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共产党理论与实践的新发展

杨 萍

【摘 要】苏联解体后，乌克兰共产党于１９９３年重建，重建之后的乌共经历了分裂、重组的考验，以其完善的理论、严密的组织、旗帜鲜明的立场，成为乌克兰社会政治生活中最有影响的左翼反对派政党。乌共是独联体国家中就综合实力而言仅次于俄共的第二大共产党组织，也是当今乌克兰建党时间最长的共产党。但从整体上看，乌共重建至今，实力和影响力呈下降趋势，最近几年支持率有所上升。究其原因，既有乌共自身发展建设问题，也有外部社会因素的影响，乌共的前景主要取决于其自身建设和斗争策略。

【关 键 词】乌克兰共产党；理论；实践

一、苏联解体后乌克兰共产党的概况

１９９１年之前，乌共是苏联共产党在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境内最大的党组织之一，是形式上独立的政党。截至１９９０年１月，乌克兰共产党的人数曾达到３２９．４万人。１９９１年８月３０日，乌共被指控政变而被禁止活动。此后，乌克兰共产党经过长达十年的不懈斗争，终于在２００１年１２月乌克兰宪法法院认定乌克兰最高苏维埃主席团禁止共产党活动的命令违宪。但在宪法法院作出决议之前，早在１９９３年６月１９日，在顿涅茨克召开的乌共第一次代表大会上，乌共重建。彼得·西蒙年科当选为乌共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目前，乌共约有党员十万人，是独联体国家中就综合实力而言仅次于俄共的第二大共产党组织，也是当今乌克兰建党时间最长的共产党。

重建之后的乌共经历了分裂、重组的考验，以其完善的理论、严密的组织、旗帜鲜明的立场，成为乌克兰社会政治生活中最有影响的左翼反对派政党。正如乌共第一书记西蒙年科所言：“乌克兰共产党是乌克兰境内唯一的真正意义上的政党，它有着明确的政治纲领、思想理念，有着完善的组织结构和完备的干部队伍。”但从整体上看，乌共重建至今，实力和影响力呈下降趋势，最近几年支持率有所上升。这点从历次议会选举结果中可以看出来，在最高拉达４５０个席位中，１９９４年乌共赢得１２．７％选票和８６个席位，１９９８年２４．７％选票，共有１２３名代表当选，其中８４名党代表，３９名单一选区代表。２００２年１９．９８％选票和６６个席位。２００６年３．６６％选票和２１个席位。２００７年５．３９％和２７个席位。２０１２年１３．１８％和３２个席位。乌共也深刻意识到自身的危机，采取一系列新举措，２０１１年制定新党纲就是乌共理论探索的新成果。

二、乌克兰共产党理论与实践的新发展

２．１ 指导思想上：乌共属于传统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政党

乌共自１９９３年重建之后，先后通过两个版本的党纲。１９９５年旧党纲规定：乌克兰共产党是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和思想为基础的政党，是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及一切劳动者的政党，根据新的条件和任务不断丰富马克思列宁主义学说，捍卫社会主义，以实现共产主义为目标。２０１１年通过的新党纲继承了上述指导思想，指出“我们的思想基础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学说———唯物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学者的理论工作和共产党和工人党的实践充实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学说的组成部分。”但要“创造性地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

这一点难能可贵，在当今乌克兰甚至俄罗斯，不乏众多马克思改良主义党派，比如乌克兰社会党，其第一任主席亚历山大·莫罗兹曾是乌克兰议会、最高拉达主席（１９９４年中旬—１９９８年春），其领导的社会党曾是左翼阵线中最有影响力的政党，但乌克兰社会党坚持马克思主义立场，而非列宁主义。在对列宁评价问题上，乌克兰国内存在极大的矛盾和争议。接连发生的列宁纪念碑被推倒事件就是这一矛盾的一个缩影，乌共对此作出强烈的抗议，认为这是一种法西斯主义行径，并承诺出资新建和修复列宁纪念碑。据乌共官方报道，仅在扎波罗热州去年一年中恢复和重建了１５座列宁纪念碑。在对列宁的评价上，乌共认为，列宁是一位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他不是教条主义者，他继承并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三个组成部分：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列宁是卓越的社会主义革命战略家和理论家。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无产阶级革命只有在所有或大部分发达国家同时进行才能胜利。列宁认为，在帝国主义时代，无产阶级革命是可能首先在几个甚至一个国家取得胜利。伟大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就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列宁是爱国主义政治家。建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苏联的建立对世界范围内社会主义建设发挥决定性的作用，特别是在伟大的卫国战争期间。苏联保卫人类免于大规模杀伤和瘟疫，免于法西斯的奴役。列宁是一名军事家。在内战和外国武装干涉期间列宁领导工农国防委员会，“革命必须能够保卫自己”这是列宁的社会主义国防理论。１９１８年１月，列宁签署建立“工农红军”法令，２月签署建立“工农红色舰队”法令。列宁是世界革命运动战略家，发起和组织的第三共产国际于１９１９年成立。列宁没有画出未来社会主义社会的美好景象，但他从不怀疑社会主义建设取得的成功……

与久加诺夫的大俄罗斯主义、民族主义倾向不同，乌共没有明显的民族主义倾向。在现代乌克兰，民族主义和共产主义在政治上和地理上占据完全相反的两端。乌克兰西部地区是独立的支持的，坚持亲西方和反共的思想。而东部和南部地区的居民往往是俄罗斯－乌克兰族或俄罗斯族的后裔，怀念苏联和亲共。乌克兰中部的人口，他们拥有获得独立和对待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矛盾心理，政治倾向上也忽左忽右。乌克兰西部和中部地区的反共势力已经取得民族主义的旗帜。而久加诺夫的大俄罗斯民族主义思想，乌克兰左派民族主义者无法接受。因此，乌共自重建以来，与俄共在思想上政治上有密切联系，但它更接近俄共内部的马克思列宁主义派。

２．２ 政治上：主张建立劳动人民政权，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建立独立国家兄弟民族的自愿联盟

２０１０年，乌共第一书记西蒙年科在《共产党人》报上发表了名为《共产党人的纲领目标没有改变》的文章，指出这三个目标一直没有改变。乌共认为，资产阶级所谓的“民主道路”的统治是通过贿选、垄断大众传媒等方式实现的，而劳动人民不会滥用权力和伪造选票，要建立劳动人民政权，必须保障选举透明。资本主义统治下的２０年间，乌克兰人口减少了７００万，资产阶级掠夺国家财富，使劳动人民变成穷人。犯罪、贫困、生态破坏、科技灾难随之而来，乌克兰变成西方半个殖民地。“资本主义统治越加强，越加剧了乌克兰社会深层次矛盾和尖锐的冲突———政治的、经济的、社会的、思想的、宗教的。而只有消灭资本主义，建立社会主义人民的利益才能实现。”

在对待社会主义问题上，乌共的态度也变得更加务实。乌共意识到资本主义已在乌克兰扎根，因此实现社会主义不能一蹴而就。对此新党纲指出，在这条道路上面临几个阶段，需要克服巨大的困难。第一个阶段的任务是为社会向社会主义发展质的跳跃开辟道路，并恢复劳动人民掌握国家政权。这个阶段的任务不可避免地带有“泛民主主义的性质”。随着劳动人民政权的建立，为社会主义而斗争进入第二个阶段。其内容变为克服资本主义复辟的后果，恢复和巩固社会主义社会基础。乌共提出建设“新型社会主义”理念：“新型社会主义的特征将调整和细化，但其本质仍然不变———即为每个人创造平等的社会机会、个性全面协调发展、以生产资料的社会主义所有制和劳动人民政权为基础的一种制度”。

此外，在乌克兰独立之初，乌共曾提出恢复苏联，主张废除１９９１年签署的宣布苏联解体的协定。但，在１９９５年乌共第二次代表大会上不再提“恢复苏联”，而主张建立独立国家兄弟民族的自愿联盟，该联盟不同于苏联，乌共解释为首先保障乌克兰国家主权独立，每个国家自己制定实现的具体形式，要促进该联盟的实现，目前首先应保持乌克兰、俄罗斯及所有前苏联加盟共和国共产党人的一致行动，同资本主义作斗争，为社会主义而奋斗。

２．３ 经济上：建立国有经济，对国民经济中具有战略意义的企业坚持国有化，加强国家调控

在对待私有制问题上，乌共认为取消生产资料私有制是社会主义完全胜利的必备条件。乌克兰自独立后，与苏联其他加盟共和国一样进行了大规模的私有化改革，然而，私有化带给乌克兰人民的并非西方式的繁荣。在独立后的相当长的时间内，乌克兰经济始终处于徘徊甚至倒退的严重局面。

乌共新党纲中还提出了具体的经济改革方面的主张，主要有：

———全面恢复重要的必需的国家职能———计划、管理、协调和监督、靠国内投资支撑的国民经济现代化、技术创新。

———建立一个强大的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国民经济部门，首先尽快恢复具有重要战略意义基础产业的全民所有制：能源部门、冶金工业、机械制造业、军工业、其他领域的高盈利生产部门以及交通、通讯和基础设施建设。

———建立对经济的社会调控，使所有经济领域摆脱影子经济，防止投机、垄断经营现象，抑制通货膨胀、价格和税率的自发上涨。

———制定和实施国民经济各个部门现代化的具体方案，转变为现代化的技术基地，逐步改变工业结构，提高效率。

———加大国家对科技、教育、文化、卫生发展的投入。

———实现国民经济能源独立，依靠增加自有能源产量，包括增强煤炭开采和加工，这对我国来说有特殊的社会意义，利用可再生能源（风能、太阳能、潮汐起落），采用节能技术。

———实施酒精饮料和烟草产品生产和销售的国家专营。

———不允许买卖农业用地，无条件遵守乌克兰宪法的规定，土地是最重要的国家资源、归乌克兰人民所有、受国家特殊保护。土地、水、森林、矿藏和其他自然资源不能私有化———这是共产党不可动摇的立场。

———制定和实施一项全面的、期限为１０－１５年的农业工业综合体发展规划，在自愿合作基础上，重建大型的、高度发达的农业生产的再生产计划，支持国有的农业企业。

———保护并恢复人类传统的居住环境。

———克服破坏住房和公用实施所带来的后果。

———建立现代化的交通基础设施。

———停止带有歧视性的、限制乌克兰主权条件取得国际金融机构和外国银行贷款的反国家行为。

———将存放在外国银行的资金收回，也不允许非法向国外输出资本。

———建立有效的国有银行和投资部门，保障国家货币的汇率稳定。

２．４ 对外关系上：明显的亲俄立场，加入共产党联盟，并发挥积极作用，注重同各国共产党合作

乌共自重建以后，将自身定位为当局的反对派，积极通过议会斗争，参政议政。反对加入北约，认为“北约是用暴力在全球培植美国新秩序的宪兵队，进入该组织的任何国家都将陷入两败俱伤的冲突中……如果加入北约，将会使乌克兰主权丧失、国家分裂。”反对乌克兰加入欧盟，倡导加入由俄白哈组成的关税同盟，认为“加入关税同盟是乌克兰真正独立的途径。”当现任政府将目标设立为加入欧盟时，乌共更是发起收集签名，要求组织公投。在对待俄语地位问题上，乌克兰宪法规定：“乌克兰的国语是乌克兰语，国家保证乌克兰语在乌克兰社会生活各个领域和全部领土上得到全面发展和发挥功能，保障自由的发展、使用和保护俄语及其他少数民族语言”。俄语地位显然属于少数民族语言，但据基辅国际社会学研究所２０１３年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４７％的受访者认为，俄语应该成为人口占大多数地区的区域语言。１９％的乌克兰居民认为应该将该语言从官方场合推行到全国范围，４０％的乌克兰人已经习惯了从出生就讲俄语．俄语使用现状与法律赋予的俄语地位严重不相符，乌共主张赋予俄语第二国语地位。但在２０１４年２月２３日乌克兰国内局势急转直下，最高拉达废除了２０１２年的《国家语言政策基础法》，根据该法，在以俄语为母语的人口达到１０％以上的地区，俄语是当地的官方语言，在乌克兰２７个行政区划中有１３个符合条件的地区，包括顿涅茨克州。这激起了乌共的强烈反对，因此乌共赋予俄语第二国语地位的努力任重而道远。

乌共的亲俄立场，有其历史、国内、国际环境等各种原因。从历史上看，苏联解体后，乌共自称是１９１８年７月成立和１９９１年７月在乌克兰司法部登记的共产党思想和传统继承者，是其法律上的接收者。苏联解体后乌克兰严重的社会现实使一部分民众开始怀念苏联的美好，承袭苏共政治思想的乌共，赢得了这部分人特别是退伍军人、离退休人员的支持。另一方面，从乌克兰国内看，乌克兰的东部和南部地区的居民，大都是俄罗斯族或俄罗斯乌克兰族后裔，与俄罗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乌共的坚定支持者，这也是乌共在政策和行动上不得不顾及这部分居民的感受。从国际环境看，乌共为了寻求共识，扩大支持，积极加强同俄共及其他前加盟共和国共产党合作，加入共产党联盟，并发挥积极作用。此外，乌共还注重同其他国家共产党联系，比如欧洲共产党及执政的共产党国家。乌共第一书记西蒙年科及其他领导人，曾在不同场合多次肯定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及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就，认为乌克兰应以中国为榜样。

２．５ 党的建设上：总体实力由盛及衰，总结经验教训，加强党的建设

乌共自１９９３年重建以来，经历了兴衰荣辱的巨大起伏变化。这从６次议会选举和４次总统选举中，乌共的选民支持率上，最能体现出来。

１９９４年总统选举乌共支持亚历山大·莫罗兹，乌共领导人西蒙年科参加了１９９９年和２００４年总统选举，其中１９９９年总统选举中西蒙年科还进入第二轮，最终赢得３７．８％选票，输给库奇马。２００４年获得４．９７％，没能进入第二轮。２０１０年乌共支持的总统候选人亚努科维奇当选。１９９４年议会选举由于上一届乌克兰最高苏维埃的代表对议会选举制度没有进行彻底改革，１９９４年乌克兰议会选举是按照绝对多数代表制原则，以不少于５０％ 的投票率进行的，乌共获９０个代表席位居首，并组成自己的议会党团。１９９７年后乌克兰实行多数代表制和比例代表制相结合的混合式代表选举制度。１９９８年议会选举和１９９９年总统选举，是乌共自苏联解体以来最辉煌的时期。２００２年议会选举和２００４年总统选举后乌共支持率极具下降，至２００６年议会选举时降入历史最低点。原因之一是乌共自身建设存在严重问题。思想停滞，不注重理论创新。一味沿用前苏联时期的旧思想和旧口号，已无法解决独立后乌克兰面临的新问题。２００２年以后，无论是在议会选举还是总统大选中，该党支持率下降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它提出的竞选纲领没能很好地同本国实际国情、时代发展相结合，理论主张没能做到与时俱进

２００６年议会选举后，乌共反思自身建设中的经验教训，在党的建设方面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首先，着手修改党纲，制定党纲新版本。党纲是党的一面旗帜。乌共原有党纲是１９９５年乌共重建后第二次（第三十次）代表大会上通过的，此后十多年间，党纲几乎没有修改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社会的变化，旧党纲明显不能解决乌共现今面临的问题，必须要求修改。２００８年乌共第四十二次代表大会上，正式提出修改党的纲领。历经三年终于在２０１１年６月召开的四十四次代表大会上通过新党纲。但乌共领导人一再表示，乌共制定党纲新版本，不是对现有纲领目标的否定，相反，是为了更好地分析乌克兰和世界的发展、变化。新党纲由五部分组成：历史道路的教训、反社会主义政变之后的乌克兰社会、为社会主义而斗争的党、当今世界的乌克兰、联合劳动人民为社会主义而斗争。全面阐述了乌共的基本理论、战略和策略，较为系统地公开宣布了乌共的奋斗目标、政策主张和对苏联历史、当今世界、乌克兰现状的看法，为乌共指明了奋斗目标和前进道路。２０１２年议会选举中乌共取得１３．１８％的选票，新党纲的制定功不可没。其次，加强党员队伍建设，注意吸收年轻党员。党员队伍老龄化是乌共面临的一个严峻问题。在乌共现有党员中退伍军人、退休人员占党员比重非常大，没有新鲜血液注入的党，注定了它的老态龙钟，乌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早在２００３年１０月乌共召开的第３７次代表大会上，就提出了党员队伍年轻化的奋斗目标。经过多年的奋斗实践，党员队伍结构更加合理，数量也明显增加。据乌共官方报道，乌共最近两年共吸收党员２．３万人，６２３个基层组织党员数量增加。在乌共现有党员中４８％的党员拥有高等学历，队伍中工人和农民占２８％，仅在沃伦地区，最近几年地方组织数量就扩大了四分之一。最近两年半中（２００９．１２－２０１２．７）乌克兰列宁共青团组织数量增加２．５倍，１８岁以下的青年占２９％，每年年满１８周岁的乌克兰列宁共青团员会有一半以上加入乌共。再次，建立左翼联盟。由于乌克兰多党林立，据乌克兰司法部网站统计，截至２０１３年２月８日注册的政党达２００个，很多政党由于得票率不能超过３％而不能进入乌克兰最高拉达。为了拉选票，乌共主张与自身纲领趋同或支持乌共纲领的左翼政党联合，组成“乌克兰左翼阵线联盟”，同时做出承诺将代表联盟全体成员利益，提出有利于形成真正人民政权并保护劳动者利益的法律草案。

也正是乌共采取的一系列党建措施，使其在２０１２年议会选举中取得１３．１８％的支持率，比２００７年议会选举结果高出一倍之多，在中央和地方议会中乌共共有６５１２名共产党员代表，极大地传播了共产主义思想。２０１４年，由于乌克兰国内局势动荡，５月２６日举行的总统选举中，乌共领导人西蒙年科宣布退出总统选举。西蒙年科指出，乌克兰当局对乌共及其支持者发动了宣传战，在中央和地方媒体对乌共进行严格的新闻审查，由于护法系统瘫痪，使他无法在乌克兰西部地区和乌共支持者聚集区开展竞选活动。面对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乌共今后如何进行斗争，值得我们继续关注。

【参考文献】

［１］匿名，专访乌克兰共产党第一书记西蒙年科［Ｊ］．当代世界，２００９（６）．

［２］丁军，王承．转型中的俄罗斯、乌克兰和白俄罗斯［Ｍ］．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２０１０．

［３］张步洪，王万华．行政诉讼法律解释与判例述评［Ｍ］．北京：法律出版社，２０００．

[作者简介]  杨萍（１９８０－），女，山东招远人，济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硕士。

[文章来源] 《延边党校学报》2014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