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之交的拉美左翼政党对“拉美陷阱”的反思及启示
来源:admin 浏览量: 发布时间:2018-06-07 15:20:40
世纪之交的拉美左翼政党对“拉美陷阱”的反思及启示
张福军
摘要:“拉美陷阱”的产生对国际社会的影响是巨大的,直接促使整个拉美地区国家的觉醒,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发达国家在拉美地区的霸权主义遭到遏制,也促使西方发达国家所炮制的“新自由主义”政策在拉美地区破产。拉美国家的有益尝试也给当代中国发展提供了重要启示,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必须独立自主地发展本国经济,掌握经济社会发展的主动权。
关键词:拉美陷阱;左翼政党;进口替代;区域一体化
二战后,拉美等国家一直推行“进口替代”的工业化发展战略,开启了整个区域的现代化进程。经济一度持续高速增长,20世纪70年代拉美地区人均GDP达到1000美元,迈入了中等收入国家行列,创造了被国际社会普遍赞誉的“拉美奇迹”。但进入上个世纪80年代以后,由于借鉴新自由主义经济发展模式而采纳的不合理的收入分配结构和消费结构,经济社会出现了畸形发展,导致整个区域出现有增长、无发展的结果,贫富差距过大,持续发展能力下降,社会动荡此起彼伏,整体发展出现阶段性滞缓。国际社会把这一发展现象称之为“拉美陷阱”。这就是世纪之交拉美各个国家面临的发展困境,究竟何去何从,拉美国家集体陷入反思之中。
一、“拉美陷阱”为拉美左翼政党崛起提供了历史性机遇
作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拉美左翼的产生、发展和壮大曲折前进,跌宕起伏,并与国际政治形势的风云变幻紧密相关。拉美左翼政党崛起既有其产生的外部条件,也有内部的根本原因。从拉美国家内部上看,新自由主义模式带来的社会不公和贫富差距过大而产生的“拉美陷阱”, 为拉美左翼政党崛起提供了历史性机遇。
由于历史上拉美地区是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地,拉美和欧洲的距离被拉“近”了,在人员往来和物质消息交换上,比较便利,也极大地方便了马克思主义在拉美的早期传播。《共产党宣言》出版不久,在墨西哥、智利等国就可以读到这些早期马克思主义传播的书籍。之后的几十年,马克思主义在拉美地区的传播一直没有中断。1919 年第三共产国际成立,共产主义拉丁美洲局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诞生,标志着马克思主义在拉美地区已经出现有组织性的传播。在第三国际期间,除玻利维亚外,拉美地区的20个独立国家先后成立共产党。共产主义的魅力不仅吸引了农民和工人,还带动了拉美的知识分子。他们拿起武器积极投身到30 年代的人民阵线运动[1](P153)。到了二战前后,拉美地区的共产党员人数估计从 10万人增加到 1947 年的 50 万人[1] 左右。
从二战到“冷战”结束,拉美左翼力量逐渐跃上政治舞台,成为拉美地区许多国家的执政力量,但受制于以苏联为主的社会主义阵营和以美国为主的资本主义阵营进行“冷战”所造成的国际政治环境的影响,除古巴之外,其余拉美左翼政党无论是通过什么方式取得政权,一直无法获得在本国长期执政的机会,但在某种程度上为拉美左翼力量的崛起积累了经验、教训与启示。
上个世纪80年代,拉美地区爆发了严重的经济危机和债务危机,陷于危机的拉美国家急需进行国内经济改革,推行新的经济政策,刺激经济发展,包括阿根廷在内的许多拉美国家在美国的压力和诱导下,不得不接受美国政府和世界银行等国际金融机构开出的接连不断的“结构性调整”改革方案。从1985 年开始,拉美国家陆续接受美国的“贝克计划”,实行新自由主义式的经济政策,新自由主义政策主张由此在拉美国家快速蔓延。新自由主义政策倡导经济上的“私有化”“自由化”,政治上的“民主化”,减少政府干预,推动国有企业私有化、金融和利率自由化,自由放任外部资本的进入。在这些政策指导下,拉美国家不能完全掌握经济社会发展的主导权,改变了传统的“进口替代”的工业化模式,变得更加依赖私营经济和国际市场,更加依附于国际垄断资本。在这种药方的“救治”下,拉美经济成为“新自由主义”在全世界推行的重灾区,出现经济发展总体缓慢,失业率不断攀升;资本外逃,外债负担沉重;两极分化严重,社会动荡不安;通货膨胀上升,民族工业受挫等问题,陷入经济长期停滞的“拉美陷阱”。到了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墨西哥、阿根廷相继爆发了严重的金融危机,由此宣告新自由主义在拉美国家的破产。[2]
新自由主义政策造成的拉美地区极端的不平等、不公正及其严重的社会问题,导致了拉美国家的尖锐社会矛盾,促使拉美左翼运动的兴起,可以说,拉美的左翼运动,是在同新自由主义的斗争中崛起的,“拉美陷阱”为拉美左翼政党崛起提供了历史性机遇。当拉美左翼运动与民主政治相结合,必须会导致拉美左翼力量纷纷上台执政,成为苏东剧变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低潮中的一个亮点。[3]
当前,左翼政党在拉美许多国家复兴并上台执政。统计显示,20世纪90年代初,拉美64%的总统来自右翼政党。从2005年至2008年,此数字下降到33%。2009年伊始,15个拉美国家的总统来自左翼或中左政党。尽管将所有左翼政治家归入同一类,掩盖了他们之间的一些重要区别,但左翼政权(一般意义上)的受欢迎程度在拉美地区极大地增加了。[4]这一现象被媒体和学界称作 “粉色浪潮”。
二、拉美左翼政党对“拉美陷阱”的反思及政策取向
拉美左翼政党执政后,对新自由主义所开药方始终持批判态度,反对以美国为代表的国际垄断资本主义主导的全球化,强烈不满美国在拉美推行的单边主义和霸权主义,以委内瑞拉为代表的拉美国家高举“21世纪社会主义”的大旗,试图走出“拉美陷阱”的困境。通过一系列的经济社会改革,调整扭曲的经济结构,实施以消除贫困为目标的发展战略,探索更加适合本国国情的发展道路。近年来,拉美地区加强了区域之间的互动联系和经贸往来,一体化进程明显加快。
(一) 调整收入分配关系,实施以消除贫困为目标的发展战略
拉美左翼执政前,拉美国家财富高度集中,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造成了极不合理的收入分配格局,极少数利益集团控制着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据世界银行的数据显示,21世纪初,拉美贫困人口占总人口的44%,10%的富人与10%的穷人分别占有国民收入的48%与1.6%,收入差距巨大。拉美左翼上台后,极力解决贫富差距问题,认为劳动比资本重要,尊重劳动及劳动者,坚持马克思主义学说中的劳动价值论,缩小贫富差距、关注弱势群体的利益、改善贫困人口生活环境,并出台完善社会保障制度、增加就业、努力缩小贫富差距、关注弱势群体根本利益的政策与措施[5],实施以消除贫困为目标的发展战略,并取得一定成效。
在巴西,卢拉政府上台后,推行以消除贫困和减少赤贫人口为主要任务的“家庭奖励金计划”,紧接着执政的罗塞芙政府又推出新的“消除贫困计划”,宣布从2011年到2014年,政府每年拨付200亿雷亚尔专款,帮助1650万(相当于全国人口的8.5%)赤贫人口在2014年前实现脱贫,并强调消除贫困是巴西的崇高使命。“只有减少贫困,巴西经济才有增长的可能,而最好的发展之路就是与贫困作斗争”。[6]
在委内瑞拉,查韦斯上台后,在收入分配政策、消除贫困等方面进行了大量的努力,出台了很多政策,极大地改善了民生,有效解决社会贫困问题,取得了巨大成就。据有关资料显示,委内瑞拉贫困率从1996年的70.8%下降到 2010 年的21%,绝对贫困率从1996年的40%下降到2010年的7.3%,从拉美社会分配最不平等的国家变成了最平等的国家之一。目前,委内瑞拉全体民众都能享受到免费的医疗保障和教育,识字率从60%上升到100%,短短10多年就完全消除了文盲现象。根据联合国编制的社会人文发展指数(2011 年),委内瑞拉已经进入社会人文高度发达国家行列,其国民幸福指数已跃升至拉美第二,甚至超过了德国和西班牙等欧洲发达国家。[7]
(二)调整经济结构,实行出口导向型经济发展模式
上个世纪80、90年代,拉美国家债务危机的爆发,引起了拉美地区发展经济学的研究与完善,一些经济理论在同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的论战中不断丰富和完善,提出了新结构主义理论。新结构主义是为拉美国家寻求克服危机的措施,以便在民主和公平的条件下使经济重新走上稳定和持续增长的道路。王赞桔的《拉美的新结构主义经济理论及其对经济结构调整的政策建议》一文,对新结构主义理论的产生及其政策主张进行了分析,认为拉美新结构主义经济理论是在拉美经济形势急剧恶化、经济结构调整逐渐展开的形势下出现的,它对拉美经济结构的调整提出了一系列政策建议,成为拉美地区具有广泛影响的主流经济学理论。[8]在这些理论的指导下,拉美地区重新调整自己的经济发展结构,合理配置经济发展资源,拉美国家的工业化进程进入了一个以产业结构调整为中心的阶段,典型特征是发展资源密集型和出口装配加工工业。在调整经济结构的同时,拉美国家逐渐放弃了传统的进口替代型发展模式,逐渐采用出口导向型的经济发展模式。
(三)摆脱外资依赖,探索更加适合本国国情的发展道路
据有关资料显示, 在拉美经济高速增长的20世纪70年代,外部资金占拉美国家内部投资的比重不断增加,1970~1981年,阿根廷该比重由3.8%上升到31.7%,智利由7.9%增加到71.6%,墨西哥由4.7%上升到23.7%,巴西由14.9%增加到26.8%。为此,拉美国家走上了举债增长的道路,外债总量迅速增加,外债负担不断加重。[10]由于外债规模过大,1982年债务危机爆发后,拉美国家对外部资金的依赖程度进一步增强,跨国公司携其投资大量进入拉美,外部资金进出拉美数量的变化成为影响拉美经济增长快慢的重要因素之一,从而成为决定拉美经济增长速度的一个重要变量。[10]由于新自由主义政策影响,拉美地区普遍实行资本市场的自由化。上世纪90年代以来,拉美共爆发了3次举世瞩目的危机,分别是1994年的墨西哥金融危机、1999年的巴西货币危机和2001年的阿根廷债务危机。痛定思痛,拉美的很多国家反思新自由主义的政策,不应该将国家资本过度开放, 或者至少要努力减少资本的外流,智利和巴西就在这方面有着成功的经验,力图摆脱外资依赖,探索更加适合本国国情的发展道路。
(四)摆脱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控制,区域一体化趋势明显
由于美国在拉美地区的单边主义和霸权主义,拉美国家的经济社会很多方面被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控制,经济社会政策的自主权被国外把持, 导致拉美国家难以跨越“ 中等收入陷阱”。随着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的深入发展,拉美地区许多国家担心在经济全球化发展大潮中被排斥在外,特别是巴西、阿根廷等南美国家,深感“国际边缘化”的忧虑,于是掀起了区域经济一体化的热潮。
1991年3月26日,由阿根廷、巴西、乌拉圭和巴拉圭4国总统共同签署《亚松森条约》,组成南方共同市场,并于1995年1月1日正式生效。南方共同市场除4个正式成员国外,还有智利、玻利维亚、秘鲁、厄瓜多尔等联系国。南方共同市场的宗旨是通过保护环境、加强经济互补,促进成员国实现经济现代化,共同推动拉美地区经济一体化进程。南方共同市场成立后,由于拉美地区发生了区域性的金融危机,导致成员国之间的摩擦增加,美国趁机干预拉美区域一体化的进程。2008年5月,为了打破美国的控制企图,加强区域一体化,阿根廷、玻利维亚、巴西、哥伦比亚、智利、厄瓜多尔、圭亚那、巴拉圭、秘鲁、苏里南、乌拉圭和委内瑞拉12个南美国家,正式成立了南美洲国家联盟,总部设在巴西的巴西利亚。南美联盟的成立加强了在能源、公共卫生、银行金融、军事合作、反毒等方面的地区一体化合作,并且成立了南美能源委员会,制订能源战略、行动计划和一体化计划框架,提出把“公共卫生体系放在经济和贸易利益之上”,共同推动了南方银行共同储备金建设和地区支付、赔偿体系,拉美加勒比区域一体化逐步形成。2009年,南美洲国家联盟12个成员国发表了《基多声明》,呼吁加强区域一体化。2010年,在墨西哥举行的里约集团峰会首次提出了“拉美及加勒比国家共同体”这一概念。2011年12月2日,拉美及加勒比国家共同体成立,拉共体的成立使拉美和加勒比地区所有33个国家第一次联合起来,结束了拉美没有独立、统一、完整地区组织的历史。[11]
三、拉美左翼政党对“拉美陷阱”的治理措施给当代中国的启示
近来年,学界一直在热议中国如何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给出了不同的政策措施。其实,每一个经济体从低收入向中等收入转变是一个量的积累,要成功地跨越“中等收入陷阱”,迈向高收入经济体,要求经济社会全方位的转型。拉美各国对“拉美陷阱”的治理措施,尽管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政策实施的效果也大相径庭,但还是有很多可取的做法,值得中国借鉴。
(一)合理调整收入分配制度,体现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
在我国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由于多种经济成分同时并存,必然会有多种分配方式并存,实行按劳分配和按生产要素分配相结合。但是,在经济实践领域,我国还存在着“资强劳弱”的状况,导致部分行业的收入过高,而有些行业的收入过低,造成了收入差距过大,国际上通用的衡量收入差距的基尼系数也频临国际警戒线。如何分配社会财富、保持社会公平?成为当前的主要任务。收入分配改革已成为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重要内容,是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重要体现,是社会主义和谐社会建设的重要保障。改革分配制度,除了要处理好初级分配和再分配中公平和效率的关系,同时还要利用税收和财政政策杠杆,调节收入差距,完善财政支付转移制度;提高最低工资标准,建立工资增长与经济增长的联动机制,确保工资增长与经济发展同步;打击非法收入,保护合法收入,取缔不合理收入,为经济运行创造良好的竞争环境;还应坚持和完善社会主义分配制度,逐步形成“橄榄型”社会的分配格局。只有建立合理的收入分配制度,缩小收入差距,消除两极分化,才能体现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
(二)推进经济转型和结构升级,走新型工业化道路
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经济长期高速增长,各方面都取得巨大成就。与此同时,我国也面临着产业结构升级的挑战和问题,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里,经济的增长速度将下降到6%~8%的区间,中国经济也将呈现出新的特征,进入“新常态”。 因此,我国必须继续推进经济转型和结构升级,走新型工业化道路,保持经济的可持续快速发展。要实现经济持续稳定快速发展,除了建立合理的经济结构,还应加大对科技教育的投入力度,增加对科研技术和科研人员培训的投入,提升高新技术对各产业的带动力度。同时还应鼓励企业自主创新和结构升级,使企业逐步拥有自主知识产权,提高整个社会的创新能力。
(三)正确处理我国经济发展中的经济安全问题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通过引进外资、扩大开放、利用国内国外两种资源和两个市场,促进了经济的快速发展,这是毋容置疑的,同时也应看到存在的问题。外国资本家来中国投资办企业,其目的不是帮助我国建设社会主义,而是为了利用中国的廉价劳动力和土地等资源获取高于本国的利润。引进外资符合三个“有利于”的标准,让他们赚取利润也是合法的,只要是合法的收入在中国都是受到保护的。但外国资本在中国发展中,不断兼并中国品牌企业,形成在一些领域的垄断地位,就需要引起足够警惕,因为这涉及到中国的经济安全问题。有关报道说,近年来跨国公司大举并购我国发展潜力较大的优秀企业,来势很猛。
如果在理论认识和实践中重外资、轻内资,重引进、轻自创,就会忽视大量民族资本被外资吞并可能带来的不安全后果。前些年有人提出不要再区分民族工业和外资工业,凡在中国的工业都是民族工业。近年来又有人主张在中国的外资企业就是中国企业,并强调外资并购国内企业,没有真正危及国家经济安全,这种认识值得讨论。外国资本与本国资本、外资企业与民族企业的界线不应有意模糊。也不能根据某些国内企业被外资兼并后没有即刻危及国家经济安全,也没有立刻形成垄断,就断言将来也不会如此。要从发展的战略眼光审视问题,如果一系列重要行业被外资所控制,到一定时候,在某种境遇下,就会出现危及我国经济安全的事实。从量变到质变有个过程,如任意让外资并购,到一定时候形成垄断,就会损害国内企业和消费者的利益。
具体来说, 有这样几个问题值得注意: 第一,应该适当降低外贸依存度,改变大进大出的做法,重在依靠扩大国内需求、主要是消费需求来拉动经济增长,把精力主要放在国内市场上。我国的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要由经济增长主要依靠投资、出口拉动,转向依靠消费、投资、出口协调拉动,要由出口导向型向内需拉动型转变。第二,应该提高利用外资的质量,改变“只要引进外资就是政绩”的思维方式,适当降低对引进外资的依赖,按照经济发展的战略要求来利用外资,不能“来者不拒”。必须运用经济的、法律的手段制止跨国公司控制和垄断我国某些行业的行为,保证我国的经济安全。第三,应该加强自主创新,提高研发能力,发展自主品牌,破除对“比较优势”的迷信,不能满足于廉价劳动力的“红利”,不能不顾付出过高的资源与环境的代价,应改变在国际分工体系中长期处于低端的局面。
(四)加强区域合作,推动东亚经济一体化进程
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已经成为当今世界经济发展的两大特征,不同经济体之间的合作方式不断呈现和发展,各种形式的自由贸易区、共同体和关税同盟屡见不鲜,并在世界经济发展中占有越来越重要的地位。作为还未形成区域经济一体化的东亚地区,应该明确东亚经济一体化的实现是东亚各国在世界经济中获得更有利位置的唯一选择,各方都应把经济一体化作为本国的基本经济战略,树立在东亚经济区域内“内生增长”的意识,充分认识到加强区域性经济合作的重要性和迫切性。
首先, 中国应当推动东亚各国统一合作理念,协调推动力量。目前,中国和韩国已基本突破日本一雁领头的“雁形结构”(日本经济学教授创造该词),逐渐形成由中国和日本领先的“双头鹰形结构”,或再加韩国的 “三足鼎立结构”,或再加东盟的 “四驱车形”结构。由于历史和现实因素,东亚各国对日本缺乏政治信任,以及东海和南海存在争端,加上近年来岌岌可危的朝鲜半岛局势,因而当下加快东亚经济合作的关键是日本、菲律宾和越南等国家应采取缓和东海和南海争端的措施,以及朝鲜半岛局势各方应尽快接受中国所提出的“双暂停”和“双轨并行”策略。基于此,在推动东亚一体化进程中,任何一个国家不应片面追求以谁为主导(如日本所宣扬的东亚经济共同体),而是在重要经济决策中,形成常务理事会制度,中国、日本、韩国和东盟都有投票权,形成一种科学合理的决策和协调机制,便于统一合作理念和行动。其次,中国在推动东亚各国加快合作时,应循序渐进,重点突破。在东亚经济一体化的实现路径上,东亚自由贸易区的建立是至关重要的,而东北亚区域的整合,特别是中日两个大国的合作又是关键中的关键。一个迂回的方式是,中韩应与东盟先组成自由贸易区,重点突破与东盟的合作机制,倒逼日本,使其加快东亚经济一体化的步伐。在建立东亚自由贸易区实现贸易自由化的基础上,循序渐进,进一步推动金融一体化,在平等互利基础上建立亚洲货币基金组织,为东亚和整个亚洲经济的高效合作提供良好的平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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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吴国平.发展与公正:拉美国家人均GDP达到1000美元后面临的挑战[EB/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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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opinion.hexun.com/2013-01-16/150211194.html.
[作者单位] 中国社会科学院 马克思主义研究院当代世界社会主义研究室
[文章来源] 《宁夏党校学报》2018年01期