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共产党关于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和环境危机的分析

杨成果

[摘 要] 2009年10月2日-5日，澳大利亚共产党召开了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这次大会通过了新的政治决议，对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和环境危机的危害、根源与本质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并提出其根本的解决办法在于建立社会主义社会，以制定并落实为人民服务的政策。

[关键词]澳大利亚共产党资本主义经济危机  环境危机  未来展望  解决办法

2009年10月2日-5日，澳大利亚共产党在悉尼召开了第十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选举出以米德叶顿为总书记的新的中央委员会。澳共十一大认为，世界人民面临的不仅仅是全球性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而且面临着威胁世界人民生命和健康的粮食危机，并面临着威胁着人类未来的环境危机。同时，这种情况也为根本的进步变革和世界人民的社会主义未来创造了新的机会。

一、资本主义经济危机是无法避免的

澳共十一大指出，资本主义正处于危机之中，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感受到它的影响。当前人类所面临的全方位危机不仅威胁着全球金融系统的稳定，而且威胁着资本主义制度本身。这次危机的危害正在逐步展现。资本主义政府投入了数万亿美元，以确保金融机构和企业的债务偿付能力，然而各国政府和民族国家的债务偿付能力却出现了问题。冰岛在过去是比较富裕的，然而在2008年末，冰岛的金融系统完全崩溃，最终落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手里。更多的国家将会紧随其后。

澳共指出，资本主义宁愿让人民忍饥挨饿和无家可归，也不愿因提供生活必需品而减少利润，资本主义的本质已暴露无遗。新自由主义的神话宣称“政府应该远离市场”（即经济理性主义），其本质也完全暴露。在过去20年里，资产阶级解除了管制，并肆无忌惮地推动私有化，自经济大萧条以来政府从未如此缺乏对市场的干预。当前深重危机的根源在于经济全球化和资本的过度积累与集中，而从根本上来说，这是垄断资本的飞速增长及其对世界生产和世界市场进行渗透的结果。最大的跨国公司的资产甚至远远超过了其支配的许多国家的资产。寄生性金融机构将数十亿美元从生产领域转移到投机活动和直接的赌博之中，这种金融机构的增长及其对资本主义社会的支配使情况变得更加糟糕。目前的危机证明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理论在今天仍然有效。虽然资产阶级政府及其经济学家进行了最大的努力，但是仍然未能消除这个经济危机。澳共认为，只要存在着资本主义制度，经济危机就会永远无法消除。资产阶级充其量只能延迟危机的发生或者缓和危机。

每次经济危机都有自己的特点和因素。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的导火索是美国次级贷款市场的崩溃。金融机构蓄意掠夺的、追逐利润的大量贷款刺激了按揭市场的信贷扩张，并产生了以不良贷款为基础的房地产市场的繁荣。随着这个泡沫的破裂，美国成千上万的人失去了自己的家园。住房市场的大规模下滑是预示经济周期的繁荣阶段即将结束的最强大信号。惊慌失措的金融机构在随后实行信贷紧缩的政策，从而使下降的趋势迅速演变成经济衰退，因为这使公司不能获得必要的资本来循环贷款，并进行新的投资。

二、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重要推动力量——新自由主义与全球化

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资本主义对世界各地的工人和农民发动了新的攻势。其形式是新自由主义的政策。新自由主义的目的是促进大垄断企业（跨国公司和金融集团）追逐最大的利润，尤其是那些以美国、欧洲和日本为基地的大垄断企业。新自由主义的经济政策在思想渗透、政治行动和军事行动的支援下，极大地推动了资本家获得创纪录的利润，并进一步加强了金融资本、工业和世界资源的垄断和集中。这些政策的目的是：提高对工人的剥削率，并采取镇压措施阻止工人反抗，例如澳大利亚的《工作选择法》（Work Choices）和所谓的反恐法律；实现贸易自由化，例如取消关税或降低关税，取消进口的禁令和配额制度，把不平等的贸易条件强加第三世界国家；放松对金融和经济的管制，取消或减少对合并和收购、公司的离岸借款以及货币的流入与流出的限制；使货币汇率自由浮动，并由“独立的”中央银行来决定官方利率；实行私有化，这引起商品价格上涨、服务减少而质量下降，并使多数人无法获得这些商品；以前是免费或有补贴的商品和服务，现在则由用户来付款；削减最贫困人们的报酬以及其他援助，其中包括失业者、养老金领取者和保姆。

私有化的哲学基础是尽量减少政府和集体对社会的责任，并通过中央税收收入来提供服务。全世界资本主义国家都在推行新自由主义。而且新自由主义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之类的国际机构强加给第三世界国家，而有些则是由第三世界的傀儡政府所推行的，目的是为美帝国主义的利益服务。实际上，新自由主义削弱了主权国家在经济管理方面的职能，把许多重要的政策事项留给自由市场来决定。这一过程涉及将民选政府的重大权力移交给垄断资本，而垄断资本的最主要形式是金融资本。这个进程使许多第三世界政府被捆住了手脚，不能决定和主导经济发展、保护就业，也不能为了人民和地球的利益而主导投资区域，从而增强了对西方的依赖性。这种政策遇到了强大的反对和阻力。经济全球化推动了群众运动的全球化。人民群众在“我们能够创建更好的世界”的口号下反对这种政策所引起的严重后果。工人、农民、土著民族、环保人士、和平运动的活动家和许多其他团体和个人参与了这些活动，把一些资产阶级政府拉下了台，并限制了跨国公司的活动。

三、金融危机

澳共指出，新自由主义的政策引起了金融投机的爆发性增长。在资产阶级盲目追求利润的过程中，金融资本这个最具寄生性的最强大的资本领域把数十亿美元从生产投资领域转移到纯粹投机的领域中，这些钱都是通过剥削劳工和掠夺退休金而榨取的。资本家发展新金融产品的活动毫无限制，例如，衍生产品在金融市场上被当作商品来买卖。新投资公司不断激增，其中许多是银行和保险公司的子公司，同时还有其他未受管制的、不负责任的秘密机构，例如对冲基金。此时是繁荣时期，只要这种繁荣能够迅速发展，利润就会滚滚而来。股票市场的股票交易具有很大的风险，但是这些股票构成了公司所持有的某种形式的股权。只要这个公司能够盈利，那么这些股票就能够以红利的形式带来收入。股票持有人的损失不可能超过他为赎买其股权而支付的金额。期货和期权之类衍生产品的交易则不必拥有任何东西，甚至不必拥有股份。它可能只是一张纸，这张纸可以买卖，并使其持有人能够在将来某一时间以特定价格来购买某种产品。或者它可能是关于股票价格变动或某家公司是否会破产的一种赌博。债务本身成为一种可以买卖的投资产品。对冲基金所进行的赌博可以使投资者获得更多的回报。

关于这些投机活动的规模现在还没有确切的数字。国际清算银行估计，衍生产品的交易价值从2000年的100万亿美元增加到2008年的600万亿美元以上。国际清算银行的估计主要包括那些在台面上交易的衍生产品。在这种交易之外，可能还有数万亿美元的衍生产品交易。在2007年，世界货物贸易大约为13万亿美元。其中包括农产品、燃料、矿产品和制成品。全球的国内生产总值总额介于50万亿美元到60万亿美元之间，这仅仅是那种保守估计的衍生产品交易价值的十分之一。世界证券市场的股票贸易总额大约为100万亿美元，其中有大量的货币和股票的再循环。（数据来源:联合国商品贸易统计数据库表）

这些寄生虫将大量用以满足人民需要的资金转移到纯粹的投机和直接的赌博中。这些资金来源于通过剥削劳工和人民的储蓄而获得的利润，是从满足人类需要、促进社会发展、提供基本服务和基础设施以及生产粮食的领域转移出来的。这些资金被从生产、交换、分配和消费的实体经济领域转移到赌场经济的领域，这是当前经济危机的原因所在。他们所抽走的资金原本可以投资在实体经济中，可以投在工业、基础设施、学校、医院、社区服务和公共住房等领域，来创造就业机会，满足人民需要，并增加消费需求。

四、经济危机的重要因素——资本家加强了对工人的剥削

澳共指出，马克思在19世纪曾分析过的经济周期延续到今天，从没有中断过。这个经济周期根源于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矛盾，即生产资料的资本主义私有制和生产的社会性之间的矛盾。在私有企业的生产制度下，工人得到的不是他们劳动的全部价值。马克思把工人劳动创造的价值和他们的工资之间的差额称作剩余价值，它近似于我们今天所谓的毛利润。在经济周期的繁荣阶段，剥削率提高了，这个差额增大了。导致这种情况的因素有很多，其中包括：价格不断上升，却没有相应增加工资；生产率提高了，导致产量的极大增加，而工资却没有随之增长；减薪，解雇工人，无偿加班，以年龄、性别或种族为基础的歧视，等等。

在2007-2008财政年度，澳大利亚的工资占其国内生产总值的53.4%。自20世纪70年代初的经济衰退以来，这是最低的数字。另一方面，同一财政年度金融公司和非金融公司的利润达到26.5%的份额，是自20世纪70年代初以来最高的数字。国内生产总值的其他部分，如税收和公司债务的利息支付，也来自于剩余价值。澳大利亚统计局的这些数据显示了，随着雇主和政府对工会和工人发动进攻，为统治阶级服务的新自由主义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五、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本质——生产过剩的危机

“生产过剩危机”这个术语是用来描述未售货物和未使用的生产能力不断累积的情况。生产变得无利可图，投资暂停，利润减少。随后是解雇工人，关闭工厂。这种生产过剩不是从人民需要或从人民想要的意义上来说的，而是从他们没有能力购买这些商品或服务的意义上来说的。例如，在美国有数百万人无家可归，与此同时，成千上万的房子却无人居住。生产过剩的危机和财富严重不平等的现象不仅出现在一国之内，也出现在国家之间。全球粮食危机就是一个突出的例子。食品价格过高，超出了穷人的购买能力。当对冲基金和其他投机者转向商品市场进行投机时，商品价格便不断上涨。类似的过程也发生在石油领域。第三世界国家人民基本生计所需的粮食被用来出口，而富裕国家却把这些粮食作为生物能源来使用。第三世界国家依赖于从工业国高价进口商品。澳大利亚的农场主把农作物留在地里烂掉，因为收割和包装农作物以及把它运输到市场的费用超过了这些粮食的价格。而这是在2008年全球发生粮食危机的时刻所发生的事。

澳共指出，这些危机的根源是对利润的追逐。为了无止境的追求更大的利润、寻找新的利润来源，资产阶级用尽了一切可能的手段，其中包括战争和残酷的独裁政权，导致承受疾病和饥饿之苦的人数正以惊人的速度增长，而这些疾病和饥饿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在价格上涨的过程中，政府不能充分提高养老金和福利，从而导致需求进一步减少。在住房贷款、信用卡和其他债务上每多花一元钱，就会进一步减少人民和小企业的消费能力。

在所有周期性经济危机发生时，生产和资本投资下降，工资和工作条件受到了打击，人们丧失了自己的工作，并失去了家园，也得不到慈善机构的关照。每一次削减工资、每一项工作的丧失都减少了对商品和服务的需求，导致进一步的工资削减和破产。最大的问题是如何停止这种恶性循环。已故的美国政治经济学家和共产党员维克托·佩洛（Victor Perlo）曾这些描述这个过程：“经济危机是利润迅速减少的时刻。但是，马克思认为经济危机的功能是恢复利润率。这种矛盾的结果是因为虽然部分资本被破坏了，但是它足以导致一种情况：即使总利润会减少，然而单位资本的利润率将会提高。马克思写道，这种资本损失如何分配，是由资本家之间的激烈竞争来决定的。一些资本家被摧毁，关闭了整个工厂。另一部分资本家因为没有更换折旧的设备而被摧毁。最后，材料库存的市场价值激剧下降。”^①维克托·佩洛所说的激烈斗争在过去曾发展成为帝国主义之间的尖锐对抗和战争，第二次世界大战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澳共认为，在过去苏联是一个反对战争的堡垒。今天苏联解体了，因此我们不能排除未来发生战争的可能性。

六、迄今为止各国资产阶级政府的回应

在金融危机发生后，资本主义各国政府首先拯救金融机构，美国联邦储备局的印刷机不停地工作。一些银行国有化，其真正的目的是利用公款使其能够重新自立，然后再把它们还给私人。

澳共认为，政府利用国家的资源来救助金融机构或企业，或采取其他措施来挽救资本主义制度，这并不奇怪。金融危机爆发以来，资产阶级政府一直在这样做。新自由主义是极端保守派所主张的经济政策。他们努力减小国家在资本运作中的作用。但是他们仍然依赖于国家和国际机构来保护资本主义制度。虽然资产阶级已把国家的一些职能承包给了私人部门，然而国家保留并加强了其镇压不同政见者和工会活动的职能。

 “把利润私有化，把损失社会化”的旧格言仍然在发挥作用。新自由主义者极力主张维持预算盈余。实质上这是在主张削减社会福利，并降低企业税。只有在危机时刻或当全球金融体系的稳定受到威胁时，资产阶级才会支持以企业福利为形式的预算赤字。美国政府不仅拯救了引起危机的金融机构，而且仍然使它们处于和以前一样的环境中。这一进程受到布什政权中最短视的极端保守派的支持。主要的资本主义国家可能被迫采取一些调控措施，例如，使对冲基金遵守现行的慎重安排和报告制度，但是他们并没有恢复严格的金融控制的意愿。

七、经济危机的解决办法：实行为人民服务的政策

1932年6月英国共产主义杂志《劳工月刊》(Labour Monthly)的编辑帕尔梅·杜特（Palme Dutt）在大萧条时期撰文，提出两种可能的办法：“破坏性的”或“建设性的”解决办法。包括澳大利亚政府在内的资产阶级政府所追求的“破坏性”解决方案的主要目的，是拯救资产阶级的统治，恢复利润率。除了拯救金融机构、短期地刺激需求之外，它需要冻结或减少工资和社会福利，削减公共服务，甚至发动战争。这种方案把经济危机和恢复经济的重担都压在劳动人民、退休人员、失业者和学生的肩上。当这些政策失败后，在帝国主义激烈争夺日益萎缩的市场的情况下，资本主义开始寻找另一种解决办法。帕尔梅·杜特这样描述道：“什么是‘有利可图’的方向？这是真正的问题所在。前景并不在于经济形势，不在于贸易局势，因为它们日益恶化。在当前形势下，只有一个方向，即战争。战争是资本主义的超级摧毁性活动，似乎可以提供无限的市场，可以吸收无限的借贷，能够提高价格、恢复利润，能够充分利用生产力，这不是为了满足人类的需要，而是为了通过屠杀和毁灭来创造丰厚的利润。在这里资本主义的所有冲突暂时找到自己的解决方案。越来越多的资本主义势力转向这个方向……”如前所述，资本主义就这样最终发现了摆脱大萧条后的持续危机的出路，即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资本主义还采用法西斯主义来镇压工人的斗争，这是最恐怖的资本主义形式。这是目前的危机所不能排除的另一种可能性。

 而“建设性”的办法则是以人为本，减轻人民的痛苦，确保其未来的福祉，并保护地球。这种办法会采取措施增加市民的购买力，创造就业机会，提供社会服务，建设公共部门，落实以人为本的基本政策。统治阶级已汲取了大萧条时期的一些教训，通过发放施舍物来实施一系列刺激方案，以提高购买力。但是今天要求限制或减少工资的呼声又死灰复燃了。这些刺激方案所资助的基础设施和其他工程都是为了直接地援助私营部门。若把这些资金用于公共部门，可以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提供更多的基础设施和服务。

八、对经济危机的未来展望

目前的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看不到快速恢复的征兆。这可能需要十年或更长的时间。世界将变成一个全新的模样，力量将重新组合，各国之间的经济力量和政治力量对比将发生很大的变化，政府和政治势力也将发生大变化。

澳共认为，美国的经济和政治将受到重创，虽然说它可以保留相当的军事力量，这取决于美国的社会力量的变化。甚至在危机发生之前，作为国际货币的美元就遇到了挑战。人们希望并要求彻底革新现有的金融机构，如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改变其独裁的性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表决结构来源于殖民时期。美国和欧洲国家总共拥有超过50％的选票，美国一国就有16.77％的选票。中国只有3.66％，俄罗斯有2.69％，印度有1.89％，日本有6.02%，巴西有1.38%。毫不奇怪的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政策服务于帝国主义列强的利益，并向第三世界国家强加新自由主义的贷款条件，从而阻碍和扭曲了这些国家的发展，导致这些国家出现饥饿、贫困和环境破坏的情况。反对这些政策的势力将不断增多，要求建立新的国际金融机构或对其进行根本改造的呼声将不断增长。帝国主义列强想通过多哈回合谈判来强迫欠发达国家解除管制的企图失败了。在中国的强有力的支持下，欠发达国家之间建立了新的更牢固的联盟，以维护自己的利益，并要求富裕的工业国履行其先前的承诺，从而使多哈回合的谈判一次又一次地失败。欧洲联盟和美国之间的分歧也推动了多哈回合谈判的结束。

资产阶级可能采取的政策既可能是最有利可图而会引起破坏性后果的战争，又可能是帮助人们的政策。无论他们采取什么政策，都为下一次的繁荣打下了基础，从而为再一次的生产过剩危机和经济衰退准备好了条件。资本主义的经济周期无法消除。无论触发特定的一次经济危机的因素是什么，其根本原因在于资本主义的根本规律——追求私人利润和剥削工人。

九、资本主义是环境危机的根源

澳共指出，正在困扰着世界资本主义的是一种综合性危机，它的另一个主要特点是环境危机。其根源同样是资本主义不计社会成本或环境成本地去追逐利润。资本主义制度是一种不可持续的制度。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科技进步的目的是通过剥削人类和自然而获取利润。这是当前环境危机的主要因素。在跨国公司时代，环境危机与资本主义危机碰到了一起。除非环境破坏和气候变化受到控制，否则地球生态系统的崩溃将导致全球性灾难。环境危机已经造成了巨大的人类苦难和死亡，而日渐减少的资源威胁着全球的和平与安全。

因为资产阶级相信市场能够不断增加物质财富和利润，所以他们认为现在通过掠夺地球来获益是合法的，而不去考虑这将给后代造成的伤害。根据资本家的逻辑，把环境变化的成本转嫁到穷人身上、把工业废物倾倒在欠发达国家，这在经济上是很合理的，因为从资本角度来看，那里的劳工和人类生活几乎是一文不值的“过剩”。对于资本家来说，只要他们能够承受环境危机的影响或能从中牟利，就不存在环境危机。如果说资本家能够承担责任，并具有克服自己所造成的环境危机的战略，那么这种战略仅仅是市场导向的科技革命。技术变革将通过创造新的“绿色”市场来应对市场的失效，同时完整地保持现有的社会关系体系。这一假设是：环境危机可以通过提高能源的使用效率和其他技术革新而得以解决。但是这个假设忽视了：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为了保持利润，效率的增长通常会导致经济规模的扩大，而这将破坏任何已取得的生态进展。

科学家警告说，自2000年以来人类排放二氧化碳的增长速度比前10年快了约4倍。全球变暖的指标的增加几乎是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2006年《斯特恩报告》（Stern Review）所提出的最坏情况的两倍。《斯特恩报告》提出的最坏情况是，到2100年全球平均气温将提高5.8℃。如果已经开始融化的北极冰层触发永久冻土的融化，那么数十亿吨的甲烷将被释放到大气中。地球将进入一个失去控制的热循环，导致洪水泛滥、农业崩溃；将造成饮用水污染，使全球人口的三分之一失去饮水，并将引起各种地缘政治和安全问题。在过去50年里海洋大型掠食性鱼类的百分之九十已被工业捕鱼所消灭，而海洋的酸化有可能引起动物区系消亡。农业、林业、矿业和城市发展对土地的占用把完整的生态系统变得残缺不全。《自然》杂志估计，到2050年为止，地球上15%-37%的物种将会灭绝。喜马拉雅冰川是亚洲所有大河流的源头，其中包括恒河、布拉马普特拉河、湄公河、黄河和长江。这个冰川现在正在融化。一旦这些大河消失，世界三分之一的人口将面临着炎热和饥饿的未来，甚至有可能是暴力的未来。红十字会的数字显示，在2008年有242662人因为与气候相关的热浪、火灾和其他极端天气事件以及到处传播的热带病而死亡。

澳共指出，最发达国家对环境危机的反应表明，其政府确保企业利润的兴趣要远比保护环境的兴趣大。除非我们对这些政府发动有效的挑战，当前的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将导致这些国家削弱或放弃其应对气候变化的计划。这些国家对京都议定书的迟来的接受是远远不够的，甚至这些承诺也受到强大的公司利益的威胁。

环境危机主要是由资本家统治阶级对地球资源的贪婪掠夺所造成的。他们无视当前的警告，残酷无情地无视其活动的后果，继续在加剧危机。人们对于一个可持续环境的需要是十分强烈的，而在资本主义制度内关于环境问题的斗争对于人类和地球的未来是至关重要的。

必须从根本上变革人类社会，改变其目的和动力，建设一个承认人类在自然中的位置、在可持续发展的基础上与自然共同生存的社会。这样的社会只能是社会主义社会。这尤其意味着，要提供可再生的能源形式，并认识到能源的提供是几乎所有生产形式、运输方式和生活方式的基础。澳共认为，计划经济消灭了私人利润的动机，最有可能解决环境问题。社会主义社会关注自然和人类社会的和谐发展，并关注科技的进步。社会主义生产不是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及其竞争、广告、消费和浪费的恶性循环的奴隶。社会主义生产的目的是满足需求，而不是过多地生产商品。因此，只有建立社会主义社会，才能从根本上消除环境危机。

注释:

① Victor Perlo, “The Unstable Economy: Booms andRecessions in the United States since 1945，International Publishers”,New York, page 58

(作者：华中师范大学国外马克思主义政党研究中心博士生，南阳师范学院德育教研室教师)

来源：《马克思主义研究》2010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