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以来尼泊尔联合共产党（毛主义）的变革探析

袁   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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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21世纪以来，尼联共（毛）逐步放弃了原来激进的纲领政策，在指导思想、斗争策略、革命道路、党的运行机制和军队问题等方面进行了一系列的变革。这些变革是在特定的社会历史背景下发生的，适应了新形势发展的要求。尼联共（毛）的变革在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的同时，也面临严峻的挑战。

【关键词】尼联共（毛）社会主义变革  转型

  尼泊尔联合共产党（毛主义）成立于1995年3月，目前是尼泊尔第一大党和主要执政党。1996年2月13日，尼联共（毛）因尼政府拒绝接受其废除君主制建立共和国的要求，宣布发动“人民战争”。2001年在“人民战争”进入战略相持阶段后，尼联共（毛）根据国内外形势的变化，在吸取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开始进行政治变革。尼联共（毛）的变革主要是策略而非战略的转变，其实质是通过和平民主的方式实现自己的政治目标。

  一、21世纪以来尼联共（毛）的政治变革

  总体来看，尼联共（毛）的政治变革可以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在指导思想上，从坚持马列毛主义到创立“普拉昌达路线”

      建立伊始，尼联共 (毛)就坚持以马列毛主义作为党的指导思想，主张用马列毛主义武装全党。在领导尼泊尔革命的过程中，尼联共 (毛)逐步认识到，要取得尼泊尔革命的成功，就必须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与本国的实际结合起来，以灵活的方式发展自己的理论。2001年2月尼联共 (毛)在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提出了自己特有的思想体系——“普拉昌达路线”。“普拉昌达路线”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在尼泊尔现实条件下的应用。普拉昌达对此解释道：“社会主义革命有两种模式，包括十月革命模式和毛主席创立的‘人民战争’模式。就‘普拉昌达路线’而言，我们不能机械地照搬这两种模式，而必须吸收这两种模式的长处。因此，‘普拉昌达路线’是人民起义模式和‘人民战争’模式的融合。在21世纪的具体背景下，我们试图在尼泊尔开辟一条新的道路。”[1]尼共联（毛）强调“普拉昌达路线”只适用于尼泊尔。

  （二）在斗争策略上，从坚持持久的人民战争到重视城市武装暴动

  尼联共（毛）成立后将发动“人民战争”作为夺取政权的唯一选择。尼联共（毛）在2001年举行的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提出了城市武装暴动的策略。关于这一策略，尼联共（毛）指出，冷战结束后，国内外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这就要求必须把武装暴动和持久的“人民战争”的特点有机地结合起来，否则一场真正的革命就不可能发生。尼联共（毛）认为城市武装暴动的军事路线包含以下一些基本特征：从一开始无产阶级政党就要在反动国家的中心进行政治宣传；以革命性的要求为基础训练包括工人阶级在内的群众，连续地开展罢工和街头斗争；有计划地在敌人的军队和官僚机构中开展工作；在中央层面与各种改良主义和修正主义集团进行坚决的斗争；最后，在有利的国内外形势下通过武装起义夺取中央政权。尼联共（毛）还提出了关于武装暴动的指导原则：即有计划地准备武装暴动的原则；确定军事路线的原则；发动人民和建立军队的原则；发展根据地的原则；党领导武装暴动的原则；宣传和教育群众的原则，等等。[2]

  （三）在革命道路上，从主张暴力革命到认同议会斗争

  尼联共（毛）成立伊始就否定议会道路，认为热衷搞议会斗争是机会主义、修正主义的表现。2001年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以后，尼联共（毛）的看法有了重大转变，认为在坚持武装斗争同时，并不应该完全排斥议会道路。在2003年5月召开的中央全会上，普拉昌达作了《目前的形势和我们的历史任务》的政治报告，提出了“发展21世纪民主”的新思想，即保证在反帝反封建民主国家的宪法框架下，通过组织政治竞争实现共产党的无产阶级化和革命化。[3]2005年8月在罗尔帕召开的中央全会上，尼联共(毛)再次肯定了2003年的上述决定，指出，“我们发动‘人民战争’，不反对或者说大体上是不反对多党民主的。它主要的是反对封建独裁统治、反对封建制度。”同时，尼联共(毛)还强调这种多党民主的反帝反封建的性质，指出:“我们是在特定意义上，在特定的宪法框架之下讨论多党民主的。我们讲的不是资产阶级和议会民主。这个多党民主将是反帝反封建的。换句话说，只有在反帝反封的宪法框架之下多党民主才是可能的。”[4]

  （四）在党的运行机制上，从集权制转变为分权制

  尼联共 (毛)成立以来实行的是党主席的集中领导制，重大战略决策由政治局和常委会讨论，但最终决定由党主席普拉昌达作出。这种领导体制集中有余而民主不足。2009年7月30日，尼联共（毛）中央委员会30日在首都加德满都召开会议，决定改组中央领导机构，实行集体领导制。该党中央领导集体除了普拉昌达外，还包括3名新任副主席——基兰、巴特拉伊、普拉卡什、新任总书记巴德尔以及2名书记处书记——高达夫、迪瓦卡，共7人。[5]2011年7月，尼联共（毛）又对党的主要领导人的具体职责进行了分工：普拉昌达作为党的总负责人；巴特拉伊负责党的议会党团的工作，并在将来组建共识政府时作为党的总理候选人；基兰负责组织部和纪检部的工作；巴德尔负责军事部门和中央办公厅的工作、普拉卡什将在政府中任副总理和内务部长；高达夫负责统一战线工作，并与迪瓦卡一起负责和平进程的谈判工作。[6]与此同时，对于党的重大决策，中央委员也被允许公开表达自己的意见。

  （五）在军队问题上，从坚持“党指挥枪”到接受“人民解放军”的整编

       2006年11月21日尼联共（毛）与七党联盟政府签订的《全面和平协定》规定，“临时内阁应成立一个特别委员会来检查、整编、复员毛主义者的武装人员。” [7]协定签订后，“人民解放军”被安置在全国28个兵营里，在联合国驻尼泊尔特派团的监督下实行集中控制和管理。这支受监控的部队最初曾高达3万多人，后来经联合国尼泊尔特派团的甄别，最终留下的约有1.9万人。2011年11月1日，执政党尼联共（毛）和尼泊尔大会党、尼泊尔共产党（联合马列）等主要政党达成“七点协议”。根据协议，1.9万多名先前由尼共（毛主义）领导的武装人员中，6500人整编为政府军，受军方领导，但仅限于执行非战斗任务，例如参与建设、维护林业和工业安全。其余武装人员可选择重新融入社会，当局向他们发放50万至80万卢比（约合6300美元至1.1万美元）不等的安置费，用作开始新生活的启动资金。整个整编和安置于同年11月23日结束。与此同时，尼联共（毛）的准军事组织共青团也将被取消。

  二、尼联共（毛）变革的社会历史背景

  列宁指出:“在分析任何一个社会问题时，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绝对要求,就是把问题放到一定的历史范围之内。”[8]尼联共（毛）也是有其深刻的社会历史背景的。

 （一）国外势力对尼泊尔政局的干涉是尼联共（毛）变革的客观依据。自1996年“人民战争”发动到2001年，尼联共（毛）控制了尼泊尔80%的农村地区，并在21个县建立了人民政府。此时尼联共（毛）与尼泊尔政府之间的对抗处于均势的状态。9.11事件后，国际社会普遍对诉诸武力和恐怖主义的行为严加谴责。尼泊尔政府也借机将尼联共(毛)定性为恐怖主义组织，并呼吁国际社会加强与尼泊尔的反恐合作。一些外国政府很快做出了回应。2001年和2002年，印度向尼泊尔提供了总价值为39.6亿卢比（约合8800万美元）的援助，其中包括武器和直升机。[9]英国则派出军事专家训练尼泊尔安全部队，并向尼提供了大量的军事装备，包括两架直升机和两架小型飞机。2002年美国国务卿克林•鲍威尔和负责南亚事务的副国务卿克里斯蒂娜·罗卡先后访问尼泊尔，向尼政府承诺美国政府将支持其打击毛派分子。2003年,美国将尼联共(毛)列为其他恐怖主义组织名单，并与尼政府签署了为期4年的反恐协议。2001—2004年，美国向尼政府提供的军事援助超过了2900万美元。[10]在这种形势下，尼联共(毛)担心，如果通过武力占领首都，外国势力下势必将对尼泊尔局势进行进一步的干预。正如普拉昌达在2006年2月接受BBC记者采访时所指出的：“在我们开展人民革命时，在我们一开始对皇家军队发动进攻时，我们认为我们能够军事占领加德满都。但是后来，随着美国、英国和印度等国家开始在军事上支持皇家军队镇压我们的人民战争和尼泊尔人民的反抗——这造成了一些困难。这就是我们认为在当前的形势下仅仅通过军事的方式无法实现我们目标的原因。” [11]在这种情况下，尼联共(毛)要最终争取全国胜利，就必须采取新的策略。

  （二）国内的政治形势和政治力量对比的转变是尼联共（毛）变革与转型的内在要求。2005年2月，贾南德拉国王以“腐败、无能”和“反恐不力”为由解散了德乌帕政府，由他亲自组阁成立新的大臣会议（内阁），与此同时，他宣布全国进入紧急状态，并拘押了各议会党派的领导人。国王的倒行逆施遭到了各议会党派强烈反对，他们结成反王室的“七党联盟”，要求国王恢复民主政治。在国内的政治形势和政治力量对比有利于自己的条件下，尼联共（毛）审时度势决定和其他政党和解。2005年11月尼联共（毛）与“七党联盟”达成“12点共识”，联手反对国王的独裁统治。2006年4月,尼联共(毛)策应“七党联盟”发动了人民运动,迫使国王交出权力，恢复议会选举。5月3日，“七党联盟”新政府摘掉了戴在毛派头上的“恐怖主义组织”的帽子，取消了针对毛派领导人的红色通缉令，释放并赦免了所有在押的毛派成员。2006年11月21日，尼联共(毛)与新政府签署《全面和平协议》，这标志着尼联共(毛) 放弃了暴力革命，走上了议会民主的道路。

  （三）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经验教训的总结与反思是尼联共（毛）变革的理论依据。关于议会道路的选择，普拉昌达指出，列宁领导的布尔什维克党在十月革命前曾采取过和平的议会策略，后来在一战和国内阶级斗争激化的背景下，它们又通过武装斗争夺取了政权。在抗日战争之前，中国共产党与国民党开展了长期的武装斗争。抗战爆发后，中共开始与国民党进行合作，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抗战结束后，中共与国民党政府进行谈判，并签订了和平协定。如果不是后来蒋介石撕毁协定，中共将会通过和平的方式组建政府并完成革命。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经验表明，马克思主义政党要善于根据形势将议会斗争与武装斗争相结合，只有这样才能抓住有利时机，不断推进革命事业的发展。[12]关于接受多党民主，尼联共（毛）认为，20世纪的经验证明，国家政权的不断民主化，是比夺取国家政权更加困难和更加复杂的问题。上个世纪苏联和其他一些社会主义国家衰败就表明，在掌握国家政权之后，现实的环境大大增加了党堕落成官僚的、追求名利的和沉迷于物质享受的阶层的可能性。随着这种危险的增强，党将相应的变得更加流于形式和脱离群众。这个过程在发展到一定水平后，就必定会转化成反革命。为了阻止这种危险的发生，就要发展有组织的机制和制度，使党始终为人民服务，并处于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的监督和管理之下。[13]可以说，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经验教训的总结与反思为尼联共（毛）的变革准备了理论依据。

  三、尼联共（毛）变革的成效、实质及面临的问题

  尼联共（毛）的变革是当今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的一个重大而又颇具争议的事件，只有对这一事件进行实事求是地分析，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一）尼联共（毛）的变革推动了长达十年，造成13000人死亡的尼泊尔内战的结束。在尼联共（毛）的努力下，2008年5月，尼泊尔制宪议会宣布废除君主制，结束了延续了近240年历史的沙阿王朝，成立了尼泊尔联邦民主共和国。2008年8月执政后，尼联共（毛）以务实、积极和进步的态度领导联合政府，使尼泊尔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2008年9月6日，尼联共(毛)政府宣布废除在尼泊尔中西部地区盛行了几百年的农奴制度——哈里亚制度。在经济建设方面，为了改变属于“世界上最不发达国家之一”的尼泊尔的贫困落后的状况，尼联共(毛)政府承诺要将社会经济改革作为工作重点，用10年时间改变尼的面貌，20年走向繁荣，使尼泊尔成为“亚洲的瑞士”，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将从300美元上升到十年后的3000美元，并提出了一系列刺激经济发展的计划。在外交领域，尼联共(毛)还积极走向国际舞台，寻求与其他国家发展友好关系，极大地拓展了其外交空间。为了改变政府形象，尼联共(毛)执政后对效率低下的官僚体系进行了大刀阔斧地改革。凡此种种，尼联共（毛）的变革确实给尼政坛和社会带来了新气象。

 （二）尼联共（毛）的变革只是策略转变。对于尼联共（毛）的变革，国外一些极左翼政党以及尼联共（毛）党内的强硬派一直指责尼联共（毛）已经变成了一个改良主义的资产阶级政党或已经社会民主党化了。然而从现实情况看，尼联共（毛）与社会民主党是有着原则区别的。从最近刚刚结束的尼联共（毛）第七次代表大会来看，在指导思想上，尼联共（毛）仍然坚持以马列毛主义作为自己的指导思想；在奋斗目标上，尼联共（毛）认为尼泊尔的新民主主义革命革命已经基本完成，当前的任务是通过和平的方式来完成未尽的事业，最终在尼泊尔实现社会主义。在实现手段上，尼联共（毛）主张通过和平手段实现对资本主义的替代，但在和平手段失败后也不放弃重新拿起武器。在对资本主义金融危机的认识上，尼联共（毛）认为，自2008年开始的金融危机是由资本主义的贪婪引发的，只有社会主义才是克服资本主义金融危机的唯一出路。[14]因此，目前尼联共（毛）的变革只是策略转变，其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性质并没有发生根本的变化。

  （三）尼联共（毛）的变革是一个长期、复杂、艰巨的过程，其面临的困难和问题依然十分严峻。首先，关于如何保持党的先进性的问题。执政后，尼联共（毛）的地位和面临的环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些变化给党创造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的新条件，同时也使党内滋生了官僚主义、骄傲自满、贪图享乐等不良作风。正如普拉昌达所指出的：“党的无产阶级行为方式和工作作风正在急剧退化，关心集体，为党和革命事业而奉献的积极主动性和牺牲精神正在逐步为对个人利益的关心所取代。同志之间的互相帮助、互敬互爱和善意批评也正在逐步为各谋其利、排除异己、恶意攻击所代替。一方面，经济上的混乱和不透明正在使党迅速地丧失共产主义理想。另一方面，同志之间的纯洁关系也正在变成一种相互猜疑的病态关系。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正在消失，资产阶级的消费方式正在逐步地蔓延。”[15]。这些不正之风严重损害了尼联共（毛）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无疑将对尼联共（毛）的进一步发展造成不利影响。

  其次，关于如何维护党的团结和统一的问题。尼联共（毛）自成立以来内部一直存在着强硬派和温和派之间的斗争。强硬派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副主席基兰、总书记巴德尔和政治局委员巴桑塔。温和派的代表是副主席、现任尼泊尔总理的巴特拉伊。强硬派认为，武装起义是夺取政权的唯一方式，其武装力量——人民解放军是尼泊尔新民主主义革命取得胜利的重要保证。而温和派者认为，在坚持武装起义的同时，也不要放弃和平人民运动和议会斗争，军队合并是将革命成果制度化的新途径。2011年11月1日，在尼联共（毛）与其他主要政党签订有关军队合并的《七点协议》后，强硬派表示了强烈的反对，认为这是背叛革命，他们还公开要求普拉昌达和巴特拉伊辞职。2012年6月16日，基兰带领原尼联共（毛）约1/3的中央委员脱离尼联共(毛)，另行组建新党——尼共(毛)，原毛派支柱和根基的26个工农学知妇团体中，亦有19个加入新党。这一分裂使尼联共（毛）的实力地位大为下滑，势必对其进一步发展造成严重影响。

   第三，关于如何独立自主地推进变革的问题。在尼联共（毛）执政后，为了达到控制尼泊尔以及防止尼联共（毛）倒向中国的目的，一些外国势力如美国和印度一直设法推动尼联共（毛）按照西方政党制度进行改造，转型成为“民主政党”。在2009年5月迫使普拉昌达辞职的军政风波中，印度施加了积极和显著的影响，并最终迫使尼联共（毛）放弃了原有的单位整合的方案，接受了个人整合的模式，从而阻止了尼联共（毛）对军队的控制。2008年5月，美国修改了此前不同尼联共（毛）对话的政策，但仍拒绝将其从美国所确定的恐怖组织名单中删除，声称这将取决于该组织参与尼泊尔民主进程和“放弃暴力”的程度。[16]在尼联共（毛）完成“人民解放军”与尼泊尔军队的合并并决定解散其青年组织——“共产主义青年团”后，美国才宣布不再把尼联共（毛）列为恐怖组织。[17]因此，如何按照自己的意愿独立自主地推进党的变革，防止党蜕变成为丧失了革命性的纯粹的议会政党，将是对尼联共（毛）的巨大考验。

                                     结  语

  尼联共（毛）的政治变革时间还不长，特别是有些观点和做法也还需要在实践中进一步得到检验，如军队国家化问题，在社会主义阶段实行多党竞争的问题等，但这毕竟是尼联共（毛）的可贵探索，我们应该给予应有的尊重。列宁在谈到向社会主义的转变时曾指出：“在人类从今天的帝国主义走向明天的社会主义革命的道路上，同样表现出这种多样性。一切民族都将走向社会主义，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一切民族的走法却不会完全一样，在民主的这种或那种形式上，在无产阶级专政的这种或那种形态上，在社会生活各方面的社会主义改造的速度上，每个民族都会有自己的特点。”[18]列宁的这一论述对于我们正确看待尼联共（毛）的政治变革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但我们也应该看到，尼联共（毛）的变革是在极其复杂的环境下进行的，尤其是在其执政后，一些外国势力通过各种方式对尼联共（毛）施加影响，力图使尼联共（毛）转变为纯粹的议会政党，进而成为它们的反华工具，对此必须引起我们的高度警觉。自2007年我们党与尼联共（毛）建立联系以来，两党关系取得跨越式发展。尼联共（毛）十分珍视与我党的关系，其领导人也多次表示愿意进一步加强与我党的党际关系，学习和借鉴我党在治党治国方面的成功经验。当前正处于尼联共（毛）发展的关键时期，作为友党，我们党应当从战略高度和长远角度看待和发展与尼联共（毛）的关系，加强与尼联共（毛）的沟通和交往，推动两党友好关系朝着健康稳定持续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