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欧共产党的 “新国际主义” 观及其当代实践困境

于海青

摘要： “新国际主义”确立了西欧共产党国际联合的基本原则，但其当代实践却一直矛盾分歧不断，争论的关键是如何建立国际联合，实质是共产党内部“改革”与“保守”力量间理论观点的冲突和对立，问题的化解之道在于坚持“新国际主义”的党际关系准则，但在实践中的落实仍然面临很大困难和挑战。  

关键词：西欧共产党     国际联合     困境挑战

近年来，共产党国际联合问题，成为国 内理论界关注的焦点。同时，一些共产党围 绕社会主义理论问题的争论，及其在国际和 地区性联系与合作中出现的矛盾和分歧，也 引发了人们对共产党国际联合未来出路的思 考。本文以作为当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重要 组成部分的西欧共产党为研究对象，以其国 际主义观的演进为切入点，考察分析了当前 西欧共产党三种国际联合组织形式的实践困 境，以期阐明新时代条件下共产党 ( 以及与 各种激进左翼力量) 在独立自主、相互尊重、 求同存异基础上进行沟通与联系的必要性， 及其面临的困难和挑战。

一、西欧共产党 “新国际主义” 观的确立与影响

国际主义，是世界无产阶级从共同的阶 级利益和反资本主义斗争需要出发，加强国 际团结和联合的根本观点。马克思和恩格斯在 《共产党宣言》 中早就提出了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的口号，集中体现了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基本精神。工人阶级政党自成立后，就倡导国际联合。从第一国际、第二国际到第三国际，积累了丰富的国际联合斗争经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理论也不断得到发展和完善。然而，随着社会主义从理论变成现实，尤其是在列宁逝世后，大国霸权 主义和大党主义逐渐成为苏联对外政策的主轴。在党际国际关系实践中，各国共产党建立在平等、合作基础上的联合斗争发生了根本性变化。

自 20 世纪 20 年代相继建党后很长一段时 间里，西欧各共产党所遵循的实质上是一种 “变调的” 国际主义: 它被局限于向苏联保持忠诚，这不仅作为一种意识形态选择，甚至作为一种历史必然性被固定下来。在实践中， 西欧共产党要坚持国际主义精神，只能遵循: 第一，建立一个世界范围的共产主义运动， 其间相互交往的形式和行为规则由苏联设定; 第二，将十月革命、苏联共产党和国家的发 展道路视为一种普遍的价值模式; 第三，在 对内对外政策中坚决捍卫苏联的外交政策利益。^[1]这样，在 “坚持国际主义”、 “忠诚” 于苏联以及适应国内政治形势之间就出现了一 种持续性的矛盾关系。二战期间，法国共产 党与其它非共产主义力量组成人民阵线进行 反法西斯战争时，这种紧张关系就已经表现 出来。二战后，意大利、法国、比利时、丹麦、芬兰等共产党通过议会选举参加各国联盟政府时，也面临着类似的情况。这些经历虽然没有直接导致西欧共产党对苏联 “忠诚” 的弱化，但却推动其思想变得更加开放，尝试摆脱这种僵硬的世界观。一种回归传统国际联合原则的 “新国际主义” 在实践中悄然萌芽。

这种 “新国际主义” 的发展契机， 是 1956 年苏共 20 大去斯大林化以及与资本主义和平共存等战略的提出，它为确立一种新的党际关系范式营造了相对宽松的环境。在其 形成过程中，意大利共产党起到了引领作用。 意共的 “新国际主义” 转型主要围绕着两个 概念，即自治和多中心论展开。长期担任意 共总书记的陶里亚蒂在苏共 20 大后第二天就 公开指出， “人们不再谈论有什么独一无二的领导了，相反，人们在谈论由于走不同道路而取得的进展”;   “苏联的模式不能，也不应当再是什么必须遵循的模式了”^[2] ，从而第一 次明确提出了摆脱苏联一党领导、实现各党 自治问题。在这一基础上，陶里亚蒂又进一步提出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 “多中心主义” 理论，即一方面强调拥有地缘政治联系的共产党应该加强联系，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形成多个中心，共同协商内部和地区问题， 协调内部战略和行动; 另一方面主张各共产党之间坚持一种相互平等关系，不应该存在领导党或领导国，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和模式是多样性的。自治和多中心主义，为 “新国际主义” 观的形成奠定了思想基石。

总的来看，“新国际主义” 是当时更具广泛意义的西欧共产主义转型，即  “欧洲共产主义” 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勾勒了 “欧洲共 产主义” 的主要框架，实现了三种发展转向:

第一，不否认十月革命以及苏联党和国 家的历史地位、价值，但反对将特殊条件下 形成的发展道路固定化，反对视其为各国党 必须效仿、具有普遍性的发展规律，而主张 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和模式的多样化。

第二，不放弃苏联的对外政策利益，但 主张在一定程度上服从各党所在国的利益要 求，并发展同国内其它政治和社会经济角色 的相互关系，也就是说在国内和地区层面上寻求建立更广泛的联盟。在欧洲共产主义各党看来，“只有在互让、对话和自主的基础上同世界观不同的其他社会、政治力量实行广 泛结盟的政策，才能沿着民主道路通向社会 主义”^[3]。

第三，不否认与苏共特殊的共同体及其 从属关系，也不否定其特定的规则和忠诚立 场，但尝试改变这些规则，在所有共产党间 发展更为平等和民主的相互关系模式，也就 是说保持各党更大程度的自治。 其核心是 “承认差异，尊重自主”，主张各党完全独立自主，反对大党中心主义，认为不存在领导党和国际领导中心; 坚持各国党之间完全平等、互相尊重原则，反对外来干涉和控制; 倡导在多样化中求团结，对存在的分歧和差 异采取平等对话和讨论的办法解决。

20 世纪 80 年代后，虽然 “欧洲共产主 义” 的影响逐渐减弱， 但其确 立的 “多样化”、“联盟”、 “自治”的 “新国际主义” 观却一直坚持了下来。

二、西欧共产党国际联合的主要形式 与现实困境

20 世纪 90 年代以来，秉承 “新国际主 义” 观的西欧共产党，一直在寻找一种能够形成联合斗争力量的行之有效的国际联合形式。从 “欧洲联合左翼 － 北欧绿色左翼”，到欧洲左翼党，再到由其推动召开、每年一次 的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都体现了西欧 共产党在这方面的尝试和努力。这些实践对后冷战时代西欧共产党的生存和发展具有积极意义，但由于在一些根本问题上存在认识 分歧，导致联合组织问题重重，各种矛盾不断呈现，制约着 “国际联合” 更大效能的实现。

( 一) “欧洲联合左翼 － 北欧绿色左翼” 及其局限性

“欧洲联合左翼 － 北欧绿色左翼” 是欧洲 议会内以西欧共产党为主导力量的议会党团 性质的组织，也是西欧共产党在地区层面主 要的合作与联系形式，但其形成和发展的整 个过程一直充斥着各共产党间的矛盾和分歧。 “欧洲联合左翼 － 北欧绿色左翼” 最初起 源于 1973 年 10 月法共和意共在欧洲议会中带 头组建的 “共产党及其盟友党团”。该党团面临最大的认识差异，是如何看待欧洲一体化。 各成员党，比如以意大利和西班牙共产党为代表的支持欧洲一体化派，与法国、希腊、 葡萄牙共产党为代表的反欧洲一体化派之间， 在相关一系列问题上都存在明显分歧。1989 年，这种分歧直接导致共产党党团发生分裂， 两派不同立场的共产党分别组建了 “联合欧 洲左翼” 和 “左翼团结” 党团。^[4]

随着意大利共产党蜕变为社会民主主义 政党 ( 以及 “联合欧洲左翼” 在此后解散) ， 除了希腊共产党、塞浦路斯劳动人民进步党 等倡议召开了一些共同会议外，各国共产党之间几乎 “零” 交流。直到 1995 年，新的共产党欧洲议会党团 “欧洲联合左翼—北欧绿色左翼” 成立后，情况才发生改变。尽管党 团内仍然存在不同意见，但除了极少数几个坚决支持退出欧盟的反一体化政党，如希腊 共产党、葡萄牙共产党和瑞典左翼党外，绝 大多数党采取的是一种选择性一体化或批判 地支持一体化立场^[5] 。这些立场虽然批评当前欧盟及其成员国的主要政策，但本质上并不反对欧洲一体化，从而达成了一种暂时性的政策共识。

摒除了主要分歧后的 “欧 洲联合左翼—北欧绿色左翼” 获得飞速发展。1999 年选举后，它成为拥有 42 名议员的欧洲议会第五大党团。2002 年，该党团获得创纪录的发展， 拥有来自 10 个国家的 49 名议员，成为欧洲议 会中第四大党团。此后几年，该党团一直保 持着相对稳定的发展水平。2014 年选举中， 获得 52 个议席，在欧洲议会中位列第五。但与欧洲议会其它党团横向比较， “欧洲联合左翼 － 北欧绿色左翼” 整合程度仍然较低，被普遍视为除极右翼党团外最缺乏凝聚力的欧洲议会党团。

( 二) 欧洲左翼党的内部分歧与替代左翼 组织的建立

2004 年创建的欧洲左翼党，是西欧共产党联合其他激进左翼力量进行地区性合作斗争的另一范例，其建立与发展过程同样充满矛盾和分歧。

欧洲左翼党建立过程中的分歧，集中表现在两种主要立场的对立: 一是关于欧洲左 翼党发展方向问题。以德国民社党 ( 2007 年 该党与 “劳动与社会公正党合并组建德国左翼党和法国共产党为代表的一些党，主张将欧洲左翼党建设成为一支马克思主义化的反新自由主义力量，而意大利重建共产党和西班牙联合左翼等则倡导将其发展成为能够积极参加世界社会论坛的更具创新性的社会运 动政治。二是关于如何认识共产主义历史问题，各党的认识也存在很大差异。欧洲左翼 党党章在共产主义历史问题上是这样界定的，“我们捍卫运动的遗产，它鼓舞和促进数百万 人获得了社会必然性。我们牢记这些斗争付 出的牺牲和苦难。但我们坚决反对非民主的、 斯大林式实践，它与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理 想背道而驰”。^[6]这种历史观显然不能取得一些更为保守的共产党的赞同。也正是源于这些 观点的分歧，德国的共产党、塞浦路斯劳动人民进步党、意大利共产党人党等没有直接加入欧洲左翼党，而是选择成为观察员党。 而更加强调要坚持党的共产主义身份特征的葡萄牙和希腊共产党等则直接拒绝加入其中， 因为在其看来， “共产党以及在历史、意识形 态和长期规划方面拥有密切联系的力量间的友好关系、合作与团结，首先需要承认并重新开启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议程”^[7] 。

欧洲左翼党成立多年来，规模一直不断扩大，迄今共拥有来自 24 个国家的 27 个成员党和 11 个观察员党。尽管在反对新自由主义、 维护社会公正团结、推动欧盟民主化改革的斗争中发挥了积极作用，但这些基本立场和理论的分歧，使其一直面临着如何处理与各 参与党和党内反对派的关系，以维护党际和党内团结的问题。同时，欧洲左翼党虽然是共产党主导建立的，目前各国共产党也是主要的参与和组织力量，但其实际政策主张却 吸收了很多新社会运动的思想要素，相对于传统共产党的激进色彩已经大大淡化。如有学者所言，这或许是其为避免政治边缘化， 有意无意与传统共产党拉开距离的结果。但在实践中却难以摆脱与欧洲社会党策略主张重合的命运，进而影响其选民基础^[8] 。这也直接造成了欧洲左翼党成立 10 余年，却一直在欧洲政治中难以有大作为的局面。

由于立场观点的冲突，一些共产党和激 进左翼政党组建了与欧洲左翼党平行存在的 替代性左翼联合组织。目前具有代表性的， 一个是 2004 年 2 月，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一些激进左翼政党在冰岛雷克雅未克创建的 “北欧绿色左 翼联盟 ”   ( NGL  Alliance， NGLA) 。另一个是在希腊共产党倡议下，于 2013 年 10 月 1 日建立的跨国性政党联合组织——共产党和工人党 “倡议” ( INITIATIVE) ， 包括英国新共产党、丹麦共产党、挪威共产党、瑞典共产党、西班牙人民共产党等来自欧盟和其它欧洲国家的 29 个共产党和工人党加入其中。与欧洲左翼党相比， “倡议” 的立场观点更为激进，其意识形态基础是科学社会主义，目标是建立一个没有人剥削人，没有贫困、社会不公和帝国主义战 争的社 会。 在 “倡议” 看来，欧盟是资本的选择，是欧洲的帝国主义中心，因此它反对欧洲一体化， 主张通过工人斗争来实现另一种有利于人民的发展道路。^[9]

( 三) 世界共产党和工人党代表大会及其 矛盾分歧

20 世纪 90 年代末，为了加强联系和交流，在希腊共产党的倡议下，一些共产党开 始组织 召 开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 从 1998 年第一次会议至 2014 年，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已经召开了 16 届 ( 2001 年除外) 。 这种固定的多边联系形式，对于推进各国党 间的信息交流和沟通及其联合行动确实具有 一定实践成效，但 “大会” 的整个发展进程同样一直存在不同立场观点的碰撞和交锋。 而作为矛盾分歧一方的核心，就是坚持捍卫传统社会主义理论的希腊共产党。

在西方，希腊共产党被许多左翼学者视为 “保守型” 共产党的典型代表，其原因是希共仍然秉持着所谓 “布尔什维克化” 的时 代观、阶级观和革命观。在希共看来，当代资本主义已经发展到最高阶段即帝国主义阶段，其基本特征是垄断。这一阶段的时代特点，表现为资本与劳动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建设社会主义的物质条件越来越成熟， 这就决定了希共的反帝反垄断革命斗争具有社会主义性质，进而决定了希共的联盟和斗争路线必须坚持阶级导向，在强化工人阶级 团结基础上，实现劳工运动重组和构建人民 的联盟。这些观点主张与 “欧 洲共产主义” 党以及苏东剧变后思想理论变革幅度较大的 共产党分歧很大，在历次  “大会” 上多次上演争论。到 2013 年第 15 次会议时，这种内部争论演化成公开对立，其主要标志就是主办会议的葡萄牙共产党和持异见的希腊共产党分别发表了两个不同版本的 《新闻公报》。有 学者将第 15 次会议希共与其它党的分歧总结 为关于帝国主义概念、经济危机的本质、社 会联盟问题等十一个方面。^[10] 希共后来在探讨 共产党国际团结的一篇声明中，将这些分歧简化为需要解决的四个社会主义理论问题: 第一，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规律是否有效? 第二，工人阶级是否应该掌握政权? 第 三， 在明显面临困难的环境和条件下，共产党及其联盟是否应该争取实现生产方式社会化? 第四，工人阶级政权是否应该实施中央计 划?^[11]

2014 年 11 月在厄瓜多尔召开的第 16 次会议前夕，希共连续发文宣称会议的讨论框架过于程式和单一化，呼吁各共产党围绕上述四个问题进行 “实质性” 的理论研究、讨论和经验交流。^[12] 但从希共仍然与主办会议的厄瓜多尔共产党平行发表了一个独立新闻公报的结果看，根本性矛盾分歧并未消除。

三、西欧共产党国际联合的挑战与前景

20 多年来，西欧共产党国际联合实践的 积极意义是毋庸置疑的。它推动了各共产党之间、共产党同其他各种左翼力量之间的联系和沟通，以及在相关问题上的协调行动和共同斗争，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低潮中为西方社会主义和左翼力量开辟了新的活动舞台与空间，对共产党和左翼力量的恢复与发展是有利的。这也表明，无论时代环境如何变换，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需要加强国际团结和联合斗争的基本论断仍然是有效的。 当前争论的关键问题，是应该如何建立 国际联合? 这并非确立 “领导中心” 和 “领导党” 的问题。在世界多极化的后冷战时代，在由 “新国际主义” 开启的西方社会主义发展道路多样化以及各国共产党平等自治已成为基本共识的条件下，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不可能再走回头路，“统一中心”、“领导国” 和 “领导党” 不具备任何现实的可能性。正如葡 萄牙共产党所言，“建立一个 ‘领导中心’ 将 对共产主义运动力量的增强及其团结造成危害”。^[13]而即使对当前联合实践存在诸多批评的希腊共产党，也否认自己追求成为 “领导党” 和 “领导中心”，认为对希共作出这种评价是不严肃的，也是不符合实际的。^[14]

从根本上看，关于国际联合基础的争论， 反映了希共等捍卫传统理论的共产党，与法 共、意重建共、西共等变革幅度较大的共产 党在社会主义理论问题上难以弥合的立场和观点分歧。 争论的实质， 仍然纠结于一些 “老” 问题: 西方社会主义是走革命道路还是 议会道路? 是建立更广泛意义的左翼联盟还是强调意识形态的同质性? 是承认社会主义发展模式的多样性还是坚持战略策略的统一 性? 追根溯源，这种分歧在 “欧洲共产主义” 形成伊始即已存在，左右着近半个世纪西欧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进程，导致西欧共产主义政党不能形成富有凝聚力、团结统一的整体。这种状态向下可延伸至欧洲一些国家内部，比如在意大利，存在着巨大理念差异的 重建共产党与共产党人党难以形成统一的斗争力量; 向上可体现在洲际和国际范围的交 流合作方面，比如共产党在欧洲一直未能形成自己具有广泛意义的独立的联合力量，也没有一个常设的全欧性组织机构。

从理论上说，解决这些矛盾和分歧不难。 秉承欧洲共产主义开启的 “新国际主义” 观， 相互尊重，求同存异，承认各国政治社会条件的差异性以及实现社会主义道路的多样性， 在独立自主基础上发展相互关系、进行联系合作，显然是问题的根本化解之道。然而，知易行难，理论转化为有效实践远非易事。诚如意大利共产党人党中央委员弗朗西斯· 马林吉奥 ( Francesco Maringiò) 在谈到意大利共产党人党和重建共产党之间合作的可能性 时所指出的， “共产党思想、组织方面的统 一，是一项很复杂的工作。虽然存在着合作 的可能性，相关方面也在努力沟通，但由于 差异太大，通道狭窄，最终实现合作非常困难”。^[15] 这一判断同样适用于当前的西欧共产党。就此而言，西欧共产党的国际联合实践 要实现根本性改观显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注释:

[1] Maud Bracke and Thomas Ekman J? rgensen，est European Communism after Stalinism ComparativeApproaches，rinted in Italy in December 2002，uro-pean University Institute．

[2] ［意］ 贝尔纳多·瓦利: 《欧洲共产主义的由来》，中国会科学出版社 1983 年， 148 页。

[3] ［德］ 沃尔夫冈·莱昂哈德: 《欧洲共产主义对东西方的挑战》，人民版社1980 年版， 8页。

[4] The Development of political group of the Euro-pean Parliament，ttp: / / www． cvce． eu / obj / the _development_ of _ political _ groups _ of _ the _ euro-pean_ parliament － en － 35c2d1b5 － 1661 － 4c33 －a65a － db49ade0c5ac． Html

[5] Luke March，adical Left Party in Europe，outledge，011，． 160．

[6] Kate Hudson，he New European Left: A So-cialism for the 21st Century?，Palgrave Macmillan，012，． 48．

[7] Ibid． ，． 49．

[8] 张文红: 《全球化时代欧洲左翼力量的整合与重组——以 “欧洲左翼党”为例》，载 《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05 年第 3 期。

[9] http: / /www． initiative － cwpe． org/

[10] 聂运麟、余维海: 《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中的分歧与我们的应对》，载 《马克思主义研究》2014 年第 3 期。

[11] KKE，ome questions on the unity of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st movement， http: / / inter． kke．gr / en / articles / Some － questions － on － the － unity － of－ the － international － communist － movement /

[12]“On the necessity of the joint struggle of theCommunist Parties with a Ｒevolutionary Strategy”，Discussions － debates must be conducted onthe basis of arguments”，Some questions on the unityof the international communist movement ”， see ht-tp: / / inter． kke． gr[13] http: / /www． pcp． pt /en /world － commu-nist － and － revolutionary － movement － issues － rele-vance － ideological － struggle

[14] Some questions on the unity of the internationalcommunist movement，ttp: / / inter． kke． gr / en / ar-ticles / Some － questions － on － the － unity － of － the －international － communist － movement /

[15] 2014 年 4 月 17 日，林吉奥访问中国社会科学院与相关科研人员的座谈。

 

 

作者于海青，国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副研究员。

 

文章来源：《科学社会主义》( 双月刊) 2015 年第 3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