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联共（毛）2013 年制宪议会 选举失利原因探析

袁群  方文

【摘要】 在尼泊尔第二届制宪议会 选举中，原尼泊尔第一大党——尼联共(毛) 遭遇惨败，沦为第三大党。执政业绩乏善可陈、竞选策略失当、党内腐败严重是 尼联共( 毛) 败 选的直接原因；淡化共产党特色和性质是尼联共(毛) 败选的根 本原因；而印度、美国因素也 对尼联共(毛) 败选的产生了重要影 响。能否处理好 保持党的特色与推进党的转型的关系，是 尼联共（毛）摆脱当前困境的关键。

【关键词】   尼联共（毛）；转型；第二届制宪议会选举；失利

2013 年11月28日，尼泊尔举行第二届制宪议会选举结果揭晓，尼泊尔大会党以196席位居第一，尼泊尔共产党( 联合马列)以175席位于第二，原尼泊尔第一大党 ——尼联共( 毛) 则仅获80 席而落至第三位。本文试对尼联共( 毛) 败选的原因进行分析, 并在此基础上对尼联共( 毛) 的发展前景进行探讨。

一、尼联共( 毛 ) 在 2013 年尼泊尔第二届制宪议会选举中遭遇惨败

尼联共 ( 毛) 原名尼共 ( 毛)，成 立于1995 年3月。1996年2月13日，尼共（毛）发动“人 民战争”，决定用“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在尼泊尔实现新民主主 义，之后再进 一步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 。2005 年2月，尼泊 尔国王贾南德拉发动政变，解散议会并逮捕和关押了尼泊尔各议会党的领导人。尼共 ( 毛) 抓住有利时机，于11 月22日和 7个议会政党在印度首都新德里签订12点协议，结成反封建独裁同盟。2006 年 4月，尼共 ( 毛) 和七党联盟共同发动人民运动，推翻了贾南德拉的独裁统治。随后，尼共 ( 毛) 与七党联盟政府进行了具有历史意义的第三次和谈，当 年11月双方签订了全面和平协议 。20 07 年 4月，尼共( 毛) 加入 过渡政府。2008 年 4月，尼共( 毛) 参加尼泊尔首届制宪议会选举，在 总共 601个席位中获得 22 0 个议席，成为制宪议会第一大党。2 0 0 9 年1月11 日，尼共（毛）与尼共 ( 团结中心—火炬) 合并，改名为尼泊尔联合共产党（毛主义）。

第一届制宪议会原定任期两年，主要职责是制定新宪法，将国家推向民主共和的道路。但由于主要政党争斗不断，制宪议会一再延期，尼泊尔先后经历四届政府仍未能完成修宪使命，最终制宪议会于 2012 年5月解散 。2013 年3月13日，执政的尼联共 ( 毛) 与大会党、尼共（联合马列）等主要反对党成《十一点协议》。在协议中与会各党同意于 2013 年 6月21日举行第二届制宪议会 选举；同意解散巴特拉伊政府，同时成立临时政府性质的“ 临时选举委员会”，由首席法官雷格米任委员会主席，同时设11人内阁。3月14日，尼泊尔首席大法官雷格米在总统亚达夫的主持下宣誓就职“ 临时选举委员会 ”主席，实际上承担临时政府总理的职能 。然而由于各党派分歧严重，准备工作进展迟缓，第二届制宪议会选举未能如期举行。在与各主要政党充分协商后，临时选举委员会最终决定于 2013 年11月19日如期举行第二届制宪会议选举。

在 2013 年的制宪议会 选举中， 6128 名候选人 通过简单多数制争夺 24 0 个席位，来自122个政党的10 ,70 9 名候选人 通过比例制争 夺 335 个席位。^① 鉴于 2008 年制宪议会一些选区曾出现选票数大于选民人数的舞弊现象，此次选举采取了新的选举制度和技术，即在选举前两天，才在投票地点发放带有指纹和照片的身份证， 在领取选票前，须在大拇指上涂上不褪色墨水，以及在投票日实行交通管制，禁止车辆跨选区移动等。这一改革直接导致了登记注册的选民人数由上一届的176 0万降到了122 0万。尽管选举由于遭到尼共（毛）为首的 33 党联盟的抵制而出现了大量的流血冲突事件，但这并没有影响大部分 选民的投票热情。与2 008 年 60 %的投票率相比，此次选举的投票率高达 78 %，这也使此次选举成 为自19 91年大选以来投票率最高的一次选举。高投票率一方面反映了民众对尼联共（毛）在 2 0 0 8 年选举后无所作为的不满，另 一方面也反映了他们求新思变的强烈愿望。

大选前，大部 分分析人士认为尼联共( 毛) 虽然经历了去年的分裂，但仍可望维持微弱优势。但计票进程一开始就风云突变，大会党和尼共 ( 联合马列)交替领先，而尼联共 ( 毛) 远远落后。最后，尼泊尔原最大的反对党大会党大获全胜，在选举产生的575 个席位中，尼泊尔大会党以196席位居第一。而在 20 08 年的首届制宪 议会选举中，大会党只得到了110 席。尼泊尔另一老牌政党 尼共（联合马列）表现抢眼，获175席而位居第二位，而20 08 年它只获得了103 席。原尼泊尔第一大党 尼联共（毛）则遭遇了最为惨重的失败，仅获得了 80席而位居第三，这一成绩比 2008年的 220席整整少了140席。2008年尼联共（毛）在 2 4 0 个直接选举议席中斩获120 个，而此次 选举却只获得了2 6 个。这其中在加德满都第10 选区的竞争中，尼联共（毛）主席普拉昌达惨败给了尼泊尔大会党候选人拉詹，而在 2008 年选举中普拉昌达曾在这个选区狂胜拉詹一万票。后来普拉昌达只是在南部的希哈拉第5 选区以微弱优势战胜了尼共（联合马列）的候选人，才为自己争得了一点颜面。而尼 联共（毛）副主席、前总理巴特拉伊在鲁潘德西第四选区（R upa ndehi- 4）也以较大劣势输给了尼共（联合马列）的候选人保德尔，此后在廓尔克第一选区（G orkha-1）才获得了议席。^②

二、尼联共（毛）选举失利的主要原因

 (一)直接原因   

1、执政业绩乏善可陈。在2008年4月第一届制宪议会选举中，尼联共(毛)因提出引进外资，推进公私合营，普及医疗、教育，废除种姓制度，实现全民平等变革主张，并承诺执政后将致力于推动和平进程，完成制宪任务而得到广大中下层选民的支持，成为第一大党。2008年8月执政后，尼联共(毛)以务实、积极和进步的态度领导联合政府，使尼泊尔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2008年9月6日，尼联共(毛)政府宣布废除在尼泊尔中西部地区盛行了几百年的农奴制度——哈里亚制度。在经济方面，遏制了物价的快速增长，并提出了一系列刺激经济发展的计划。为了改变政府形象，尼联共(毛)还对腐败的官僚体系进行了大刀阔斧地改革。尼联共(毛)第一届政府确实给尼政坛和社会带来了新气象。然而，由于与政府中的其他党派在军队合并问题上存在严重分歧，尼联共(毛)第一届政府仅仅维持了9个月就垮台了。在2011年8月第二届政府成立后，尼联共(毛)开始沉迷于与其他政党的权力斗争，不仅有关进行进步的上地改革，推进工业化，在农村开展社会经济转型的承诺无法兑现，而且制定新宪法的任务也迟迟无法完成。大部分的城市居民、贫困农民、工人和其他中低阶层都没有能感觉到尼联共(毛)所带来的巨大的政治变化，他们也因此放弃了对尼联共(毛)的支持。

2、竞选策略失当。此次选举尼联共(毛)延续了2008年第一届制宪议会选举时的竞选纲领，主张以单一种族或民族作为未来联邦体制下进行行政区划依据，并在此基础上设立11个省，以期获得少数族群和民族的支持。然而2008年以来，各政党之间的争斗和外部势力的干涉使得尼泊尔的政局一直处于动荡之中，普通民众希望维护政局稳定和国家统一的愿望十分强烈。加之尼联共(毛)在执政期间并未兑现诺言，切实维护少数民族的利益，这一主张没有获得普遍的支持。不少选民认为，以种族为基础划分国家，不仅将使尼泊尔未来陷入民族对立和争斗，而且将为外部势力利用民族议题介入和操纵尼内政提供借日。而尼泊尔则大会党主张以经济发展状况和地理位置，也即以多种族作为行政区划的依据，设立的省份为7个。与尼联共(毛)相比，尼泊尔大会党竞选纲领更加贴近民意，这使很多选民将选票投给了大会党。  

 与此同时，此次选举尼联共(毛)推出了很多没有地方实践经验的年轻干部作为候选人到全国各地去竞选，这些候选人也被选民成为“观光候选人”，他们陌生的面孔、走马观花的竞选方式、空洞的竞选日号自然不得到当地选民的认可。而大会党所选拔的候选人一般都是具有丰富的地方工作经验的老面孔，他们不仅了解地方事务，而且还通过对农民和城市中的中产阶级进行挨家挨户的拜访来了解他们的关切，因此受到了普遍的欢迎。此外，大会党还利用尼联共(毛)与尼共(联合马列)之间的矛盾，在选举中与尼共(联合马列)组建了统一战线，在重大问题上统一立场，这在很大程度上挤压了尼联共(毛)的竟选空间。

 3、党内腐败严重。清正廉洁曾是尼联共(毛)得到人民拥护并取得执政地位的重要保证。但在执政后，随着地位和面临的环境变化，尼联共(毛)也滋生了官僚主义、贪图享乐、贪污腐败等不良作风。党内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逐步消失，资产阶级的消费方式逐步地蔓延，经济上的混乱和不透明使一些领导干部迅速地丧失共产主义理想。如执政后，党主席普拉昌达住进了占地1500平方米，拥有1 5个房间，有着游泳池和可停放超过12辆车的停车场顶级豪宅;^③号称“清廉先生”的前总理巴特拉伊被媒体报导在博卡拉第二国际机场项目中收受承包商贿赂;某些高层领导大肆挪用和侵占尼联共(毛)武装人员的安置费等。在老百姓的眼中，尼联共(毛)早已不是当年高举解放穷人旗帜的革命政党，普拉昌达、巴特拉伊等主要领导人在贪腐方面甚至比其他政党领导人有过之而无不及。贪污腐败问题严重损害了尼联共(毛)的形象，导致民众的支持率大大下降。

（二）根本原因

马克思、恩格斯在19世纪后期根据资本主义的新变化和工人运动的新实践指出，在不放弃革命权的前提下，工人阶级可以通过和平的合法议会斗争手段达到夺取政权的目的，从而和平过渡到社会主义。尼联共(毛)走上议会道路，正是其根据国内政治形势和政治力量对比的变化，灵活运用马克思主义革命斗争策略的结果。但是，走上议会道路的无产阶级政党如何推进党的转型，并实现向社会主义的过渡，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尼联共(毛)在总结20世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经验教训的基础上认为，国家政权的不断民主化，是比夺取国家政权更加困难和更加复杂的问题。上个世纪苏联和其他一些社会主义国家衰败就表明，在掌握国家政权之后，现实的环境大大增加了党堕落成官僚的、追求名利的和沉迷于物质享受的阶层的可能性。随着这种危险的增强，党将相应的变得更加流于形式和脱离群众。这个过程在发展到一定水平后，就必定会转化成反革命。为了阻止这种危险的发生，就要发展有组织的机制和制度，使党始终为人民服务，并处于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的监督和管理之下。为此，他们提出了“发展21世纪民主”的新思想，即保证在反帝反封建民主国家的宪法框架下，通过组织政治竞争实现共产党的无产阶级化和革命化。^④

然而执政后，尼联共(毛)却将议会道路由策略上升为战略，急于向议会政党转变，逐步淡化共产党特色。具体表现为:放弃党对军队的领导权，仓促接受“人民解放军”的整编;放弃“耕者有其田”的上地政策，通过立法强迫农民将内战期间夺取的上地和财物返还给地主;放弃反印反美立场，主动向印度和美国靠拢;放弃“从新民主主义进入社会主义”，主张“从资本主义进入社会主义”;放弃革命国际主义原则，与其他国家毛派政党断绝关系等。尼联共(毛)的右转不仅没有得到其他阶层选民的认同，而且日渐脱离了支持它的中下层民众，削弱了自身赖以存在的社会基础和组织基础。

与此同时，党的路线方针的右转也造成了尼联共(毛)党内思想混乱、理论分歧长期化，并导致了党内组织分裂不断。2008年9月，强硬派成员原尼联共(毛)加德满都区委书记普拉卡什·高塔姆带领一些党员和前人民解放军战士成立了“革命左翼”，以示对党内改良派的反对和对强硬派的支持。2009年2月，强硬派的重要成员—尼联共(毛)政治局委员、政府上地改革与管理部长马翠卡·亚达夫违反党的决定，在他的家乡锡拉哈县率领武装人员非法占领私人上地并分配给当地无家可归者。亚达夫在拒绝对其行为进行道歉后，宣布与尼联共(毛)决裂。2012年h月，以党的副主席基兰为代表的强硬派从尼联共(毛)分裂出去，宣布成立新党—尼共(毛)。在此次分裂中，尼联共(毛)约三分之一的党员、149名中央委员的49人加入新党，这其中包括尼联共(毛)220位制宪议会议员中的90位议员。尼联共(毛)的26个群众组织，有19个加入新党。频繁的组织分裂，导致尼联共(毛)的整体力量被严重削弱。

（三）外部原因

 除上述原因外，外部原因也是尼联共(毛)大选失利不可或缺的因素，这其中印度、美国的影响不可忽视。   

尼泊尔是喜马拉雅的内陆国家，镶嵌在中国和印度这两个亚洲大国之间。尼泊尔北部与中国相邻，其余三面与印度毗连。对印度来说，尼泊尔使是其在南亚的“后院”和缓冲地带，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近年来，随着美国进入新的战略调整期，美国政府将其战略重心东移至亚太地区。尼泊尔由于与中国有着长达1400多公里边境线，因而成为美国在中国周边国家发挥影响甚至染指中国内政的“候选国”。基于尼泊尔重要的地缘战略地位，印度在尼泊尔的政治、经济、军事和外交等方面一直保持着控制权，以维持它南亚地区的主导地位。而美国也积极介入尼泊尔事务，以期对尼泊尔政局发展发挥更大的影响力。在尼联共(毛)加入和平进程前，印度、美国以反恐为由，将尼联共(毛)定性为恐怖主义组织，并通过向尼泊尔政府提供经济和军事援助，培训尼泊尔军人和警察的方式，帮助尼泊尔政府打击尼联共(毛)。在尼联共(毛)加入和平进程，特别是执政后，继续采取上述政策显然不合时宜，而且也容易将尼联共(毛)推向中国。为此，印度、美国对尼联共(毛)的政策进行了调整，由介入打压转变为积极接触，通过推动尼联共(毛)向议会政党转变，进而达到继续影响和控制尼泊尔的目的。印度一方面扶持尼联共(毛)内亲印的改良派，使改良派的力量逐步壮大，另一方面对与强硬派关系密切的党主席普拉昌达采取了“胡萝卜加大棒”的政策，迫使其疏远强硬派，并与改良派联手打压强硬派，最终导致强硬派从党内分裂出去，使改良派在尼联共(毛)内占据了主导地位。而美国则利用其急于摘掉其  “恐怖主义组织”帽子，打开外交空间的心理，诱使尼联共(毛)彻底放弃通过暴力手段来改变社会的激进思想，推动其向丧失了革命性的议会政党转型。可见，印度、美国对于尼联共(毛)的右转，以至于最后选举失利起到了幕后推手的作用。

四、尼联共（毛）的发展前景

第一，尼联共(毛)的败选只是其发展中遇到的一次挫折，并不表明该党的衰落。从组织规模来看，尼联共(毛)目前仍是尼泊尔最大的政治力量，其党员人数比大会党和尼共(联合马列)的总和还要多。尽管尼联共(毛)在制宪议会只有80个议席，但却是尼泊尔穷人、农民、工人和边缘群体利益的代言人和进步力量的代表，在尼泊尔社会仍具有巨大的影响力。与此同时，此次败选也为尼联共(毛)提供了反思和纠正自身问题的契机。2013年11月21日，制宪议会选举初步统计结果出来后，尼联共(毛)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该党决定不再参加尼泊尔新宪法的制定，因为19日进行的制宪会议(议会)选举存在“阴谋和不规范”。制宪议会选举被其他党派操纵，国内外势力策划阴谋，企图击败该党。尼联共(毛)要求取消制宪会议选举的计票工作，重新评估整个选举过程。^⑤但此后尼联共(毛)逐步接受了败选的现实，认识到尽管选举的某些环节存在着不规范的问题，选举失败的主要原因还应该从自身寻找。^⑥通过反思，尼联共(毛)广大党员干部一致认为，组织建设弱化、思想立场模糊、党的分裂等是败选的主要原因。目前，尼联共(毛)正计划在今年5月份召开党全国代表大会，希望通过这次大会解决党内长期存在的问题，从而使党走上良性发展的轨道。

    第二，能否处理好保持党的特色与推进党的转型的关系是尼联共(毛)摆脱当前困境的关键。走上议会道路的无产阶级政党如何处理好保持党的特色与推进党的转型的关系，这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的重大理论和现实问题，一直存在不同观点。对于这一问题，20世纪以来的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积累了较为丰富的经验和深刻的教训。如曾经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的酉方社会民主党，从20世纪初开始，以实用主义为原则，进行了三次重大理论变革，逐步从资本主义体制外的革命党变成体制内的改良党、竞选党和“全民党”，这导致了其在酉方的影响力日益式微。二战后酉欧国家共产党曾经是各自国家政治生活中举足轻重的政治力量，但是20世纪70年代以来，由于改良主义思潮在党内的泛滥，酉欧国家共产党逐步淡化共产党特色，在党的性质及其阶级政策上模糊不清，摇摆不定，甚至不能与资产阶级政党相区别，这导致了它们中的大多数沦落为本国二流或三流政党，并逐步走向边缘化。而20世纪90年代以来，南非共产党作为执政联盟的成员，坚持独立自主的原则和“社会主义的工人阶级政党”性质，始终将实现共产主义作为最终奋斗目标，努力使南非社会朝有利于工人阶级和贫苦人民的方向发展，为南非社会注入社会主义的内容，从而使自己的力量不断壮大，影响力不断增强。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经验教训中，我们可以看出，在资本主义的多党民主体制下，无产阶级政党必须以坚持自己的政治属性和政治立场作为变革与转型的前提与基础，只有这样，才能巩固党的群众基础，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不断增强党的创造力、凝聚力、战斗力，党的事业才能成功。尼联共(毛)由于坚持了共产党的属性和政治立场，才得到了J‘一大人民的支持和拥护而取得了“人民战争”的胜利并得以上台执政。也正是由于淡化了共产党的属性和政治立场，尼联共(毛)才被人民抛弃，失去了执政地位。特别是在当前外部势力介入的情况下，能否独立自主地处理好党的变革转型与保持共产党特色的关系，就成为尼联共(毛)走出困境的关键。

第三，中国应当在尼联共(毛)的未来发展中发挥积极作用。2013年10月24日习近平同志在周边外交工作座谈会上指出:“无论从地理方位、自然环境还是相互关系看，周边对我国都具有极为重要的战略意义”^⑦。南亚板块是我国周边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中国睦邻外交重点、和平发展的酉部依托带及边睡稳定与发展的联动区，地缘战略意义重大。因此，对于尼泊尔政局的变化我们必须高度关注并积极应对。尼联共(毛)自执政以来就十分重视与我党、我国发展友好关系，党主席普拉昌达于2008年8月首访中国后，又于2009年10月、2013年4月两度访华。2014年4月18日，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习近平会晤了到访的普拉昌达。在会谈中，而习近平高度评价了中尼党际交往成果，表示中国共产党愿继续与尼联共(毛)等尼泊尔主要政党加强交流合作，支持尼泊尔为实现国家进步和发展所做的努力。当前正处于尼联共(毛)发展的关键时期，我们应该从战略高度重视与尼联共(毛)的关系，在党际交往四项原则的基础上，加强与尼联共(毛)沟通与交往，在党的建设、治国理政、双边合作、政局发展等方面进行交流和探讨，积极应对可能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推动两党、两国友好关系朝着健康持续稳定的方向发展。

 

参考文献：

①Voting concludes in CA Election with about 70 pc voter tu rnout，htt p://election.ujya aloonline. co m/news/218/ Voting- concludes-in- CA- Election- with-about-70 - pc- voter-tu rnout/

②Cong ress la rgest pa rty in FPTP polls，htt p://w w w.eka ntipu r.co m/the- kath m a ndu- post/2013/11/23/ top- story/cong ress-la rgest- pa rty-in-fptp- polls/256100.html

③《普拉昌达住豪宅被批“背弃社会主义”》,《参考消息》，2012 年2月1日。

④  Present Situation & Ou r Historical Task，T he Worker，N .9，Fe br ua ry 2004.

⑤ 《尼泊尔联合共产党（毛主义）宣布退出制宪进程》，新华网（htt p://news.xin hua net.co m/world/2013-11/21/ c_118242621.htm）

⑥ UCPN ( Maoist) bla ming self for poor election result，htt p://w w w.eka ntipu r.co m/2013/12/13/ capital/ucpn- m aoist- bla ming- self-for- poor- election-result/382292 .html

⑦《为我国发展争取良好周边环境推动我国发展更多惠及周边国家》，人民网（htt p://politics.people.co m.cn/ n/2013/1026/c1024 -23332931.html）

⑧ 《习近平会见尼泊尔联合尼共（毛）主 席普拉昌达》，人民网（htt p://cpc.people.co m.cn/n/2013/0418/c 64094 -21191039.html）

 

【作者简介】   袁 群（1971—），男，安徽淮北人，云南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中央编译局博士后，主要从事科 学社会主义与当代世界社会主义研究；方文（19 69 —），男，贵州纳雍人 ，云南农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国外社会主义流派研究。

文章来源：《社会主义研究》2014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