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共产党建党若干问题辨析

王 杰

［内容提要］ 国内学界对英国共产党建党的研究和认识在一些重要问题上还存在值得进一步探讨的地方。认为英共成立的主要动因是国际因素的观点，颠倒了内因和外因的关系，英共成立主要是国内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国外因素则是推动英共成立的外部力量; 认为波立特参与了英共创建的观点缺乏历史依据，实际上波立特并未从事过与英共创建有关的理论或实践活动;关于参加英共成立大会的组织，目前的几种说法都欠准确; 根据英共档案记载，出席英共成立大会的代表分别来自英国社会党、共产主义统一组织、南威尔士共产主义委员会及其他一些左翼团体和组织。

［关 键 词］ 英国共产党 建党 动因 波立特 左翼组织

英国共产党( 以下简称“英共”) 诞生于 1920年 8 月 1 日。它不仅使英国工人阶级第一次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马克思主义政党，而且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增添了新的力量。但是，学界对英共建党的研究和认识，在一些重要问题上还存在值得进一步探讨的地方。本文依据历史文献对英共建党的几个重要问题进行辨析。

一、关于英共成立动因

国内有些学者认为共产国际和苏维埃俄国是催生英共的决定性因素，这与西方一些学者的观点殊途同归。这种观点颠倒了推动英共成立的内因和外因的关系。英共的成立主要是英国国内各种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共产国际和列宁的帮助是推动英共成立的外部力量。

首先，英共的成立是英国工人运动的客观要求。早在 19 世纪 80 年代，随着英国工人运动的重新高涨，恩格斯就意识到在英国成立一个无产阶级政党的必要性，认为这“会使未解决的冲突得到最好的解决”。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前的几年中，英国工人运动如火如荼，这一时期被称为“大动荡时代”。在新的斗争形势下，英国工人阶级对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需要更为迫切。1911年 8 月，英国工人运动先进分子维克多·格雷逊( Victor Grayson) 与其他一些组织和个人联合发出了成立一个拥有明确的社会主义目标的统一政党的倡议。同年，英国著名工人运动活动家哈利·奎尔齐( Harry Quelch) 指出，英国工人阶级需要建立的政党应该是“以建立集体主义或共产主义社会为奋斗目标的工人阶级运动的政治表达”。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英国工人阶级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反战斗争。但是，反战运动带有明显的自发性，“缺少一个能向工人群众解释这场帝国主义战争的反动性和非正义性，同时能带领他们以一种有组织、有纪律、有成效的方式进行反战斗争的马克思主义新型工人阶级政党”。随着英国工人阶级反战斗争的不断深入，他们隐约感觉到“建立能满足工人阶级迫切需要的某种新型组织，抑或某种新型政党迫在眉睫”。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初期，英国的阶级矛盾空前激化，工人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空前高涨。但是，由于缺乏统一的领导，工人阶级的斗争均以失败告终。对此，英共前总书记哈里·波立特( HarryPollitt，1890—1960) 曾遗憾地说: “这种情势所最需要的统一领导和一致的行动却无法得到。”“工人们要求领导，但是我们却无法给他们。……我认为在我一生的经历中，这是我最黑暗、最惨痛的一页。”英共党内历史学家詹姆士·克卢格曼( James Klugmann) 也感同身受。他说: “战后对于英国英勇无畏的社会主义战士来说，成立一个革命党是他们面临的一项压倒一切的任务。”“历史对共产党发出了急迫的呼唤。”

其次，大批左翼组织的建立和发展为英共的成立奠定了组织基础。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英国一系列左翼组织相继成立。到英共成立前夕，英国的左翼组 织有英国社会党 ( the British Socialist Party，又译英国社会主义党) 、社会主义工人党( the Socialist Lab our Party，又译社会主义工党) 、工人社会主义联盟( the Workers’Socialist Federation) 、南威尔士社会主义协会 ( the South Wales Socialist Society) 、南威尔士共产主义委员会( the South Wales Communist Council，又译南威尔士共产主义理事会) 、车间代表和工人委员会( the Shop Stewards' and Workers' Committees) 、社会主义禁酒协会 ( the Socialist Prohibition Fellowship) 等。其中一些组织在俄国十月革命前就为成立统一的社会主义政党进行沟通和谈判，有的组织后来成为英共的奠基者。这些组织在长期的斗争中还为英共培养和准备了诸如阿瑟·麦克马纳斯( Arthur Mac Manus) 、阿尔伯特·英克平( Albert Inkpin) 、汤姆·贝尔( Tom Bell) 和约翰·麦克莱恩( John Maclean) 等领导干部。正如詹姆士·亨顿( James Hinton) 和理查德·海曼( ＲichardHyman) 所说，奋斗了 30 年的革命组织为英共的成立留下了遗产; 战争年代赢得广泛信任和尊重、被尊奉为领袖的工人战士为它的成立准备了大批领导干部。

最后，马克思列宁主义在英国的传播为英共的成立提供了思想条件。19 世纪 40 年代末，马克思主义就开始在英国传播。“19 世纪 60 年代，伦敦工人俱乐部就开始定期讨论马克思主义。”进入 20 世纪，马克思主义的宣传和影响不断扩大，一些左翼组织成为传播马克思主义的主力军。社会民主联盟( the Social Democratic Federation)继续推进马克思主义的宣传工作。南威尔士地区开始举办贫民俱乐部马克思主义学习班。1917 年 3 月，贫民学习班的学生估计至少 500人。社会主义工人党“开班讲授马克思、恩格斯和拉法格的著作”，大量印刷出版马克思、恩格斯的作品和大量印制宣传马克思主义的小册子，从而“很快成为英国最主要的马克思主义作品的发行者”。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宣传工作成效显著，“参与创建英共的人中，几乎没有哪一个没有受到社会主义工人党及其出版物的影响”。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工人阶级开始接触列宁主义。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进一步增强了列宁主义在英国工人中的感召力。到 1920 年，通过英国社会党和社会主义工人党等组织的党报党刊和宣传小册子，列宁的一些重要著作如《第二国际的破产》、《国家与革命》、《无产阶级革命和叛徒考茨基》以及一些讲话稿和文章得以在英国工人中传播。通过马列主义的长期传播和浸润，不仅工人阶级先进分子掌握了马列主义，而且不少普通工人也了解了这一科学理论。这为英共的成立奠定了思想基础。

以上几个方面为英共的成立准备了必要的主客观条件。然而，如果没有共产国际，特别是列宁的帮助和教育，英共的成立也会遥遥无期。列宁密切关注英国左翼组织为成立英共而进行的统一谈判。他十分清楚，阻碍这些组织达成一致和实现统一的根本原因在于一些组织中存在着左倾错误，主要是反对加入工党或反对进行议会斗争。为帮助这些组织排除走向统一的困难，推动英共早日成立，列宁集中力量对它们的左倾错误进行批判和纠正。列宁的批评和教育使大部分参与统一谈判的左派人士改正了左倾错误，为英共的成立扫清了最后障碍。

可见，英共的成立主要取决于其内在的动因。它是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英国工人运动的客观要求，是马列主义与英国工人运动相结合的必然产物，是英国一系列左翼组织发展演变的必然结果和最终归宿。列宁和共产国际的帮助和支持则是英共成立的不可或缺的外部推动力量。英国历史学家安德鲁·索普( Andrew Thorpe) 对推动英共成立的内部因素和外部力量的辩证关系作了精辟的分析。他说: “在英共成立的过程中，苏俄的干预是推动英共成立的因素，但不是唯一因素。甚至在 1917 年俄国革命前英国极左翼就有走向统一的紧迫感。是这个原因，而不是俄国的金钱援助或干预，推动他们经过艰苦的谈判而走向一定程度的统一。”

二、关于波立特是否是英共创始人

英共的建党过程费尽周折，相关组织为建立英共而进行的谈判断断续续地持续了好几年。所以，哪些人是英共的建党功臣，也是英共党史研究中应该弄清楚的一个重要问题。国内有学者认为，曾任英共总书记的波立特参与了英共的创建活动，称“参加建党的有托·贝尔、阿·英克平、阿·麦克马努斯、哈·波立特等”。这一说法很可能受到与波立特同时期的英共领导人拉贾尼·帕姆·杜德( Ｒajani Palme Dutt) 的影响。杜德曾说过，波立特“积极参加了建立英国共产党及其早期的一切斗争”。杜德的这一说法也许是出于宣传的需要，抑或出于其他原因，但并没有任何历史依据。

一般说来，一个政党的创始人要么在理论方面、要么在实践方面为该党的创建发挥了比较重要的作用，而波立特在这两个方面几乎都是空白。在理论方面，英共成立前，波立特曾公开发表过《社会革命还是社会改良》、《不准干涉俄国》、《工会和政治》等近 20 篇文章。这些文章反映了他的革命思想、工会理论和国际主义思想，但是其中并未提出有关建党的理论。在实践方面，波立特这一时期在组织工人罢工、推进工会工作和推动反对干涉苏俄运动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但他并没有参与英共的创建活动。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波立特所在的英国社会党把推进统一谈判、推动英共的成立作为一项紧迫任务，但是波立特“没有参与导向英共成立大会的任何前期统一谈判工作”。关于这一点，波立特在其自传中曾写道: “那时我的主要工作是在造船厂和工会方面，我并不参加这些协商”。波立特甚至不是英共成立大会的代表，而是以“来宾”身份参加成立大会，足见他对英共创建所起的作用是无足轻重 的。 波立特成为英 的 “建党 党员 ”( Foundation member，即第一批党员) ，是由于当时他是英国社会党奥本肖支部的党员，英共成立后，奥本肖支部并入了英共，其成员也就全部转为英共党员。克卢格曼也间接地证明了波立特没有参与英共的创建活动。他说: “英国工人阶级非常感谢使谈判免于破裂的 J． F． 霍吉森 ( J． F．Hodgson) 、阿尔伯特·英克平、亚瑟·麦克马纳斯以及汤姆·贝尔等先驱者，他们知道怎样使自己所属的组织服从于成立统一的共产党这一崇高目标。”克卢格曼对英共无限忠诚，对党的领导人波立特推崇备至，如果波立特参与了英共的创建活动，他在提到英共建党的“先驱者”时，是不会把波立特的名字漏掉的。

波立特之所以没有积极参与英共的创建工作，是因为他当时深受工团主义( Syndicalism) 的影响，尚未认识到建立无产阶级政党的重要性。工团主义是一个激进而庞杂的思想流派。它高举推翻资本主义的革命大旗，但认为革命的主体不是政党而是工会。革命的目标是“建立一个以工会为基础的社会”。工团主义者所说的工会不是当时存在的倡导改良主义的官方工会，而是“重新建立的、以工人阶级为基础的、以消灭资本主义和国家为己任的战斗性工会组织”。工团主义者迷信工会的革命作用，无视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作用，自然也就不会对建立无产阶级政党感兴趣。

20 世纪初，英国著名的工团主义者有汤姆·曼( Tom Mann) 和 J． T． 墨菲( J． T． Murphy) 等人。波立特十分钦佩汤姆·曼的革命精神和演讲技能，把他当作自己的榜样，因而深受其工团主义思想的影响。英共成立前，工团主义在波立特的思想中处于支配地位。他认为工人走向权力的第一步，不是通过成立一个革命党，而是通过建立全国造船工人委员会。有了这样的组织，有朝一日不同产业中以类似方式组织起来的工人便能够携起手来并肩战斗，从而最终夺取生产资料的所有权并主导社会的生产。波立特把革命成功的希望寄托在工会身上，因此并不关心英共的创建活动，“就连英共成立的消息传来他也不是很在乎”。英共的成立甚至使他内心疑虑重重，对这个新组织和诸如此类的政党的价值持怀疑态度。波立特曾这样评价自己: “其实，依我看，恐怕与其说我像一个共产党员，还不如说更像一个富于战斗性的工会会员。这里面有很大的道理。”波立特的这一自我剖析说明，在英共成立之初，波立特仍未走出工团主义的阴影。波立特说自己是在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础上，在俄国十月革命和布尔什维克经验的影响下，才“从以战斗的工会主义为根据的观点转向了共产主义”。这一转变是在“他生命的第四个十年才开始的”。而这已经是英共成立以后的事了。

三、关于派代表出席英共成立大会的组织

英共成立大会( 也叫共产主义统一大会) 于1920 年 7 月 31 日至 8 月 1 日在伦敦举行。对于哪些组织派代表出席了英共成立大会，国内学界有“三组织说”、“四组织说”和“各组织说”等几种答案。这些答案都与历史事实不尽一致。

“三组织说”认为，派代表出席英共成立大会的组织有“英国社会党、社会主义工人党中的共产主义统一派( the Communist Unity Group，又译共产主义统一组织) 及南威尔士共产主义委员会”。经考证，这三个组织确实都派代表参加了英共成立大会。但 “三组织说”把派代表出席英共成立大会的其他一些左派组织遗漏了。

“四组织说”认为，出席英共成立大会的代表分别来自“英国社会主义党、社会主义工党、工人社会主义联盟和南威尔士共产主义理事会等组织”。但是经考证，社会主义工人党和工人社会主义联盟并未派代表出席英共成立大会。

成立于 1903 年的社会主义工人党在宣传马克思主义、鼓动工人进行阶级斗争等方面作出了积极贡献。但是，社会主义工人党将产业工会主义( Industrial Unionism) 奉为圭臬，认为它继承了马克思主义的正统，对其革命作用几乎达到迷信的程度。产业工会主义是一种混杂而极端的思想体系，发展工人阶级的产业工会以与腐败透顶的、主张阶级调和的现存工会相对抗是其基本主张之一。以产业工会主义为意识形态指导的社会主义工人党，把倡导改良主义和阶级合作的官方工会看做反动派的工具，明文规定不与改良主义的工党发生任何瓜葛。因此，社会主义工人党的革命理想带有强烈的左倾和空想色彩。社会主义工人党在英共成立大会召开前的几轮统一谈判中，反对共产党加入工党的态度一直异常坚决。后来，社会主义工人党由于害怕自己成为少数派而无力阻止共产党加入工党，便索性关上了协商的大门，拒绝继续参加统一谈判。不仅如此，它还给英共成立大会设置种种障碍。正当英国社会党等组织积极筹备英共成立大会的时候，社会主义工人党通过自己的刊物发表谴责召开统一大会的声明。至此，社会主义工人党已经在左倾孤立主义的道路上渐行渐远，其代表最终没有出现在英共成立大会的会场上。

需要强调的是，“社会主义工人党中的共产主义统一组织”并非一个隶属于社会主义工人党的组织。它于 1920 年 4 月在诺丁汉成立，主要由社会主义工人党中对左倾关门主义路线不满的党员组成。在共产主义统一组织成立大会上，发表了《共产主义统一宣言》，宣布为推动建立统一的共产党而努力奋斗。社会主义工人党领导层对此异常愤怒，把推动成立共产主义统一组织的麦克马纳斯、贝尔和威廉·保罗( William Paul) 及其追随者开除出党，并拒绝承认共产主义统一组织。共产主义统一组织成立以后，与英国社会党一道致力于创建英共。1918 年成立的工人社会主义联盟为争取工人的政治经济权利奋力抗争，在反对干涉苏俄运动中的英勇表现曾得到列宁的赞赏。但是，工人社会主义联盟奉行极端的“超级革命”( Super-revolutionary) 左倾宗派主义路线，即一种不需要任何妥协、不需要任何联盟、没有任何停顿的直线式的革命路线。这一路线反对任何形式的议会活动，反对与工党发生任何形式的联系。工人社会主义联盟在英共成立大会召开前的几次统一谈判中，既坚决反对共产党加入工党，又反对进行议会斗争。几乎在英国社会主义工人党打退堂鼓的同时，工人社会主义联盟也宣布退出统一谈判，并千方百计阻挠英共成立大会的召开。它不仅拉拢一些左倾组织成立了一个企图取代即将成立的英共的组织“共产党—共产国际不列颠支部”( the Communist Party，British Section of Third International) ，而且还呼吁各组织的代表拒绝出席英共成立大会，怂恿他们反对大会作出的决议。工人社会主义联盟的举动受到列宁的批评，其发起成立的“共产党”也没有得到共产国际的承认。

“各组织说”认为出席英国共产党成立大会的代表来自“英国各社会主义团体和组织”。既然社会主义工人党和工人社会主义联盟没有派代表出席英共成立大会，“各组织说”也就显得不够确切了。

实际上，英共成立大会的参会代表及其所代表的组织是有案可查的。英共党内文件《共产主义统一大会: 官方报告》附有英共成立大会“代表名单及其代表的支部和组织名称一览表”，其中参会代表的姓名、所代表的组织名称、每个组织派出的代表人数以及参会代表的总人数一目了然。从表中可以看到，英共成立大会的参会代表共157 名，其中正式代表 152 名，非正式代表 5 名;来自英国社会党的代表 96 名，来自共产主义统一组织的代表 25 名，来自其他 24 个组织的代表 36名。在“其他 24 个组织”中，既有南威尔士共产主义委员会的支部，也有不属于南威尔士共产主义委员会的其他团体和组织。

综上所述，本文所论及的三个问题，是国内学界乃至部分国外学者认识比较模糊，但在英共党史研究中占有重要地位的问题。第一个问题，即推动英共成立的主要动力是来自国内还是国外的问题，不仅是个学术问题，而且是意识形态斗争的反映。有些国外学者以英共是莫斯科( 共产国际) 强加给英国的一个异类瑓瑠为理由，极力歪曲和否定英共。以充分的历史依据证明“内因”是推动英共成立的决定性力量，既捍卫了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的科学性，又维护了英共的历史合理性和合法性。第二个问题关系到对波立特的全面认识和客观评价。波立特是英共历史上的著名领导人之一，为共产主义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作出了巨大贡献。但是，波立特是在不断克服自身缺点和不足的过程中走向伟大的。澄清波立特并未参与英共建党这一历史事实，有助于深入了解波立特的早期思想和实践并厘清其发展轨迹，从而更全面、更客观地认识和评价他的生平事业。第三个问题是关于英共的初始“源头”问题。参加英共成立大会的组织的成员几乎全部成为英共的第一批党员，英共的第一批主要领导人也是来自这些组织。这些人从原组织“承袭下来的特点必然在英共成立后的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影响他们的行为和态度”，从而对英共的发展产生持久性的影响。因此，弄清楚究竟是哪些组织派代表出席了英共成立大会，有助于我们追根溯源，了解和把握英共后来的发展和演变。

［作者单位］绵阳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中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

文章来源:《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 双月刊) 2016 年第 1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