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达国家共产党对社会主义的新看法

王子昌　李明祥

[内容提要] 近10年来,发达国家共产党根据本国社会经济发展和阶级结构的变化,积极探索新形势下符合本国情况的斗争策略和发展道路,对社会主义的看法出现许多新变化,对社会主义本质特征、发展道路、经济发展、发展前景等问题进行了新的探索。

[关键词] 发达国家　共产党　社会主义

近10年来,在对国际共运和苏联模式的经验教训进行深刻反思的基础上,发达国家共产党不同程度地对党纲党章和理论政策进行了调整,积极探索在资本主义深刻变化和经济全球化的新形势下,如何“超越资本主义”、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奋斗目标的道路和途径,对社会主义的看法出现许多新的变化。

一、继续坚持共产党的名称,以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为奋斗目标,但对社会主义本质特征的认识发生了很大变化,大多将自由、民主、人权、公正和人道主义与社会主义的本质联系在一起。

葡共认为,社会主义是一个没有人剥削人、歧视、不平等、不公正和资本主义社会丑陋现象的新社会,社会主义就是深化民主,目的是消灭剥削,建设一个以人道主义价值观为指导的、无阶级对抗的社会。意重建共认为,社会主义社会是男女平等自由,充分发挥物种不同性的价值、妇女解放和自由进程的价值,保护各自性别特征和取向的社会。西共认为,社会主义是消灭了人剥削人的社会,社会主义是民主发展的结果,其前景在于最深刻、最完全、最有参与性的民主。希共认为,社会主义是民主的最高形式,是由工人阶级和全体劳动人民实行阶级统治、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实现基本生产资料社会化、实行社会主义计划经济、消灭人剥削人的社会。日共表示要在科学社会主义的指引下,争取在全面继承和发展自由和民主的基础上实现日本式的“民主而富裕的社会主义”。

多数发达国家共产党坚持把实现共产主义作为最终奋斗目标,仍认为没有国家、没有阶级、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等是共产主义的本质特征,但各自强调的侧重面有所不同。意重建共、美国共产党认为,共产主义是各尽所能、按需分配的社会;葡共认为,共产主义是人类千年的梦想,是没有阶级、物质丰富、平等、自由、人人享受文化的社会;西共认为,共产主义是没有阶级、没有国家的社会,主张将生态主义和社会主义融为一体,成为“生态共产主义”。

法共在1996年二十九大上放弃“法国色彩的社会主义”,代之以“新共产主义”的提法,认为在资本主义和马克思设想的共产主义之间不存在一个社会主义过渡阶段,对共产主义的设想是建立一个男女自由、平等、尊重个人能力、更加文明和人道的社会。在共产主义社会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自由发展的条件”。

二、从本国国情出发,努力探索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道路和途径,绝大多数主张通过和平和民主的议会斗争方式改造现有资本主义,走向社会主义。

近年来,发达国家共产党根据本国社会经济状况和阶级结构的变化,积极探索新形势下符合本国情况的斗争策略和发展道路。在社会主义的实现形式问题上,普遍认为不能武装夺权,不再提无产阶级专政,一般都不同程度地主张在现有资本主义社会的框架内通过日常斗争,以和平和民主的方式,通过发展民主的道路来变革、改造现行资本主义社会,逐步走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日共认为,当前阶段的首要目标是进行“资本主义框架内的民主改革”,通过和平和民主的手段,分阶段、一步一步地迈向党的既定目标。法共、意重建共主张“超越资本主义”,改造现有社会。法共认为,苏联的教训证明,通过武装斗争打碎旧的国家机器和自上而下的革命并不能真正确立社会主义制度,“不是先打破一切,然后再建设新的东西,而是一边建设新世界,一边消灭旧世界”,强调在资本主义社会的框架内实现社会变革,消除资本主义的“剥削、异化和统治”,“超越”资本主义,过渡到共产主义社会。西共主张通过左翼联盟对西班牙的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进行长期的民主变革,在民主和自由中走向社会主义。葡共主张通过和平道路在民主中过渡到社会主义。美共认为在美国存在通过和平方式实现社会主义的可能,但如果统治阶级不愿和平交出政权,革命就只能演化为暴力。只有希共仍主张工人阶级与其同盟军合作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夺取政权,建立无产阶级专政。

三、普遍主张国家政治生活民主化,充分保障人民对国家政治生活的参与以及对国家机构的监督。

法共认为,国家体制应实行深刻的民主变革,扩大国民议会的权力,使其具有立法、决定国家政策方向和监督政府的真正权力;主张限制中央集权,反对官僚主义和总统个人专权;公民应享有更多的民主权利,人民群众可真正参与各级政权管理;要求促进公民性,实行权力下放,制定新宪法,建立一个现代共和国。葡共主张,在政治体制上,劳动者掌握权力并对国家机构进行持续的监督,深化人民参与的形式,使国家一切政治生活民主化,保障民主和自由的实施,包括新闻自由、组织政党的自由、保护公民的合法权利。西共强调应加强政治上的民主与人权,认为社会主义的前景在于最深刻、最完全、最有参与性的民主,它意味着:为切实实现人权而不断奋斗,所有人广泛参与公共事务的经营管理,所有人都有权享受神圣的自由权利,集体决定生产的内容、形式和分配。日共、希共、澳大利亚共产党、美共等都对未来的社会主义政治制度提出了初步设想。日共称日本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模式将是“多党制的议会模式”。希共认为社会主义国家将是工人阶级的政权,实行无产阶级专政,将采取直接民主制和代议民主制相结合的形式确保人民行使参与和监督的权利。澳共指出社会主义政府将是民主的,它由工人、科学家、技术人员、知识分子、农场主和小商人的代表组成。美共主张保护和扩大人民的权利,社会主义政府应由人民选举产生,以全面民主为基础,首先从经济民主开始,让更多的人越来越多地参与经济管理。

四、在经济上,多数党主张计划与市场相结合,发展多种所有制,加强国家对经济的宏观调控,实现充分就业,保护劳动者的权益,不断改善劳动者的物质和文化生活。

法共、葡共、意重建共等主张实行国有和私营经济并存的“混合经济”,但反对国有部门的私有化,主张维护国有部门对整个国民经济的影响力和国家宏观调控能力。法共要求实现社会进步和公正,维护劳动者长期斗争所取得的社会成果,提高购买力,保护妇女和青年的合法权益,主张把就业置于新的经济增长的中心地位,反对失业和贫困。日共、西共主张实行经济民主化,把计划和市场结合起来。日共认为应采取措施逐步实行经济民主,把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结合起来,谋求灵活而有效的运营,主张让大企业承担起社会责任,采取优先国民生活的经济发展方针。西共主张经济领域也应贯彻民主,实行民主的计划经济,把民主计划和民主市场联系起来,认为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区别不是计划的存在与否,而是谁去制定计划,以及为了什么制定计划,是在政治上选择一个民主制定的计划,还是选择一个非民主制定的计划,是选择一个为社会上大多数人的利益服务的计划,还是选择一个为少数人特权利益服务的计划。希共、美共主张社会主义应实行基本生产资料的国家社会所有制,实行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希共强调社会主义要确保每一个具有劳动能力的人都有工作,提高人民的社会和文化的福利水平。美共强调社会主义提供激励机制以鼓励人们更努力地工作,但社会主义并不实行分配的平均主义。

五、深刻分析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发展和新特点,认为资本主义发生了深刻变化,资本主义还有相当的活力,但其本性并未改变,最终必将被社会主义所取代。

发达国家共产党身处资本主义社会,对于近年来当代资本主义的发展变化极为关注,进行了深入研究和分析。普遍认为,近十多年来随着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资本主义发生了深层次的变化,呈现出许多新特点。资本日益金融化,金融资本集团对生产、分配领域的控制进一步加强;随着大公司联合、兼并新浪潮的出现,资本的聚合与集中越来越明显,跨国公司不断扩张,形成大的跨国集团,日益控制、垄断全球经济,以国家垄断资本主义为特征的经济、政治权力的勾结更加突出。葡共认为,随着大公司联合、兼并新浪潮的出现,资本的聚合与集中越来越明显,资本的“金融化”愈显突出,资本日益具有投机性。希共认为,资本主义在产生停滞和腐朽趋势的同时,产生了垄断集团。资本主义步入资本和生产国际化的新阶段,形成了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美共主席霍尔指出,垄断化、集团化、全球化是资本主义发展的最新趋势。

发达国家共产党大多认为,当代资本主义没有停滞,仍在继续发展,并表现出令人惊异的活力。资本主义拥有庞大的资源和治理危机的巧妙手段,并不断通过科技进步和结构调整获得新的发展动力,因而其对生产关系进行自我调节的能力增强,支配世界的能力进一步提高。法共认为,资产阶级并没有消亡,相反它的力量从未像现在这样强大。意重建共认为,资本主义经过最近20年极其深刻的结构调整,资本的力量大幅上升,资本主义在全球日益占据统治地位。希共认为,当今世界正处于二战以来资本主义进行前所未有的全面进攻的阶段。日共认为,资本主义并不是外部强加给人类社会的错误制度,而是人类社会历史进程中一个相当进步的时代,资本主义将用一切手段延长其寿命,还“具有必要的活力”。

另一方面,发达国家共产党普遍认为,当今资本主义正变得更加贪婪和野蛮,其寄生性、不公正和不人道的特性更加突出。它企图将一切权力、知识和财富集中到自己手中,把追逐利润放在首位。资本主义的结构调整,使人类劳动日益商品化和异化,广大劳动者的政治、经济和社会权益受到严重损害,劳动者所占社会财富的份额越来越少,失业、贫困和社会排斥现象在增加,社会不公正加剧。法共认为,当今资本主义变得更加野蛮,更加充满暴力,更加不人道。资本主义企图把一切权力、知识和财富集中到自己手中,把追逐利润放在首位,甚至为此不惜一切代价,造成世界发展的严重不平衡和社会不平等现象加剧。意大利重建共认为,当今资本主义正对劳动者的权利、社会尊严、社会福利及工资待遇展开空前猛烈的进攻,使愈益分化、分散的工人阶级及工会组织处于被动地位。它们认为,资本主义并未解决其根本矛盾,且矛盾和危机不断深化、更加频繁。因此,资本主义最终必将被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所取代,只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才能将人类从资本主义剥削中拯救出来,才是人类社会的发展前景。葡共称资本主义总体经济运行的不稳定与不确定性变得日益明显和危险。西共称资本主义以其新自由主义的经济模式使世界上许多国家的经济陷入了困境。意重建共认为,资本主义至今仍表明无法为世界多数国家的多数人提供社会进步和可持续发展的前景,资本主义发展到今天已经失去了内在推动力,资本主义生产的日益社会化与所有权日益突出的私人占有之间的根本矛盾走向新的激化,资本主义私有制已成为对自由的障碍,只有共产主义才能将人类从资本主义剥削中拯救出来,才能保障人类的自由。希共认为,资本主义用传统调节手段已难以缓解其固有的各种尖锐矛盾,资本主义制度的发展空间在缩小,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日趋尖锐,经济危机进一步加深。

六、认为经济全球化是资本主义发展的一个新阶段,强调在当前经济全球化的新形势下,共产党和左翼力量要加强国际联系与合作,共同反对资本主义。

发达国家共产党对经济全球化普遍持批评态度,认为经济全球化实质上是资本主义的全球化,是资本主义发展的一个新阶段。资本主义操纵着全球化的进程,少数大国起主导作用。经济全球化掩盖了资本主义本质及强权利益,强迫人们接受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扩张和新自由主义的原理。认为经济全球化的突出特点是:美国的霸权,资本主义世界的经济区域化,跨国公司的竞争与垄断,金融市场的独裁,第三世界的分裂以及以美、日、欧盟为中心的国际经济新秩序。法共认为,当前的全球化进程受资本主义操纵,由少数大国起主导作用。意大利重建共认为,经济全球化是一种质的飞跃,是资本主义的一个新阶段。希共认为,资本主义经济全球化实际上就是全球私有化。它们认为,经济全球化造成一系列严重后果:世界范围的贫富差距拉大,南北间的鸿沟进一步加深;发达国家内部失业进一步扩大,排斥、边缘化、无保障、新老形式的贫困现象以及日益严重的劳动异化更加普遍,劳动者的经济社会权利遭到严重侵害;民族国家正经历着严重危机,国家主权越来越多地让渡给超国家机构,民族国家演变为新自由主义政策的工具,使原来以民族国家为基础的民主制度日益受到削弱;资本主义全球化以攫取最高利润为目标,无限度地开发、滥用全球特别是第三世界国家的资源,导致全球性的生态破坏,第三世界经济畸型发展,可持续发展的目标无法实现。法共认为,资本主义全球化造成了人类财富和自然资源的极大浪费,最大受害者是广大发展中国家。意大利重建共认为,恰恰是资本主义全球化本身,使该制度固有的诸多弊端如贫富差距、社会不公、劳动异化、人格丧失等日益加剧。西共认为,经济的“全球化”是“野蛮资本主义”的充分体现,经济、军事、政治权力和通讯手段惊人地日益集中,使财富越来越集中到少数国家和少数人的手中,造成世界经济发展不平衡,南北不平等更严重,社会两极分化进程加剧,社会和文化排斥的趋势日益明显,使全世界劳动者更加孤立无援。它们普遍反对资本主义全球化,认为应改变全球化的发展方向,实现确保各国人民共同发展的全球化。法共主张可持续发展和南北间真正互助,实现一种人类共同发展的、可以调控的全球化。

发达国家共产党认为,资本主义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要使这种可能成为现实,必须加紧开展斗争,要从本国实际出发探索各自变革、超越资本主义、走向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道路和途径。同时,它们普遍强调,在资本已经实现国际化、全球化的今天,各国共产党以及反对资本主义的左翼力量只有加强国际联系与合作,建立反对资本主义的全球性的网络,使反对资本主义的斗争也实现国际化,斗争才能奏效。法共、希共对推动联合行动尤为积极,近年以法共等为主体的“西欧左翼论坛”多次举行聚会,法共、希共以“全球化与人类解放”、“资本主义、全球化以及工人运动的回答”等为主题多次举办国际会议或研讨会,共同探讨资本主义新发展以及如何开展反对资本主义全球化的共同斗争等重大问题。但除希共仍坚持“无产阶级国际主义”、重建国际共运外,法共、意重建共、西共等大多数发达国家的共产党对“国际主义”的看法发生了改变,不再提“无产阶级国际主义”,而主张实行“新国际主义”。法共主张用“国际主义声援”或“新国际主义”取代“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声称它不仅是一个民族的党,而且是一个国际主义的党,把同受帝国主义压迫的各国人民和资本主义国家工人阶级真正的团结作为自己的一项重要任务。意重建共认为,全球化已使资本的力量在当今世界结为一体,而无产阶级反对资本主义的力量还处于分散状态,斗争范围还往往局限于民族国家范围内。如果不改变现状,不具备跨国协调能力,那么“任何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的计划都是非现实主义的”。因此,必须建立一种新的国际主义,寻求与所有进步的、反资本主义的、民主的政治社会力量建立联系。近几年,西欧地区共产党还加强了同国内外的环保运动、工会、人权组织等社会运动和非政府组织的合作。

七、对苏东剧变进行深刻分析和反思,认为苏东剧变虽然对国际共运和世界进步力量造成很大冲击,但并不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本身的失败,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仍然是人类社会的发展前景,但实现这一前景要比原来预期的漫长得多。

苏东剧变后,发达国家共产党普遍对苏东剧变的原因进行了深刻分析。大多认为主要是因为这些“现实社会主义国家”缺乏民主,在国家管理上的集权和官僚主义牺牲了人民参与的原则,失去了与群众的联系;社会主义的概念被歪曲,在政权建设、党的作用以及对马克思主义的态度等问题上,背离了社会主义的主要原则;对资产阶级丧失警惕以及社会反对派的颠覆等。关于苏东剧变的影响,它们认为,苏东剧变是国际共运和所有进步力量的一个重大失败,反对资本主义的工人运动失去了强大的同盟者,使世界力量对比进一步朝着有利于资本主义的方向变化,对世界各国人民和劳动者来说是一个巨大损失。日共、西共等认为,苏东剧变一方面带来冲击,另一方面也使它们获得了自主地探索革命道路的宽松空间。日共称原苏联和苏共的根本错误就在于把自己的错误路线和模式强加给人民和国际共运,苏联和苏共的解体为国际共运的前途创造了自主发展的新件和可能性,许多国家出现了新的运动和自主探索社会进步道路的萌芽;西共称苏东剧变使工人运动获得了更大的自由来实行自己通向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解放战略。

苏东剧变后,葡共、希共、西共等认为马克思主义并没有过时,它作为分析的方法,仍然是进行社会变革的理论工具;日共、法共用科学社会主义取代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提法,认为科学社会主义是随着形势的发展而不断充实和发展的,是其行动的指南。经过大讨论和深刻反思,发达国家共产党普遍认为苏东剧变是一种社会主义“观念”和“模式”的失败,但并不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本身的失败,共产主义理想并没有过时,仍然是人类社会的发展前景和它们的奋斗目标。法共认为,苏东社会主义国家的垮台,决不是共产主义的终结。共产主义不仅能继续过去已经开创的事业,而且在今天应当使法共的计划、实践和组织具有新的连贯性,时代在创造着一个共产主义新纪元的要求和潜力。葡共、希共认为,虽然苏东剧变使国际共运处于低潮,但只要吸取经验教训,坚持斗争,加强国际联合,在21世纪共产党人和世界人民就一定能够开辟社会主义战胜资本主义的道路。

同时,发达国家共产党大多认为,新形势下实现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道路比原来预想的将更加漫长、曲折、复杂。意重建共认为,超越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过渡的进程,比科学社会主义的创立者及20世纪共产主义运动最伟大的领导人所预计和设想的要更加漫长和曲折,他们或多或少地低估了资本主义的发展潜力与自我调整能力,高估了最初的过渡经验的潜力。因此,从资本主义向共产主义的过渡,应当被看作一种充满曲折的更长的历史进程,这一进程不应抽象地理解为凭空建立一种社会,而应理解为完成实际超越资本主义矛盾的那样一种进程。葡共认为,在21世纪,共产党人必将开创社会主义战胜资本主义的道路,但这一道路比预想的将更加长期、曲折、复杂。日共称它以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为目标,但根据日本社会的现状,不是立即去实现社会主义,而是把实现资本主义范围内的真正的独立和民主作为当前的任务。希共认为,苏东剧变不仅说明了实现社会主义是一个充满曲折甚至会出现倒退的漫长过程,更向人们揭示了把科学社会主义普遍原理同各国的具体情况相结合,走符合本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的重要现实意义。

（作者单位：王子昌,暨南大学;李明祥,中联部美大局）

来源：《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双月刊)2004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