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 次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的主要成果与共识

王喜满 王云龙 编译

［内容提要］ 2017 年11 月，在俄罗斯圣彼得堡召开了第19 次世界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会议高度赞扬了十月革命的伟大意义，充分肯定了社会主义的历史成就，分析了苏东剧变的深层原因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当前形势，深入讨论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战略策略，详细制定了未来行动蓝图和路线，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产生了积极的推动作用。

［关键词］ 共产党工人党国际会议  俄罗斯联邦共产党  社会主义 中国共产党

2017年11月2—3日，来自78个国家103个共产党和工人党的342 名代表在俄罗斯圣彼得堡市参加了由俄罗斯联邦共产党承办的第19 次世界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与会代表围绕“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 共产主义运动的理想，复兴反对帝国主义战争、争取和平与社会主义的斗争”等主题阐明立场，总结历史，分析现实，凝聚共识，协调行动，共谋发展。大会审议并通过了中国共产党、朝鲜劳动党和匈牙利工人党加入工作组的申请，签署了六份《团结声明》，达成了一份与会所有党派签字并由俄罗斯联邦共产党发表的《呼吁书》。

一、会议召开的背景

第一，十月革命胜利100 周年纪念活动在世界各地举行。自2017 年1 月起，世界各地左翼组织开展了一系列纪念十月革命胜利100 周年的活动。在亚洲，中国共产党召开了“十月革命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研讨会; 在欧洲，30 多个共产党和工人党在布鲁塞尔召开纪念十月革命胜利100 周年的会议; 在原苏东地区，来自世界各地近40 个共产党借俄罗斯共产主义工人党第八次代表大会之机纪念十月革命胜利100 周年; 在美洲，古巴共产党也举行了大型庆典纪念十月革命胜利100 周年。此次世界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选择在十月革命爆发地召开，来纪念十月革命胜利100 周年。

第二，帝国主义的内外政策不断加剧紧张形势，世界和平与发展进程遭到严重挑战。自特朗普上台后，美国推出了更加严苛的反移民政策，兴建了隔离墙; 欧洲采取各种政策反对难民入境，实施“弹性就业”等政策转嫁经济危机。在对外政策上，欧美帝国主义在中东、北非不断制造战争，在东亚、南亚挑起事端，在原苏东地区以及拉美加紧军事部署和经济封锁，导致地区局势紧张和纷争不断。同时，由于帝国主义干涉，国际上的热点问题如巴勒斯坦问题、塞浦路斯问题、加泰罗尼亚问题、朝核问题等，始终得不到圆满解决。揭露帝国主义的侵略本质，复兴反对帝国主义、争取和平发展的斗争是当前世界共产党人的紧迫任务。

第三，世界各地发起的反对资本主义示威、反对帝国主义斗争、环保运动等引起广泛关注。2017 年以来，资产阶级转嫁经济危机的后果日益显现，帝国主义在世界各地奉行干涉主义的灾难不断爆发，各国爱好和平与发展的人们和饱受垄断剥削的劳工发起了各种形式的社会运动和工人运动。在亚洲，2017 年5 月，数万土耳其工人在伊斯坦布尔、安卡拉等大城市游行示威，反对剥削、反对独裁、反对好战分子和原教旨主义，引起巨大轰动。在美洲，自2017 年4 月起，阿根廷数十个工会和草根组织发动了总罢工，呼吁反对总统马克里的新自由主义政策，要求削减国家开支，提高工人阶级的工资，罢工声势浩大，一度使阿根廷陷入停顿状态。除此之外，在欧洲的希腊、比利时、法国以及非洲的埃及、苏丹等地区，均发生数起工人运动和抗议活动。积极声援和正确引导广大社会运动和工人运动是当前世界共产党人的历史使命。

第四，反共产主义、反社会主义事件频发，社会主义力量面临挑战。2016 年12 月，苏丹共产党的多名领导成员被政府批捕; 2017 年，罗马尼亚法院将共产主义妖魔化，甚至将其与法西斯主义等同，多次驳回以“共产主义”命名的政党的申诉; 波兰共产党党员因宣传共产主义言论于2017年9 月被逮捕; 2016 年，乌克兰共产党总部被打砸，成员被禁止参加议会; 俄罗斯当局拘留了参加“5·9 示威”的俄罗斯共产主义工人党党员; 伊朗将马克思主义视为异端邪说，对共产主义和整个左翼组织实施政治迫害等。面对资本主义的疯狂反扑，共产党人应当凝聚力量，共同发出声音，采取联合行动。

二、会议的理论主张

会议围绕社会主义这个核心，对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历史意义、社会主义的历史成就、苏东剧变的历史原因、社会主义的必然要求、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战略策略等进行了讨论。

第一，会议认为，十月革命开辟了新时代。《呼吁书》指出，十月革命开辟了人类历史从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过渡的新时代，为建立一个免于人剥削人的公正社会奠定了广阔而坚实的进步基础，并回应了20 世纪的严峻挑战。俄罗斯联邦共产党总书记久加诺夫在开幕词中强调，十月革命不仅建立了一个劳动者掌握政权的国家，迈出了前所未有的社会变革的第一步，确立了劳动、团结、平等、兄弟情谊和集体主义原则，而且影响了全世界人民的世界观，并极大地改变了世界，迎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副部长郭业洲在发言中强调，十月革命这一划时代事件彻底改变了人类历史发展的进程，实现了社会主义从理想到现实、从理论到实践的伟大飞跃。十月革命也为中国带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以毛泽东同志为代表的先进分子从十月革命的成功经验中找到了科学的方法来实现中华民族的独立和复兴。他们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工人运动结合起来，创建了中国共产党，并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爱尔兰工人党、塞浦路斯劳动人民进步党、葡萄牙共产党、奥地利劳动党、加拿大共产党、希腊共产党、菲律宾共产党( PKP － 1930)等众多非社会主义国家共产党也都强调，十月革命是20 世纪最重大的历史事件，是世界革命进程的催化剂，为世界各国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建立工人阶级专政国家，废除生产资料私有制，实现人类经济、政治和社会的解放提供了经验和力量。

第二，与会政党充分肯定了社会主义在世界平等、民主、和平、发展进程中的历史功绩。俄罗斯联邦共产党总书记久加诺夫强调，苏联作为世界上第一个工农共和国，用极短的时间在经济、政治、社会、科技等领域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极大地推动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并成为世界和平的重要保障，在反法西斯战争和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民族解放运动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老挝人民革命党认为，在十月革命的影响下，世界上许多国家的民族独立斗争取得了胜利并走向社会主义，在亚欧拉美地区形成了一个强大的社会主义阵营，并成为保卫世界和平的一个重要因素。巴基斯坦共产党特别强调，十月革命胜利后，苏俄向全世界展示了被压迫阶级打破被奴役、不公、政治和经济不平等枷锁束缚的光辉道路，为受帝国主义统治的殖民地人民争取独立斗争提供了道义上和经济上的支援，使来自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的111 个国家挣脱了帝国主义统治并获得了独立。越南共产党、俄罗斯共产主义工人党、丹麦共产党和菲律宾共产党( PKP － 1930) 等诸多与会党派也都认为: 20 世纪社会主义国家在生产发展、人民民主、社会福利等方面取得的成就充分显示出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而且迫使其他国家的资本家实行了更广泛的社会保障; 20 世纪社会主义国家在反法西斯主义、民族解放斗争、反对殖民主义和新殖民主义斗争中的作用同样不可替代。

第三，与会各党大都认为，苏东剧变的真正原因在于共产党自身出了问题。久加诺夫总结说，事实上， 20 世纪80 年代苏联的权力被叛徒和受贿者偷去了。俄罗斯共产主义工人党第一书记秋利金认为，苏联解体是因为政权不再是苏维埃政权，党也不再是共产党; 苏联解体是从苏共领导人拒绝无产阶级专政开始的，苏共二十二大通过的新党纲删除了关于无产阶级专政必要性的纲领性条文，苏共二十八大采取了转向市场的资本主义纲领，苏共中央甚至制定了最露骨的私有化方案。越共中央对外部副部长陈得利指出，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崩溃并不是不可避免的，主要原因是苏共领导层犯了背离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左”倾或右倾的主观错误，就是出现了列宁曾经警告的修正主义、共产主义的傲慢、“左派”幼稚病、机会主义和背叛。“左”倾会造成社会主义建设的障碍，而右倾会导致社会主义的毁灭。菲律宾共产党( PKP － 1930) 认为，20 世纪80 年代末苏联社会主义制度的崩溃主要是由帝国主义的特殊代理人推动的，他们进入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层，用“改革”和“共同的人类价值观”等概念诋毁社会主义和无产阶级专政。那些追随资本主义造成苏联社会主义制度崩溃的叛徒不仅对本国人民犯下了历史性的罪行，而且对整个人类犯下了历史性罪行。

第四，会议根据当前的事实指出，资本主义不是人类的未来方案，社会主义才是未来。久加诺夫在开幕词中指出，当前，资本对工人的冲击越来越大，金融危机不断加深，社会分层和大规模贫困日益凸显，“中产阶级”也在迅速萎缩，只有富豪的财富以惊人的速度增长。国际乐施会( OxfamInternational) 提供的数据显示，全球1% 的人口拥有99%的财富; 2000 年以来，亿万富翁的财富增长了6 倍。据联合国数据，2016 年饥饿人口增加了3800 万。在俄罗斯，有10% 的俄罗斯人正遭受饥饿，面临或处于失业状态，而社会财富几乎全部掌握在金融寡头和国家手中。美国共产党在发言中强调，资本主义解决危机的一贯做法就是采取一刀切的紧缩政策，放松资本管制，采取环境破坏和帝国主义侵略等“万能方案”。在美国，极右翼势力的危险不可低估，法西斯主义、种族主义、民族沙文主义、神权政治等粉墨登场; 工人阶级进一步被分化和瓦解; 特朗普的当选强化了极权主义，美国政府不断对古巴、委内瑞拉、伊朗和朝鲜等进行主权攻击，对难民和移民实行强力管制。从资本主义看不到未来前进的道路，它不能为人类未来提供可持续的发展方案。正如《呼吁书》指出的，面对深陷结构性危机的资本主义制度，面对帝国主义暴力和危险以及极富侵略性的攻击，我们确信社会主义就是现在和未来的要求。

第五，与会党派认为，当前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关键是制定正确的战略和策略。针对如何把握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方向和重点，形成有效的战略和策略，久加诺夫在开幕词中强调: 我们当前的主要任务是不断揭露资本主义是恐怖主义、战争、经济危机、环境恶化、人道主义灾难等问题的根源这一本质，扩大反资本主义的抵抗力量，团结一致地去支持那些正处于帝国主义压迫下的国家和人民。爱尔兰工人党认为，社会主义革命的任务是艰巨而复杂的，相应地，社会主义战略的中心问题是为社会的革命转变创造条件; 为了达到这样的条件，不仅要建立先锋党，而且要积极融入并动员工人阶级和广大群众; 工人阶级的领导作用，要通过有意识的计划行动来获得。澳大利亚共产党认为，当前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一项重大任务是发动一场大规模的和平运动，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反战”运动，并将其作为社会主义整体战略的一部分。巴西共产党强调，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不仅要同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进行斗争，还要面对我们战壕中仍存在的改良主义幻想。丹麦共产党强调，当前，反对反共产主义的斗争变得更加重要。塞浦路斯劳动人民进步党认为，国际共产主义和工人运动要在新自由主义和资本主义封锁的重重困难下进行反击，提出解决现存和新出现问题的替代方案，为人类的未来提供一个新的视角。越南共产党认为: 我们今天所生活的世界与100 年前甚至30 年前的世界截然不同，虽然基本矛盾尤其是阶级矛盾没有发生变化，但由于经济、社会、阶级等结构的深刻变化，资本主义尽管面临着危机，但其对生产和分配、政治、军事、安全、金融、知识和信息系统有着强有力的控制，列宁所描述的“革命条件”目前还没有出现在大多数国家。这种新形势要求我们在斗争的新战略和战术上继续坚持社会主义奋斗目标，将马克思列宁主义与本国实际创造性地结合起来，在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下，加强对群众的意识引导和力量集聚，找到一条与其他进步力量联合起来实现社会主义的具体道路。希腊共产党认为， 21 世纪的共产主义斗争是建立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和无产阶级国际联合的基础上的，每一个国家的共产党和工人党都应当联合起来，在国际上形成反帝反垄断的联合阵线。同时，各国的共产主义斗争必须根据本国的实际情况制定战略，必须将工人阶级和劳动群众联合起来，抛弃资产阶级会轻易把政权交出来的幻想，反对改良主义，坚持无产阶级专政的革命斗争理论，不断为实现社会主义创造条件。葡萄牙共产党强调，当前需要付出很多的牺牲和不懈的努力来完成建设强大共产党的艰巨任务，坚定地将共产党扎根于工人阶级和人民群众，并对国家的生活产生真正的影响。同时，积极寻求加强与其他共产党以及其他革命和反帝力量之间的友谊、合作和团结，共同开展反对大资本、反对帝国主义干涉和侵略的斗争。中国共产党提出，要发展社会主义的理论和实践，就要立足于党和国家的实践，实现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同本国革命和建设的实际相结合。

三、会议的主要特点

第一，本次会议是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第二次在前苏东地区举办，也是第二次有关十月革命主题的会议。在2007 年十月革命胜利90 周年时，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曾在白俄罗斯首都明斯克举办，主题是“十月革命90 周年: 理想的相关性和正确性、共产党人反资本主义和争取社会主义的斗争”。此次会议在十月革命的发生地举办，主题是“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 共产主义运动的理想，复兴反对帝国主义战争、争取和平与社会主义的斗争”，与2007 年的主题极为相似。

第二，此次会议是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历史上参会党派和参会人数最多的一次。在1999—2016 年的18 次年会中，参加会议最少的一次是2010 年在南非举办的年会，只有51 个党派的102 名代表参加; 最多的一次是2011 年在雅典主办的年会，有78 个党派共100 多名代表参加。而2017 年第19 次年会则有来自78 个国家的103 个共产党和工人党的342 名代表参加。无论是参与国家、与会政党还是参会代表人数都创下了历史新高，可谓盛况空前。

第三，中国共产党积极参与并加入会议的唯一协调机构，成为新亮点。中国共产党最早是作为观察员( 只出席不发言) 出席会议的， 2007 年后才成为会员( 出席且发言) ，但中国共产党此次派出了以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副部长郭业洲为代表的团队( 之前都是派出副部长以下级别的代表参会) ，显示出中国共产党对该会议的重视。同时，中国共产党主动申请加入会议的工作组并被批准，这是会议发展进程中极大的亮点。会议工作组于2004 年创建，是会议目前唯一的常设机构，主要功能是协调安排会议的时间、地点、主题、议案等。本次会议批准工作组吸收了中国共产党、匈牙利工人党和朝鲜劳动党三个新成员。中国共产党的参与受到会议主办方和大多数共产党的欢迎。久加诺夫在开幕词中甚至引用了习近平总书记的话，表达了对中国共产党的欢迎与期待。

第四，针对国际热点地区和热点问题发表了团结声明，体现出会议的性质和关注度。工作组2004 年成立后就开始向共产党和工人党国际会议提交关于当前国际热点地区和热点问题的议案。针对议案内容，大会根据各与会共产党和工人党的意见，最终形成一份团结声明。同意该声明的党派自愿签字。因此，声明反映了会议的社会主义性质，声明签字政党的多少反映了会议关注度的高低。此次会议关注度最高的是72 个与会政党签署的《反对迫害波兰共产党的反共审判》。该声明谴责波兰法院对传播共产主义思想的波兰共产党干部的审判，号召波兰人民与共产党人一起，反对波兰“法律与公正党”及政府取缔共产主义意识形态和波兰共产党的企图。66 个与会政党签署的《声援塞浦路斯人民的团结声明: 塞浦路斯自由与统一是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里程碑》重申，塞浦路斯问题是外国干涉和帝国主义入侵造成的结果，要求土耳其立即撤军，呼吁国际社会对土耳其施压，在国际法和联合国安理会决议基础上尽快解决塞浦路斯问题，并关注塞浦路斯难民。45 个与会政党签署的《土耳其必须从叙利亚撤军!》谴责土耳其在叙利亚的军事行动戕害了本国和叙利亚人民，呼吁共产党和工人党要尽一切努力维护土耳其和叙利亚两国劳动人民的利益。43 个与会党派签署的《谴责帝国主义在中东、北非、东地中海、巴尔干地区的战争和干涉行为和声援该地区人民的团结声明》强烈谴责了由美国、北约和欧盟在中东、东地中海和巴尔干地区发动的帝国主义战争和干预行动，呼吁与会各党对本国参与帝国主义战争和干涉行动说不，要求美国和北约撤走其在地中海、爱琴海、巴尔干半岛和世界各地的军事基地，不向人民的“凶手”提供任何的土地和水。29 个与会党派签署的《声援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人民斗争的团结声明》指出，拉丁美洲和加勒比地区人民正在遭受2008年经济危机以来资本主义垄断集团转嫁给他们的苦难，正面临美国的反移民政策、隔离墙、封锁和政治暗杀，声援和支持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地区工人阶级和人民群众推翻资本主义野蛮统治、争取自身权利和社会主义唯一前景的斗争。13 个与会政党签署的《支持加泰罗尼亚10 月1 日的公投、反对审判加泰罗尼亚政府雇员、工人和激进人士》声明强烈谴责了西班牙当局在2017 年10 月1 日对加泰罗尼亚人民自决权、表达权、集会和游行示威权利的镇压，反对西班牙当局根据宪法第155 条实施的解散加泰罗尼亚议会，解除加泰罗尼亚大区主席、副主席及其他政府雇员，干预加泰罗尼亚地区政治权利的行为，要求释放以煽动暴乱罪、叛乱罪和挪用公款等罪名羁押的加泰罗尼亚共产党总书记琼·约瑟夫·努埃特和其他加泰罗尼亚议会议员。

第五，注重行动协调，体现会议的团结性和实践性。本次会议关于社会主义重大问题和国际社会热点问题上通过的各项决议表达了共产党人的政治立场和原则，并为2018 年世界共产党人的联合行动规划了行动路线图，体现了会议协调行动、加强现实斗争的特点。会议通过的《呼吁书》详细部署了12 项联合活动: ( 1) 不断加强共产党和工人党的合作，对正在进行的社会政治进程进行客观公正的评价，加强与反共主义、反苏主义的斗争; ( 2) 就导致苏联反革命事变、社会主义阵营瓦解和资本主义复辟的原因进行广泛的交流;( 3) 组织党员和群众对列宁的著作进行广泛研究，解释这些著作对现代世界的历史意义和相关性，并在《国家与革命》出版100 周年之际举办纪念活动; ( 4) 开展广泛的活动以纪念马克思诞辰200 周年，强调他的历史贡献; ( 5) 纪念《共产党宣言》发表170 周年和《资本论》出版150 周年，特别注意向年轻人宣传其意义; ( 6) 开展各种形式的反资本主义斗争，揭露资本主义剥削、压迫、侵略、非人道和掠夺的本质，增加人们尤其是青年的理论知识; ( 7) 在“五一劳动节”组织的争取劳工权益和民主权利的斗争中加强统一、团结和协调;( 8) 共同行动反对种族主义和法西斯主义，在2018 年举办活动庆祝战胜纳粹法西斯主义的伟大胜利，纪念斯大林格勒战役胜利75 周年; ( 9)正视恐俄情绪; ( 10) 要求美国结束对古巴的长期封锁，支持巴勒斯坦人民建立一个自由独立的主权国家的要求，声援中东、非洲、拉丁美洲、亚洲和欧洲所有面临帝国主义占领、干涉和封锁的各国人民; ( 11) 采取旨在保护环境的措施; ( 12) 扩大反帝国主义阵线以加强争取和平的斗争，组织反对北约及其扩张的斗争，反对军国主义，支持基于国际法原则和平公正解决裁军和国际冲突，反对美国对朝鲜半岛的干涉，支持朝鲜的和平统一。

四、会议的影响

第一，此次会议引起了广泛关注。2017 年4月21—22 日，来自世界各地的27 个共产党和工人党召开工作组会议，提前半年布置此次年会的相关事宜，并要求世界各国共产党和工人党对会议进行广泛宣传。在会议开幕当天，俄罗斯总统普京发来信函，表达了俄罗斯当局对会议的高度关注。会议召开当天，中国新华网、环球网等多家媒体进行了报道，这也是中国官方媒体首次对会议进行报道。同时，世界各国共产党党报以及其他一些媒体也在会中和会后进行了报道，引起世界普遍关注。

第二，会议充分表达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团结精神，有助于推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实际上，从第一次共产党与工人党国际会议开始，会上就有不同的观点和分歧，这在参会者众多的情况下也属正常。但在2013 年年会上，内部争论演变为公开分歧，会议打破了由主办方发表一份《新闻公报》的惯例，非主办方希腊共产党单独发了一份与主办方葡萄牙共产党发表的《新闻公报》内容不同的《新闻公报》，从而掀起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公开争论。2014—2016 年的三次会议同样出现了不同观点的《新闻公报》。但2017 年年会充分体现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团结精神。从与会党派的发言来看，争论已经消失，分歧几乎没有，而且还达成了所有党派同意的《呼吁书》，制定了2018 年的工作重点和具体行动方案，反映了会议达成的共识。这是近五年来会议取得的最大进步。这种团结精神将对世界社会主义的进一步发展产生积极推动作用。

第三，中国共产党加入会议工作组的影响值得关注。工作组虽然只是会议的协调机构，但实际上能起到引领作用。从会议召开的时间、地点、主题的确定到会议通过的议案、作出的规划都属于工作组的协调范畴。2009 年，工作组在共产党与工人党的提议下，在叙利亚大马士革召开了特别会议关注中东的和平进程问题。中国共产党加入会议的工作组将有助于积极宣传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历史性成就和经验，并将对会议的下一步发展产生积极影响。

第四，会议决议和声明贯彻落实的有效性需要进一步提高。会议通过的声明、《呼吁书》等声援和支持了世界各地的工人运动和广大群众的社会运动，阐述了加强共产党人团结合作的意愿，规划了未来的行动，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是，这些文件缺乏约束力，在具体行动方面，声明决议的有效性、行动方案的执行力有待加强和提高。

［作者单位］辽宁大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中心。

［文章来源］《当代世界与社会主义》2018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