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共产党的现状

谢礼圣

英刊《共产主义研究与转型政治学杂志》 2010年9月号刊发了捷克帕拉茨基大学人文学院院长伊日·拉奇等人题为《这个党还在:捷克共产党分析》的文章。该文从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的历史背景、较强的恢复力、领导层构成、党纲内容以及选举力量等方面,分析了该党何以不经改革也能够不断获得选举成功的原因,并在此基础上预测了该党的发展趋势及其对捷克政治的影响。文章主要内容如下。

一个国家的共产党不经改革也可以保持影响力,而这个国家是中欧国家中最欧洲化的国家之一。如何解释这种现象?本文所研究的这个共产党就是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 2006年6月,该党在捷克议会大选中获得了12.81%的支持率,显示它仍然具有影响力。这一支持率与该党1990年6月所获得的13.6%的支持率相差无几,后共产主义的捷克斯洛伐克在这一年首次进行了大选。2006年大选之后,该党获得了26个议会席位,成为议会的第三大政党。

就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的选举成功而言,令人感到意外的重要一点是,该党在很大程度上并没有进行改革。如此保持正统,同时又能连续获得适度的选举成功,这确实出乎意料,需要仔细审视。历史考察表明,许多因素有助于该党保持恢复能力。该党领导层和纲领的积极变化也使其能够保持吸引力。此外,对支持率的分析显示,该党仍然拥有自身的选举力量。可以预测,未来几年,该党还会在选举中扮演重要角色。

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捷克和摩拉维亚共产党)简史

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是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的直接继承者,后者从1948年到1989年一直是执政党。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成立于1921年5月,成立之后随即加入了共产国际。共产国际是莫斯科在欧洲和全世界推广布尔什维克意识形态的工具。该党是一股激进的政治力量,想要实施苏联式的平等主义社会模式。在第一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时期,该党在选举上获得了巨大成功。组建联合政府在这段时期已经司空见惯。该党的激进意识形态不允许其同右派和中间派结盟,而且该党与社会民主党人之间一向存在分歧,这使得它也没有同左派结盟。

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不仅意识形态死板僵化,而且成立之初就提出了一套吸引左翼知识分子和先锋派的纲领。纲领的吸引力在于该党内部相对民主。然而,该党在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之后转向了斯大林主义的政党组织模式,完全依从苏联的政治策略。 1938年下半年,捷克斯洛伐克的民主政体瓦解,而纳粹于1939年至1945年期间占领了捷克。该党因此成为非法政党,被迫转入地下。

1945年解放之后,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发生了很大变化。 1945年至1948年期间,该党在政治体制当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该党在这一时期的发展依赖于许多相互独立的因素。这些因素共同促成了该党在1946年的重大选举胜利。 1946年大选是苏联势力范围内屈指可数的几次民主选举之一。捷克斯洛伐克迈向共产主义制度的道路在中欧不仅最平坦顺畅,而且最具本土性。

1948年非暴力的“二月事变”开始了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40多年的一党统治。该党开始支配政治、社会和经济的一切方面。尽管如此,该党在不同政治、经济和社会问题上的立场容易发生变化。中东欧政党间的关系呈现出一种不稳定的动态过程。

1989年的革命使整个中东欧地区的政党体系受到了震动。但是,各国共产党的反应不尽一致。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即共产党)代表了较进步的共产党。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在1989年前代表了较死板的政治组织。该党没有强有力的改革机构,不愿意沿着戈尔巴乔夫的开放和改革路线,采取哪怕是温和的变革。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不仅名称上是共产党,而且在诸如党员资格和路线方针等方面都具有共产主义性质。在当前欧盟27国中,没有一个后共产主义的政治体系所容纳的政党类似于该党。 1989年,波兰和匈牙利的共产党迅速垮掉。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却渡过了1989年后的艰难岁月,这为其日后在政治体系中长期屹立不倒奠定了基础。

“天鹅绒革命”后,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经历了内部解体带来的短期阵痛,但是该党的核心层仍然稳定。1990年,共产党人仍然在大选中吸引了数量可观的选民(13.24%)。在1992年大选中,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分裂为几个政党,分属于已经分离的捷克和斯洛伐克。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最初是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的地区组织,后来一直作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参加了除1992年之外的历次大选。

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原来的领导人是伊日·斯沃博达。他领导该党直到1993年,当时他建议将“共产”一词从党的名称中删除,遭到拒绝后辞职。该党内部存在着四个派别,这些派别所主张的纲领之间有很大差异,从而加剧了该党的内部危机。 1993年6月,该党举行了第三次代表大会,选举了新的党主席,危机才得以化解。各个派别在米罗斯拉夫·格雷贝尼切克领导下结成一体。格雷贝尼切克战略的根本在于保留和维护共产主义原有的意识形态价值。 1999年的代表大会强调,该党“已经且将继续保持共产主义的特征”。

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的恢复力

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持续的恢复力可以从许多基本因素中得到解释。这些因素包括:该党在第一共和国时期(1918—1938)获得成功;该党在后“布拉格之春”时期(1968—1989)具有正统性质;无论是在1968年8月华约组织入侵之后,还是在随之而来的清党之后,该党内部都缺乏改革因素; 20世纪90年代,该党的领导层蓄意保持保守姿态; 1989年以后,出现了其他具有改革思维的左翼小政党;主要左翼党捷克社会民主党不断遭遇困难和失败。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同捷克社会民主党之间的关系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在两次世界大战之间的时期,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已经颇具实力。在中欧地区,只有德国共产党在地位上能与之相比。这两个国家的共产主义运动和共产党之所以具有吸引力,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二者都实现了高度的工业化。在这段时期,虽然中欧地区的大多数共产党实际上已经被禁止进行政治活动,但是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在1938年之前却可以自由地参与政治活动。二战期间,该党还在莫斯科建立了流亡组织。解放以后,该党在选举政治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并且在1946年的选举中获得了最多的选票。

在1969年初开始“正规化”之后的整整20年里,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仍然保持了严格的正统性。这一“正规化”过程几乎清除了改革派。改革派以杜布切克为领袖,在“布拉格之春”那一年之初获得了党的领导权。 1987年,胡萨克辞去捷共中央第一书记职务,这本来可以成为领导层变革的一个机会,但该党却选择了雅克什为继任者。在华约组织1968年8月入侵之后,雅克什是党内清洗的负责人之一。他将在反杜布切克运动之后占据要职的那些人聚拢在自己周围。因此,该党完全不能接触到那些在邻邦中形成的新模式。捷克斯洛伐克没有出现中欧左翼运动中的那种改革趋势,这突显了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及其后继者的封闭性。

主要左翼党捷克社会民主党偶然暴露的弱点给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提供了些许机会。随着前者的声望下降,后者的公众支持率上升。这种情况1989年至1991年期间发生过,而1999年再次出现。 1999年之后所发生的情况证明了事先的预测: 1998年捷克社会民主党的上台将会使共产党人的立场发生转变,成为左翼投抗议票者的同盟。当社会党人作出决策时,那些对社会民主运动具有真正信念的人,会把投给共产党人的选票看作是表达不满的手段。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愿意利用这种形势,因为较之社会民主党,该党拥有更坚实的党员基础和更严密的组织。共产党人能够迅速动员起来,利用执政的社会党人所未能解决的任何小问题壮大自身。

这些历史因素有助于解释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何以未进行改革,同时又何以相对受到大众欢迎,以及这两种现象何以出乎意料地并存。对党的领导层进行简短分析将会进一步阐明这种看似悖谬的状况。

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的领导层

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所继续依靠的党员基础具有局限性。虽然该党稍微放宽了党员的要求,但是这个要求仍非常苛刻。例如,党员不可以支持其他任何追求个人有限基本权利和自由的组织。与此同时,加入该党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只要年满18周岁并且和地方党委进行必要的接触即可。冷战时代的入党工作要比现在复杂和严格得多。虽然该党选择保留冷战时代的说明标签“共产党”,但入党的具体标准已经完全改变。

就领导层问题而言,更重要的是什么类型的领导成为最高领袖。1993年6月,格雷贝尼切克作为党主席出席了在普罗斯捷约夫召开的第三次代表大会。他上台是为了应对在后共产主义时代威胁党组织的内部分裂。在1999年召开的第五次代表大会上,领导层决定加强对青年和社会弱势阶层的工作。2004年5月,党的第六次代表大会在布杰约维采召开。主要的决议再次强调青年和社会弱势阶层的重要性,但也讨论了选举战略。大会再次选举格雷贝尼切克为党主席,之后还选举了许多专职副主席,包括杰基·多勒伊斯、瓦克拉夫·艾克斯内尔、卡雷·克利姆萨、沃伊泰克·菲利普(VojtěchFilip)和弗兰提切克·托曼(Franti ekToman)。

这个领导班子有许多明显的特征。班子成员的平均年龄是55岁,大于其他政党领导班子的平均年龄,但这个年龄水平仍没有造成冷战时代所特有的老人政治。他们中有两名工程师和一名律师,三人具有博士学位。因此,这个领导班子在专业化程度上已经和冷战后期的领导班子不相上下。领导班子没有反映出冷战时代非常显眼的工人阶级基础和资历。

2005年,党的领导人格雷贝尼切克在初秋下台,领导层的形势发生了变化。新的领导班子成员包括中央委员会主席、四位专职副主席和三个重要党务机构的负责人。沃伊泰克·菲利普担任中央委员会主席,卡雷·克利姆萨、切内克·米洛塔、雅纳·比斯特日茨卡和杰基·多勒伊斯分别担任主管党务和选举工作、经济政策、地区和市政关系以及职能部门的副主席,帕维尔·科瓦奇克、奥塔卡·兹密特科和玆丹涅克·雷维分别担任立法会、中央监察委员会和中央仲裁委员会的负责人。

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的纲领

2004年,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第六次代表大会通过了新的纲领,这项纲领仍然认为,资本主义和财富集中是给世界人民带来痛苦的主要病症。在2006年的大选中,领导层抨击捷克社会民主党是失败的执政党,同时强调把马克思主义和集体主义的目标与民主的目标紧密结合起来的重要性。

该党首先要实现的目标自然会牵涉到经济和社会部门。该党计划在近期增加10万个就业岗位,还要实现每周35小时工作制。党纲中的许多议程集中于如何通过政府指导创造工业部门的就业机会。1989年之后,自由市场化已经威胁到社会保障,该党于是也论及了这个敏感问题。虽然该党知道社会保障问题的解决需要涉及国家、合作机构和私人部门的一整套措施,但还是明确要求阻止私有化的进程。该党认为,只有以国家为中心的举措才能够激活工业部门, 重建整个捷克经济的竞争力。农业部门的增长要能够达到欧盟的标准,也必须依靠国家行为的推动。

党纲通篇反复强调生态和教育的重要性。该党呼吁大量回收利用,把废品转化成有用产品,呼吁减少汽车使用,更多利用公共交通,还呼吁大力开发新能源。该党认为教育是基本的人权,因此赞成继续开办自由的免税学校,国家监管教会学校,学校在合并时代保持独立。

该党2004年的外交政策方针在某些方面与1998年大选时设定的目标保持了一致。1998年,该党没有专门强调加强同西方的联系,反而要求国家保持同东方的联系。该党呼吁同斯洛伐克保持密切联系,这种政策使人联想到俄罗斯共产党的主张。俄共哀叹苏联的解体,想要尽可能地恢复它。出乎意料的是,该党1998年赞同仅在平等基础上并经全民公决后加入欧盟。该党也突出强调了同俄罗斯、中国、阿拉伯国家和拉丁美洲联系的多元化。

2004年制定的党纲重申了早先的立场,并讨论了许多相同的论题。然而, 2001年9· 11事件之后,该党需要制定一项针对恐怖主义的政治纲领。该党谴责恐怖主义行为,但呼吁人们关注恐怖主义大量滋生的社会、经济和文化根源。该党还谴责以反恐的名义限制公民权利,认为只有联合国才有权采取反恐行动。虽然该党同意加入欧盟,但对此仍颇有微辞。该党严厉批评北约用先发制人的战争消灭恐怖主义的计划。在该党看来,北约同华约一样是冷战时代的遗物。有趣的是,在捷克军队的角色问题上,该党的观点与当前北约和欧盟的计划完全不符。在党纲的结尾,领导层提倡一种实践的马克思主义,它既要懂得改变世界的必要性,也要关注错误的资本主义政策所导致的具体问题。该党认为,捷克政府的行政改革必须尽快推进,以便形成这种作风。该党在某种程度上既希望忠实于马克思主义正统,也希望跟得上社会的现实形势。

该党2006年的选举纲领大体上着重强调了国内问题及可能的对策。首要重点是阐述在捷克和欧盟内部保护人权和自由的必要性。该党也打算把青年人纳入到相关问题的解决方案中,并且期待采取有力手段来阻止对少数民族、个人和移民的歧视。在经济领域,该党希望保护战略性行业的国家所有制。该党呼吁将信息技术引入到一切工作领域,显示了面向未来的气度。该党还制定了家庭政策和老人政策,二者都以维持适当的生活水平为中心。该党认为,医疗服务不应该以市场需求为基础。该党在外交政策的首要重点中呼吁更多发挥联合国的作用。防卫政策直到最后才提到北约,但强烈主张只有出于人道主义目的才可以动用捷克军队。总的来说,纲领的表述使用了传统语言,但却被赋予了现代内容,吸引了青年人、老人以及最担忧医疗服务和其他经济政策重点的所有弱势群体。

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的选举力量

2000年至2004年,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的支持率飙升至约20%。除2002年的议会选举失利外,该党在这一时期的所有选举中都力压执政的捷克社会民主党。值得注意的是, 2006年至2009年,该党的支持率下降了约15%。这种下降或许仅仅是短暂的波动,或许显示出一种长期的趋势。这可能反映出该党老年支持者的死亡率不断上升,但也可能是捷克加入欧盟并日益融入西方政治和经济的结果。

虽然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在本世纪头10年里已经清楚地表明了自身的选举力量,但无论从党员发展还是支持者的年龄构成看,共产党人的长期形势非常严峻。从1999年到2006年末,党员人数下降了三分之一强。虽然党员人数仍比公民民主党(ODS)和捷克社会民主党明显要多, 但后两者的党员人数在该党党员人数下降的这段时期却出现了增长。 2006年的捷克大选研究表明,该党支持者的平均年龄达到了60岁。不过在未来几年,该党可能继续会在捷克的政党体系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为了准备加入欧盟,捷克建立了地区政府。这为研究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的支持率提供了另一个视角。我们将分析该党在这14个地区的支持率。这项分析建立在几个假设之上。鉴于该党对经济贫困者具有吸引力,我们假定该党在失业率较高的地区支持率较高,因为该党是唯一一个承诺实现完全就业的政党。在那些年龄65岁及以上的老人占总人口比率高的地区,该党应该受到欢迎。老年投票者可能更喜欢以一种怀旧方式看待共产主义时代。“天鹅绒革命”后,人口密集地区的西方投资和经济增长最为明显。因此我们假定,该党在农业地区比在人口密集地区获得了更大的成功。此外,我们还假定,该党在犯罪率较高的地区获得的支持率也较高,因为那里的投票者尤其对当前的政治制度感到担忧和不满。 2006年的捷克大选数据分析表明,投票者最不满意的是民主运作,最不信任的是制度,并且他们强调要减少犯罪,哪怕是以牺牲公民自由为代价。最后,鉴于选举地区和选举类型所产生的影响,我们引入这两个可控的虚拟变量。地区(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虚拟变量已经被用来研究这两个捷克历史上著名的地区与该党支持率之间的关系。选举类型虚拟变量确认出我们所研究的7次选举实际上涉及两种截然不同的选举类型:一级选举(捷克议会)和二级选举(地区大会和欧盟议会)。虽然一级选举因事关国家议会席位而更具重要性,但二级选举对于一级选举的影响也不可小视。二级选举的成功能够促成一级选举的成功。但是,二级选举中的投票者也能够释放信息,迫使一级选举中的候选政党改变路线。虽然二级选举理论的建立更多地是针对欧洲议会的选举情况,但英国和德国的相关情况表明,这一理论也适用于地区选举。

数据分析显示,失业率是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支持率的一个强预测因子。失业率每增加1个百分点,该党的地区支持率就会上升0.5个百分点。人口密度与该党支持率之间存在明显的负相关关系,但是一个地区的农业用地百分比并不是重要的预测因子。此外,犯罪率与该党支持率之间存在明显的正相关关系。就引入的两个虚拟变量而言,该党的支持率没有因选举地区或类型的不同而发生明显变化。该党在所考察的二级选举中的平均支持率达到了18%,而在一级选举中的平均支持率只有16%。这种差异并不说明,选举类型与该党支持率之间存在显著的协同关系。当把选举地区和选举类型的影响作为控制变量时,失业率、人口密度和犯罪率是该党选举支持率的强预测因子。

20世纪90年代,捷克共和国国内各级政府明显出现了由强到弱的转变,并且只要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继续赢得15%的支持率,似乎就只可能形成弱的民主联盟。虽然继续被国家层面的联合政府排斥在外,但该党在未来的大选中仍可能扮演重要角色,这将会使捷克共和国继续出现弱联合政府的局面。

在2006年大选中,社会党人的失败可能对共产党人有利。这种关系肯定在20世纪90年代产生了影响,可能会再次产生影响。最近7次选举的多变量分析表明,该党的选举力量分布在那些高失业率、高犯罪率和低人口密度的地区。如何找到对政府不满的新选民和增强自身吸引力的新主题,是该党面临的挑战之一。就该党增强自身吸引力而言,维持一个统一战线也具有重要意义。该党在未来的力量和统一性取决于其通过实践探索超越基本正统观念的能力,这种实践探索将会扩大其在现有政治系统中的影响。

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基本上处在矛盾之中。 1989年之后,该党没有进行真正的改革,尽管它现在已经认可了自身所面对的民主制度。该党赞同推进欧洲一体化进程,但却不认可当前的欧盟。该党是唯一一个宣称忠于原先的共产主义思想的共产党继承党。该党承认针对地区发展制定的社会宪章、欧盟环境政策以及援助计划的必要性和价值。在2008年地区大会选举中获得15%的支持率之后,该党与捷克社会民主党在两个地区政府中正式结成联盟,这预示着该党可能再也不会遭到轻视。

尽管2004年5月捷克成功加入欧盟,但整个国家实际上没有从自由市场和欧洲一体化中获得经济利益。捷克是中欧最发达和繁荣的经济体之一,人均GDP按照购买力计算已经达到欧盟平均水平的73%,但仍然长期面临着严重的失业问题。在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的北部地区,失业率一直高达10%左右。只要还有如此多的捷克人在经济上被忽视,波西米亚和摩拉维亚共产党就会继续赢得选举成功。

 

（作者单位：淮阴师范学院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

 

文章来源：《国外理论动态》2011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