]这是劳工党全国执委会委员、圣保罗论坛执行秘书瓦特尔·波马尔 2013 年4月1日接受阿根廷《第 12 页报》采访时提供的数字。www． polo-democratico． net / index． php? view = article＆id =4330% 3

[15]http: / /www． infolatam． com/2015 /02 /08 /bra-sil － en － los － tiempos － del － petrolao /

[16]http: / /www． infolatam． com/2014 /06 /27 /la －encrucijada － de － argentina / ．

[17]http: / /www． lanacion． com． ar/1763430 － una－ muerte － con － historia － y － que － tendra － aun －mas － consecuencias．

 

［作者简介］徐世澄( 1942 － ) ，男，上海人，中国社会科学院荣誉学部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拉丁美洲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浙江外国语学院拉丁美洲研究所所长，主要从事拉美政治和国际关系研究。

 

文章来源：《求实》2015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